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王天明伸长脖子，手挡在门口，象处在战斗中的公鸡一样。
“同志，你必须支持我们，我们这是在执行公务！”戴着公安帽，一脸无奈的年轻警察礼貌地说。
“不行就是不行，病人病情不稳定，你们不能纠缠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你们负不起这个责！”王天明情绪激动地说。
“我们问过主治医生，病人没有任何生命危险，况且我们只是问几个问题就走。”年轻警察上前迈了一步。
王天明正想阻止，张医生走了过来：“你这人，毛病！人家公安同志要了解一下情况，你阻止干什么？”
“不是病人还在昏迷中吗？”王天明一脸怒气。
“昏迷什么！你再用烟头去烫一下就不昏迷了！”张医生面带讽刺。
“我不是睡着了吗？不小心！”王天明挺着的胸膛，慢慢地低垂下来，象一个正在泄气的气球。
两个公安一前一后地走进了病房。
晓光朦胧的双眼渐渐看清，心一阵收紧，又再次沉底。10年前，同样是病房，警察的到来得知了父亲的离世。今天，再见警察，联想到记忆深处的火灾，晓光痛不欲生。
“你就是李晓光吧！”一脸倦容的老警察问。
李晓光慢慢地坐了起来：“什么事？”说完心脏开始一阵猛烈地收缩。
老警察看出了晓光的激动：“别着急，小伙子，我们是来了解情况的，你要稳定一下你的情绪。”
晓光似乎从老警察的安慰中找到了自己潜意识最不想得到的答案：“我妈……”
老警察从一旁拿来一个凳子坐下：“来BJ多久了？”
晓光把枕头垫在背上，斜靠着说：“我妈到底怎么了？”
“你也是成年人，要学会面对！”老警察说完，眼里飘过一丝悲伤。
晓光双手抱住缠着绷带的头，呼吸开始急促，此时的脑子已乱成一团，找不到头绪。唯感觉鼻子的深处一种酸意汹涌而来，他开始无声地哭泣。
老警察拍了拍晓光的背：“一切都会过去的！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还事实以真相。”
晓光继续痛哭，忽然猛烈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顷刻，白色的绷带又再次渗出了红色。
“你冷静一点，你这样，我想是你母亲不想看到的！”老警察一把抓住了晓光的手。
晓光的双唇开始无意识地颤抖，肩膀随着胸腔发出的哀泣不断地起伏。
老警察给年轻警察一个眼色。
年轻警察走上前说：“火灾的原因已经查明，是有人故意纵火。”年轻警察顿了顿，又接着说：“你妈妈还有一个叫王舒的大学生，在火灾中丧生。”
晓光忽然用手掩住脸，半响没有声音。
“节哀吧，你要好好地活着，才能对得起死去的人。”老警察语重心长。
此时的年轻警察有点惊慌失措，无助地看着老警察。
老警察向他点了点头。
“我们今天来，是想了解一下，在你的生活中、工作中，特别是工作中最近有没有什么纠纷或者仇人？”
晓光慢慢地抬起头，满脸的泪水顺着晓光的手不断滑落。
“因为不仅是你母亲的住所失火，你的工厂还有你们厂的侯笑天住所都同时起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