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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明清时代(25)

钱希均于1922年经张秋人介绍,入上海平民女校学习。1924年在上海松江女子中学读书时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翌年转入中国共产党。同年任杨树浦怡和纱厂工会秘书兼夜校教员,同时在上海大学读夜校。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在上海组织发动工人、市民、学生罢工、罢市、罢课,参加和领导“五卅”惨案的各项纪念活动,为声援国民革命军北伐和上海第三次工人武装起义作出了积极努力。1926年,中央组织部安排她到中央出版发行部工作。

发行部的经理杨杰,即中央出版发行部长毛泽民,工作人员只有十来人,而发行部不仅要负责上海地区的印刷发行工作,而且还要管全党的出版发行。毛泽民党务、行政一身担。钱希均在这里曾任秘密交通和发行科长,主要是做发行、交通工作,经常把党的报刊、文件分包伪装,送往邮局。为了不使敌人怀疑,每次都要分送几个邮局。她取稿件、送清样经常到党中央机关、团中央机关、上海工人纠察总部以及中央一些负责同志的家里。平日总是默默地奋力工作着,并尽量多为毛泽民的工作分忧。她协助毛泽民创建并扩大中共在上海的秘密出版发行工作,建立出版发行网络,使中共主办的刊物《红旗》、《向导》、《共产主义A、B、C》、《中国青年》等更广泛地传播,影响教育了一批青年投奔革命。泽民也经常帮助希均提高业务知识,给她讲一些工作方法和经验。在艰苦的地下工作中,他们之间产生了深厚的感情,是年底,结成了革命伴侣。

1927年4月12日,蒋介石发动了反革命政变,在上海疯狂地镇压工人运动,大肆屠杀共产党人和革命群众,共产党的出版发行部受到直接威胁。从发行部机关到印刷厂的一段路,没有公共汽车,钱希均只好每次步行。虽然只有半小时路程,但一分一秒都充满着生命危险。1928年四、五月间,一伙巡捕和“包打听”突然闯进印刷厂,发现了正在印刷中的共产党的宣传品,印刷厂被查封,毛泽民被抓,后来由于毛泽民在上海经商的威望,以及他的机警聪明,敌人让他交纳赎金就释放了。但他们已不能再在此工作了,必须立即撤离。1929年春,按照中央指示,毛泽民和钱希均来到天津,创办党的印刷厂。同时,钱希均还到武汉协助董必武、毛泽民做进步报刊发行工作,并组织发动群众进行声势浩大的讨蒋示威游行。

1930年底,中央指示毛泽民回上海工作,钱希均随同前往。到了上海,他们得知毛泽东的夫人杨开慧被国民党反动派杀害了,感到无比悲痛,同时,又担心凶狠残暴的敌人将岸英三兄弟杀害,于是就建议党中央把3个孩子接到上海,放在大同稚幼园寄养。党中央同意了他们的建议,孩子就由他们的舅妈李崇德及外婆护送,辗转来到上海。1931年4月,由于顾顺章的叛变,泽民和希均不得不离开上海。行前约定在公园与岸英兄弟告别,当孩子们喊着叔叔、婶婶跑过来时,他们把孩子搂在怀里,告诉孩子们,叔叔、婶婶要出门去了。再三嘱咐孩子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要和周围的小朋友搞好团结。并嘱托岸英要照顾两个年小的弟弟。就这样,他们含着热泪离开了这3个失去了母亲的孩子……

1931年旧历五月,钱希均和毛泽民途经香港,到达闽粤赣根据地,并于秋天来到了党中央所在地——江西瑞金,向毛泽东及中央政府的其他领导同志汇报了上海的情况。此后,毛泽民担任了国家银行第一任行长,钱希均担任中央苏区合作社主任、《红色中华》发行科长、国家银行会计、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支部书记、总支副书记。期间,她参加中央苏区第三、第四、第五次红军反“围剿”斗争,发行数以万计的报纸。协助毛泽民办工厂,开钨矿,发展苏区经济,增加财政收入,保证红军供给。协助毛泽民创办苏维埃共和国国国家银行,统一苏区货币。与康克清等筹备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妇女代表大会。在十分艰难的环境、条件下做了许多革命工作。

跟随长征

由于王明的“左”倾路线错误,导致红军第五次反“围剿”失败,红军被迫进行举世瞩目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钱希均先后任国家政治保卫局检察员、中央红军纵队运输大队指导员等职。

