广宗一战,汉军与黄巾军兵力悬殊,卢植大败,不得不退回城池坚守不出。张角趁势四面强攻三天三夜,幸得皇甫嵩派人星夜引军前来,才得以解了危机。见敌军退出三十里外结营,整装待发,卢植知道不能坐以待毙,准备夜袭敌营。结果没想到行军至半路,突然间阴风四起,大雾漫天,困汉军于其中,慌乱之即,四面杀喊声起,铁骑尽出。
好歹卢植军队也是精兵,遇见奇袭并不慌乱,重甲戟士立盾防守,里圈甲士执长枪以做突击之势。可谁想到这队骑兵简直就是不要命的横冲直撞而来,身体都被穿出窟窿了依然好似不觉得疼痛,如此诡异的一幕,就算是训练良好的士兵也慌了,见了鬼似的。趁着汉军慌乱之际,铁骑趁隙冲破汉军阵脚,直杀得汉军弃械倒戈而逃。
卢植不敢再战,连忙撤军逃回广宗,进门城门不敢再战。
又守了三天,卢植已经是兵力匮乏,广宗危在旦夕,届时,朝廷派黄门左丰前来体察战事,左丰为人奸诈又喜爱钱财,见卢植战事不利,便起了贪欲。
“卢中郎,今儿圣上见你抗贼多日始终坚守不出,甚为恼火啊!”左丰阴阳怪气的说道。
卢植连忙拱手道:“还劳烦左公公转告圣上,再给我几日时间,定能打败张角!”
“这是自然,卢中郎的本事我自己是信得过的,在圣上面前几句也是可以的,只不过。”左丰说搓了搓手指,示意卢植。只不过总该给点路费吧,我这也是千里迢迢的跑过来,没点好处就想打发我,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卢植自然是明白左丰的意思,当下为难道:“左公公,这连连战事,我军中将士吃都吃不饱了,哪里还有多余的出来供奉啊!”
左丰听这口气,知道卢植不肯拿银子出来了,身为朝廷中郎将,这几年就算再怎么乱也不会穷到什么都没有,加上此次征战张角,汉帝也拨了许多军饷,这才几天就能用光,很明显就是不想给了,既然他不想给,他也不是什么善人,冷哼一声之后扬长而去。
卢植叹了口气,就算他真的有钱,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还有五万将士要养着呢,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罔顾大局,就算汉帝真要降罪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他觉得自己这样做问心无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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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梁冲赶到了广宗,本想是要来投靠卢植一同对付张角的,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了压着卢植的囚车经过,周围全是官兵,他现在身份卑微,还不敢跟朝廷对抗,再加上其中内幕他也不清楚,只能祈祷汉帝有眼,别听进谗言误杀忠良才好。
绕过官军行道,梁冲跟司马棋玉带着八百骑兵马不停蹄的赶往广宗,卢植被抓,本部兵马被转交给了董卓,让他统领广宗军队,对抗张角,结果意气风华想要斩将立功的董卓最终也是在夜骑妖兵上面吃了大亏,不得不弃城逃跑。
梁冲只见远处尘烟弥漫,一面汉军旗帜写着“董”,一面黄巾旗帜写着“天公”。
梁冲的军队立于旁道的高岗之上,司马棋玉见状询问道:“这是董卓的军队,帮还是不帮?”
梁冲淡然道:“董卓不死必是乱臣贼子,我不想管他,再说我曾是他的部下,如果他要留我的话,我必定逃不掉的,当务之急是趁张角出军之即,速速夺回广宗!”
司马棋玉应声好,道:“张角迟早会回来广宗的,我们这么点兵马根本守不住,我先去附近村镇取黑狗血来,除掉夜骑再说,你只需守城两天,两天后张角定是稳不住了,必定使夜骑强攻,那会你就撤军出城,我在城外十里坡处埋伏,鸣金为号!”
“好!”梁冲想没想就答应了,他完全相信司马棋玉。
司马棋玉闻言一怔,随后微微一笑,道:“答应我,如果这两天撑不过去的话,千万不要硬撑!”
