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陌这番指桑骂魁的话,气得柳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不过毕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没一会儿的时间,柳氏就强压下怒气,忍着气,皮笑肉不笑的反驳淳于陌。
“既便是如此,收拾院子也只需几个下人就够了,哪用得着府中近百号人都叫去?还无理的打伤下人,将人逐出府,谁给你这个权利的。”
柳氏越说越大声,存心就是要嚷嚷到淳于宣没办法置身度外,要他站出来,管管他这个十多年前就该去见阎王的大女儿。
“爹要我回府住进我娘生前居住的院子,那地方我刚才去看过了,惨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才几个人手,那给个一周的时间,都收拾不过来。”
淳于陌故作无奈的样子,唉声叹气的说着,好似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也不是她故意的,只是现实所逼呀。
“要不,我还是去住客栈好了。”
上一句话才说完,淳于陌不给面前这两人说话的机会,又加上这么一句,随即合上书籍,递给画竹,欲从椅子站起来,一副说到做到,只要淳于宣点头同意,她马上就能离开,才不稀罕留在这里被柳氏大呼小叫的。
柳氏闻言淳于陌的话,顿觉惊喜,没想到自己可以这么容易就打发淳于陌离开,刚想点头,趁淳于陌反悔之前将人赶出去,身旁的淳于宣却更快一步的高声拒绝了。
“不行。”
淳于宣一听淳于陌的话,可紧张了,人是他好不容易哄骗进来的,要是这么就让她离开了,那些嫁妆可怎么办。
“陌儿呀,别听你大娘胡说,下人本来就是让人使唤的,你需要多少人就让多少人去帮手,这个家爹做主,你爱怎样就怎样,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本来打算装聋作哑的淳于宣不淡定了,急忙给出保证,还暗地里瞪了差点坏了自己好事的柳氏,让她少说两句,别再给自己添乱了。
可柳氏就不服气了,凭什么,她要让一个不知好歹的后辈,不理会淳于宣的警告,柳氏为出一口气,瞪眼对着淳于陌不客气的吼道:“我不同意,你这贱人,要离开可是你说的,我要你现在就走。”
“闭嘴,这个家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被柳氏的愚蠢逼急了,淳于宣为了避免柳氏真的将淳于陌气走,挥手就是一个巴掌朝柳氏挥去,顿时将她高涨的气焰打灭,整个人都懵了。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自己同床共枕多年,从来乜有打过自己的丈夫赏了巴掌,柳氏眼中顿时冒出豆大的泪珠,不敢相信的看着毫无愧色的淳于宣。
“你居然为了这个杂种打我,夫君,你搞错了吧?”
即使脸颊滚烫般的疼痛着,柳氏还是自欺欺人的不接受事实,自取其辱的追问淳于宣。
“没搞错,还有,淳于陌是我的女儿,你骂她杂种,你将我置于何地?”
淳于宣迎上柳氏不满委屈还有震惊的眼,铁了心肠的不心软,还反而多教训了她一句。
听完淳于宣的话,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柳氏彻底奔溃了。
“贱人,都是你害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看着引起他们夫妻之间的争执,却像个局外人一样悠闲的坐在原地看好戏的淳于陌,当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趁着所有人反应不来的时候,柳氏像是疯了一样的往淳于陌的地方飞奔而去。
光顾着看好戏的淳于陌没料到柳氏还有这一出,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眼看着柳氏朝自己伸来的手就要抓到自己了,淳于陌小小的倒吸一口冷气。
不过,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不像淳于陌一样放松的画竹确实早有警戒,在柳氏快碰到淳于陌的时候,飞速的一手擒住柳氏的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一拖一甩之间,柳氏连尖叫都来不及,人就往旁边的椅子倒去,很不巧的,头硬生生的撞上椅子边角,额头磕出了个血窟窿,当场就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实在太突然了,从头到尾淳于宣都来不及出声制止,更别提以他一介文弱身手,压根来不及从画竹的手里救下柳氏,让她免去血光之灾。
“陌儿,她是你娘,有天大的错,你也不能这么对她,对她下如此重手啊。”
看着柳氏满是血痕的脸,淳于宣一副痛心疾首的悲痛样,满不赞同的责怪淳于陌的心狠手辣。
淳于陌冷眼的看着柳氏的伤口血越流越多,完全没有帮忙救助的打算,对于淳于陌责怪的责骂,她只是冷笑。
“难道父亲是要女儿乖乖的坐在这儿,任由她对女儿打骂泄愤不还手。”
“这……不是,但你也不该……”
淳于宣被淳于陌这么一说,想到柳氏刚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顿时心虚,无法言喻。
“好了,女儿明白父亲的意思,但请原谅女儿没有被虐的兴趣,还有,我看她伤口的血一盏茶的时间内不止住的话,可能就醒不来了,可别怪女儿没提醒。”
淳于陌说完,不看淳于宣求助的眼神,冷漠的笔直离开,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待她踏出大厅,便远远听到淳于宣失控的吼叫,几个刚好偷懒,听到大厅有情况躲在暗处里偷看的下人纷纷跑了出来,一下子忙碌了起来,请大夫的请大夫,找药粉的找药粉,手忙脚乱,都被这情况吓得心惊肉跳的,但手脚可一点都不敢怠慢。
好在一番闹腾之后,大夫及时赶到,替柳氏止住血,留下一段语重心长的话,听得淳于宣一阵心凉。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柳氏的事件便传遍整个太师府,得知淳于陌的心狠手辣,原本还指望着平时强势的柳氏回来好好教训淳于陌一番的下人,顿时吓得不敢再偷懒,全都力求表现的洗刷着院子,创下最快的办事效率。
不用一个时辰,原本杂草丛生的院子焕然一新,干净的找不出一颗灰尘。
站在收拾干净的院子里,淳于陌露出自从进了太师府的第一个满意的笑容,心情大好的她大方的各赏了那些下人一人一锭银子,那些领了赏的下人面上无半点喜悦,兢兢战战的领了赏,便逃难似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