1934年10月的一天,钱希均随中央红军撤离革命根据地,踏上了茫茫的革命征途。她担任干部休养连的政治战士,负责路上组织雇请民夫,筹集粮款,了解民情、敌情,和向群众宣传红军等工作。一次,他们来到四川凉山地区的一个村庄,由于国民党的宣传,当地老乡把红军当成是“身上长着长毛,青面獠牙;共产共妻,见人就杀”的人,全村的人都躲了起来,见不到一个人影。钱希均和同志们四处搜寻,终于在一家土司的住宅里,找到了一位满面染黑的妇女。可无论希均怎么问,她就是不开口,双手紧捂着衣服,十分惊惧。过了许久,她看到希均她们总是亲切温和地向她讲解红军的政策,说“红军是穷人的队伍,是替穷人办事的,来帮助穷人打那些欺压他们的地主、土豪、恶霸的。我们不伤害穷人,我们路过此地没有吃的,是想向你们买些吃的……”。那妇女看到这些红军真诚的面孔,听着亲切的话语,被深深地感动了,她脸上,从惊惧、疑惑的神色,慢慢露出了信任的表情。她洗去了脸上的黑灰,拿来粮食,在屋子当中,架起三根木棍,吊起铁锅,为红军烙大饼吃。她还诉说了自己的辛酸遭遇,最后再三要求跟红军走,只因当时条件限制,她才没有出来。在长征途中,休养连在路上遇到了许多艰难困苦,正是由于钱希均和同志们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和红军的实际行动,才使沿路人民真正感到红军是自己的队伍,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正因为如此,红军一路受到各族人们的无私援助。

休养连是由伤病员和年老体弱的红军老人组成的,由于环境险恶,他们也经常打一些遭遇战。一次,休养连在一个叫猴沟的地方,突然遭遇了敌人的袭击。这时,连里有十几名伤病员,还有徐特立、董必武、林伯渠、谢觉哉等领导,在危急关头,为了保卫伤病员和首长们的安全,休养连立即投入战斗,由于力量悬殊,钱希均和全体同志一起,死顶硬拼,无所畏惧,硬是坚持到干部团的同志们赶来增援,才幸免于难。

政治战士,还有一项重要工作,就是鼓舞士气,帮助伤病员前进。钱希均在进军路上,除了做好对群众的宣传外,还要不断向战士做思想工作。过雪山草地后,张国焘与党中央搞分裂,公然电令陈昌浩率右路军挟持中央南下,引起了一些同志思想上的混乱。一天,红四方面军的一部分同志要求南下,红一方面军的同志不让走,相互动起手来。钱希均等同志立即赶去劝阻。此时,正好毛泽东走来,见状,风趣地说:“怎么,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一方面军也好,四方面军也好,都姓红嘛,一家人为什么要打架?”接着,他面朝四方面军的同志说:“他们不让你们南下,也是对的。中央也考虑过,南下是没有出路的。我看还是北上的好,北上抗日,老百姓拥护我们,全国人民拥护我们。连张政委(张国焘)我们还发电报叫他回来哩!”“如果你们有些同志一定要南下,我们也留不住。”他转向一方面军的同志说:“你们有干粮的,分一部分给他们,他们回去是要挨饿、吃苦头的。”他又转向四方面军的同志说:“我相信你们总有一天要回来的,我们准备好欢迎你们!”希均听了主席的一番话,感慨万分,更加坚定了红军长征胜利的信心,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陕北,成为中央红军著名的30位女红军战士之一。

冒险运款

红军到达陕北后,面临着严重的经济困难。此时,毛泽民担任了国民经济部部长,钱希均也随同毛泽民在国民经济部工作,担任这里的党支部书记兼会计科长,陕甘宁边区国民经济部秘书长等职。1936年入抗日红军大学学习。

1937年初,国际工人阶级为了支援中国人民的革命战争,募集了一笔数字可观的美钞,从法国巴黎秘密运到了上海。但是,这笔巨款在敌占区,而且只有换成通用的法币,才能为共产党打破敌人的封锁、解决经济紧张和物资短缺的困难发挥作用。党中央把取款、换币并秘密运送到西安红军联络处的任务交给了毛泽民、钱之光、任楚轩、危拱之和钱希均等同志。