梁冲笑道:“放心吧,别说两天了,二十天我都给他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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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梁冲绕道去取广宗之时,董卓正被张角追得慌不择路,危机时刻,突然从旁道杀出一队汉军来,将张角的大军拦腰截断,为首一将身长七尺,玉树临风,手执一金一青两把长剑,左翼是一红脸长髯大汉,身高八尺有余,提一把偃月大刀,青龙盘绕,气震山河,右翼为黑脸莽夫,握着一杆玄铁丈八蛇矛,策马直奔张角杀去,如入无人之境,口中大喊“逆贼,你张爷爷在此,还不快快下马受缚”,声如洪钟,把黄巾军直叫得吓破了胆。
此时又报广宗被夺,顿时间黄巾军便乱了阵脚,张角见状便不再恋战,连忙引军撤退。身后汉军直追十几里,斩首万余人,尸横遍野。
“哈哈哈哈,痛快!”黑脸莽夫大笑道。
董卓见其旗帜乃是皇甫嵩的,以为是当朝人士,便上前客气的问:“今日幸得几位相救,不知三位尊姓大名,现居何职啊?”
刘备不动声色,也没有多说什么,拱手回礼道:“并没有任何官职!”
董卓闻言,那原本热情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直接翻身上马,引军离去。
“他奶奶的,这厮什么态度,老子救了这个匹夫,他竟然一句感谢的也不说,靠!”张飞破口大骂道,实在气不过,提着丈八蛇矛,“我这就去将那厮给戳出个十几个窟窿来!”
刘备将他拦下,深邃的脸上全是淡然之色,真可谓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深得可怕,说道:“董卓现在我们还惹不起,走吧,办正事要紧!”
其实刘备前来相救败退的汉军抱着的心态跟董卓是一样,希望是为朝廷大官,能够傍着做为依靠,这样一来路就顺畅多了,只可惜救的竟然是董卓,董卓这人唯利是图,没有利益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且不择手段,今天如果真的跟了他的话,兴许那天就被拿出来当箭使也说不定,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
张飞一听大哥发话了也就不再起兴,刘备带着他们两人还有皇甫嵩本部的五千兵马星夜去投了朱儁。朱儁此时正跟张宝打得热火朝天,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他此时去的话,肯定会受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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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张角已经引军朝着广宗杀去,只见梁冲已经是摆阵在城下恭候多时,只见他身穿银锁连环甲,头戴雕鹰银盔,坐下乌龙逐日,手握龙啸枪,横生一股霸王之气。
梁冲冲着前方喊道:“张角,你得道不仁,滥用太平要术为祸人间,以至于生灵涂炭,国家动荡,已经是罪孽深重,如若再胆敢肆意妄为的话,我定在你死后枭首戮尸,不得好死!”
张角听言放声大笑,随后阴沉道:“就凭你这么点人,有什么资格跟我如此说话,简直是狂妄自大,既然你都知道太平要术,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的厉害!”
话下,只见前军甲士让道,十骑自阵后而出,并排而力,皆是黑马黑甲,除了一双没有任何生气的眼睛之外全身都被厚厚的盔甲所包裹着,阴风阵阵。
这就是太平经里所记载的妖兵吗?本是为了引那些孤魂野鬼回家的道法,如今却被变成了杀戮的机器,简直就是罪大恶极。梁冲双眼怒火升腾,紧紧的握着龙啸,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枪头是染血的,血为黑狗血。
“给我杀!”张角命令道。
十骑妖兵齐的拍马朝着梁冲杀了过去。梁冲也提枪迎上,直面迎敌,在双方相距不过十米之时,他便一枪快若闪电的刺了出去,正中前方妖兵的头部,对方当场翻落马下,不再动弹,也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见状,梁冲也是可以肯定了这妖兵的弱点,再次举枪挑翻一个妖兵。
张角越看脸色越阴沉,妖兵的破解只有太平经的上卷有记载,而梁冲刚好又知道太平秘录,恐怕他跟太平道的人也是有所交集,担心这会梁冲有什么埋伏,不敢逗留,连忙撤军五十里外安下营寨,让妖兵守着四周,以防敌军夜袭。
出了这么个棘手的人物也是张角始料未及的,心想着此人不除定会阻他大业,连忙放出书信着急周围的黄巾军前来,准备大举进攻广宗,顺便砍下梁冲的人头,这个世界上,还是少些人知道太平经的秘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