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锦轩的话,完全就是在强迫淳于陌一定要答应,事实上,她可以不答应的,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强迫。
但崔锦轩这番话完全是抓住了重点,刚才是她做错了,才导致崔宓歆难过,而崔锦轩会这么提议,则是为了帮忙自己,才会答应了崔宓歆,她不配合,好像不妥。
想通之后,淳于陌倒也不纠结了,只是她眼含笑意的看着崔锦轩,不明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你就能如此确定,明日本小姐会有办法,让你无恙上街闲逛。”
“在下不敢确定,只是,以陌姑娘的医术,减轻在下的痛苦,应该是办得到的”
崔锦轩看得很快,既然答应了崔宓歆的事,他就绝对要做到,而既然有淳于陌在,他心想着,以淳于陌的程度,就算没办法像今天这样完全减轻他的痛,也有办法,让他能支撑到陪完崔宓歆,让她玩的尽兴吧。
“本小姐忽然觉得,崔大公子你也不完全像传闻中的为人正直,如此拐着弯的利用本小姐,倒是心安理得。”
淳于陌忽然轻笑出声,为想透崔锦轩的想法而觉得好笑,这外表还真是会骗人,莫怪她不懂看人,实在是崔锦轩的外表足以骗倒所有人,让人莫不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无半点小人心思。
可从他半是强迫,又半是利诱来勉强自己应予的行为上看来,崔锦轩这种该是极为腹黑,比起宇文云璟,对淳于陌来说,他更加危险。
“陌姑娘……”
闻言淳于陌的话,崔锦轩脸上的笑容一僵,急着解释,但却被淳于陌挥手打断。
“罢了,本小姐答应了,明日自有办法让你安然无恙,既然明日还得早起,那本小姐就先行告退了,崔大公子也早些休息。”
不管是不是误会,崔锦轩这次的做法,注定是让淳于陌在心中对他留下了坏印象,但也不算影响太大,反正,之后她该做的还是会做,但交心,可就难了。
眼睁睁的看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崔锦轩不由自主的苦笑一声,他是否做错了,难道淳于陌真那么不喜欢逛街?
额,看来,崔锦轩所想的方向,好像跟淳于陌不一样,他不知,淳于陌不喜被人利用的性格,也不乐意被人牵着鼻子走。
而崔锦轩这种不先过问她,便自主决定的做事方法,真正让淳于陌觉得反感,也难怪她脸色不佳。
但这其实也怪不得崔锦轩,他身为下一代的崔家家主,就算他为人再温文儒雅,因从小所接受的教育的关系,还是有隐藏不住的霸气所在,他就是那个做决策的人,别人只需听令,照着他的意思做便是了。
所以他很难理解,为何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淳于陌,会忽然变了脸色,对他生气了。
不过,罢了,他也无需多想,想再多也无用,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明日还得早起呢。
当淳于陌回到房间,正打算开门时刻,她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目光深沉的看着房门,似是要透过那窗棂纸,看着暗黑的房间,饶是她眼力再好,也看不出里头有啥异样。
但她的第六感向来灵敏,很少出错,强烈的第六感正在告诉她,千万别进这房间,最好避开。
“小姐,怎不进去?”
梅二妹见淳于陌人已经立在房间门许久,却无动静,还发起呆来,不得已只好开口询问。
这外头冷,而淳于陌又将保暖的披风给了崔宓歆,自身衣着单薄得很,再继续站在外头吹冷风,可是极易受凉感冒的。
闻言梅二妹的话,淳于陌目光闪了闪,随后回头对梅氏两姐妹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虽然对淳于陌这忽如其来的命令心有疑惑,但梅氏两姐妹不敢多言,低着头,应了声后便退下,回去崔府安排给她们的房间内安静的待着。
“还不进来吗?”
待梅氏两姐妹彻底走远后,房间内的人忽然出声,听到那熟悉的声音,门外的淳于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她就说嘛,她不良的预感从何而来了。
没多做挣扎,淳于陌推开房门,回过头又将房间的门关上,在黑暗中还算行走自如的淳于陌来到圆桌前,拿起一旁放着的火折子,真打算点亮蜡烛,不料,黑暗中伸出一双大手,阻止了她。
来人不让她点燃蜡烛,淳于陌不满的皱着眉,开口道:“本小姐不喜暗。”
“那又如何。”
来人闻言,语气狂妄霸道,好似淳于陌的不满与他无任何关系,但口是心非的是,他抓着淳于陌的手已经松开,得意让淳于陌将蜡烛点燃。
当烛光照亮房间,露出来人那张表情阴森难看的脸时,淳于陌倒是不怕死,轻笑出声,明知故问的装傻道:“秦王夜闯本小姐的闺房,是有何要事吗?”
“本王为何到来,你心知肚明。”
没错,来人便是宇文云璟,只见他一脸咬牙切齿的反驳淳于陌的话,那目光,活像是淳于陌犯了什么大罪过一样。
她当然是知道了,但她会承认吗?当然不会了。
“本小姐不明秦王所讲何事,还请秦王明示,莫跟本小姐打哑谜。”
淳于陌故作无辜的眨眨双眼,微笑的看着宇文云璟,淡然自若的在圆桌旁坐下,点燃桌面上的小巧的火炉,将茶壶放在火炉上,待壶内中的水煮沸。
“本王不是吩咐过让你办好事尽快离开崔家,为何本王收到的消息却是你打算在崔家住下了。”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宇文云璟深处宫中,差点控制不住情绪当场爆发,好在理智尚在。
他强忍下怒气,等宫中杂事处理完后,他便火速出宫,悄悄潜入崔府,轻易找到淳于陌所在之处。
但在之前,淳于陌在崔锦轩院落交谈的一幕也被宇文云璟瞧了去,更是引发了他的醋意。
怕自己看得更久更醋意横生,控制不住自己会手刃崔锦轩,宇文云璟索性先潜入淳于陌的房中,静待她回来,只是,这未免也太久了,越等,他心越是烦躁,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