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蜷在沙发上哭泣，晓光想安慰，却找不到恰当的词语，只是轻声地叫了声“姐……”
王舒停住了哭泣，坐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弟，你不生你姐的气了吧？”
“我错了，不该生你的气，杨玉君，不是你拦着，我今天非……”晓光咬牙切齿地说。
“错不在他，错在我，是我自找的。”王舒表情坦然，眼神却无助。
“姐，你和杨玉君在一起多久？”晓光结结巴巴，试探地问。
“3年了，大一就开始了……”王舒意味深长地回答。
晓光沉思了会，拿起茶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姐，他说你打掉了他的孩子，难道就是那次你卧床生病的时候？”晓光一字一顿地问。
王舒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姐，我去为你讨回公道。”晓光冷冷地说。
“别，你不准去，不能为了我的事，丢了工作！”王舒一时紧张起来。
“还提那工作干嘛，你认为我会继续留在厂里吗？任他摆布？”晓光生气地摇头。
“弟，你听我说，别跟他斗，你斗不过他的！”王舒话里透着凄凉。
“斗不过？我明天就去辞职……”
厂门口的露天小炒，人声鼎沸。伙计们端着各色菜品穿梭在饭桌间。
晓光面前摆着五六个空着的啤酒瓶。
“请问这有人吗？”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小伙子用普通话礼貌地问晓光。
晓光抬起泛着酒晕的红脸，摇了摇头。
白衣小伙子用普通话大声对伙计说：“来碗汤圆吧!”
晓光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啤酒，摇了摇右手旁的空酒瓶，大声叫嚷：“老板，再来瓶啤酒。”
“你干嘛自己一个喝这么多酒啊？遇到烦心的事啊。”白衣小伙微笑着问晓光。
晓光微微抬起了头：“你外地来的吧？”
“对啊，我来这是想做一点染色布的生意。”小伙子仍保持着微笑。
“请问对面的染厂怎么样？”小伙子继续礼貌地问。
“对面的？”晓光边摇头边倒酒。
“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对面厂的。给你一句话，最好别去。”晓光坐正了说。
“为什么？”
晓光看着对面带着诚恳态度的脸说：“好吧，我告诉你，今天我就要去辞职。”
“辞职？”白衣小伙不理解地问。
“对，辞职，这厂不是人呆的地，里面全是一群令人恶心的领导！蛀虫！”
晓光的声音有些大，引来的旁边几桌诧异的目光。
“告诉你，这厂硬件上没什么问题，关键就在这软件上！”晓光打了酒嗝。
“软件？”小伙子饶有兴致地问。
“对，管理上存在太大的问题”晓光又一口喝光了杯里的酒。
“你能具体谈谈吗？”小伙子表情开始严肃起来。
晓光夹了一大夹土豆丝放进嘴里，若有所思。
“不想谈？”
晓光从后面凳子上的背包里拿出几张纸：“这是我写的厂里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出于对你钞票负责的态度，让你看看。”
晓光递了过去，忽然又接着说：“自己知道就行，别到处声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