1937年二、三月间,毛泽民等先后从延安、西安抵达上海。为了作掩护,他们开了一家纸行,钱之光为经理,任楚轩当职员,毛泽民是老板,钱希均就成为老板娘。一切安排就绪后,毛泽民从上海地下党负责人潘汉年手中接过了那笔巨款。毛泽民和钱希均,为了摆出阔佬富翁的“架子”,维护老板的身份,他们住公馆、雇佣人,穿着华丽高级的衣服,出入于十里洋场。

可是,要将这笔巨款全部兑换成通用的法币,不是件容易事。在交易所,毛泽民有时兑换国民党的钞票,有时买西安银行的汇票,有时上午买了公债,下午就又兑成法币。为了不引人注意,每次兑换的金额不能太多,一天要跑好几家银行或交易所。

兑钱不易,可运钱更是一件充满着危险的工作。毛泽民兑换来的钞票,就交给钱希均或钱之光、危拱之秘密运送到西安红军联络处。在途中,为了不使捐款落到敌人手中,钱希均有时装扮成国民党的军官夫人,有时装扮成到西安城进香拜佛的阔商太太,来回奔波在这条铁路线上。直到“八·一三”日本攻占上海前,他们胜利地完成了兑换、运输任务,及时有力地支援了边区的工作。

返回延安

1938年初春,毛泽民因劳累过度而患病,党中央安排他去苏联养病学习,钱希均随行。

这年冬天,钱希均随夫到达新疆迪化(今乌鲁木齐市),当时,由于中苏边界正发生鼠疫,交通中断,因而他们只好暂留在新疆,住进了新疆督办盛世才的招待所。盛世才是当时统治新疆的军阀。那时,他有进步表现,与共产党建立了统一战线,所以对钱希均和毛泽民招待得也还好。

在滞留新疆的日子里,盛世才统治下的新疆,发生了严重的通货膨胀,局面无法控制。盛世才要毛泽民出任财政厅长,帮助他改善经济状况。毛泽民从改革货币入手,很快控制了新疆的经济状况,为新疆财经状况的好转费尽了心血。此时,钱希均任“新兵营”(由红四方面军转战到新疆的战士组成)图书馆馆长。他们边工作,边等待着出国道路的畅通。1940年初,钱希均随“新兵营”返回延安。

1942年9月,盛世才暴露了反革命真面目,他大肆破坏统战协议,把在新疆帮助工作的同志、住招待所的休养员、过路的同志以及家属150多人,全部拘禁起来,毛泽民被他关进新疆第二监狱。面对敌人的严刑拷打和诱降,他坚定共产主义信仰,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共产党员,坚持共产主义,永不叛党。”不久,毛泽民等同志被敌人杀害。

钱希均得悉毛泽民等一批优秀共产党人牺牲后,化悲痛为力量,革命信仰更加坚定。自她从新疆回到延安后,看到了高涨的抗日形势,深知要适应新的形势,就必须更新知识,学习理论,经她要求,进马列学院短暂学习,便到陕甘宁边区政府建设厅工业合作社工作,并担任妇女主任,后来,组织上又送她去中央高级党校学习两年。1946年初,国民党反动派到处制造事端,内战一触即发。钱希均和与她结婚不久的爱人周小鼎,主动申请去白色恐怖最严重的上海工作,担任浦东区委组织部长,虹口区委组织部长,此后,她一直在上海领导工人运动,领导申江九棉厂“二二”大罢工,为迎接上海解放做了大量工作。

新中建立后,钱希均先后任上海杨树浦区委常委兼国棉十九厂党委书记,国家轻工业部人事司副司长、办公厅副主任,食品工业管理局副局长等职,从事轻工工作30余年。1982年以副部级待遇离休。为第三至五届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妇女运动史》编委。撰写回忆录20余万字。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了望编辑部:《红军女英雄传·钱希均》,新华出版社。

(2)《绍兴市志·人物传·钱希均》,浙江人民出版社。

百折不回跟党走——梁柏台夫人周月林

周月林(1906~1997),祖籍宁波,生于清上海,定居新昌。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走上革命道路后,四处奔波,历经磨难,在逆境中坚定信念,丹心不变,受到人们的尊重。

周月林少时就入上海日商大康纱厂做工。1925年参加“五卅”工人罢工和游行示威,是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担任上海总工会保管、运送文件和枪支等秘密交通工作。翌年赴海参威党校中国班学习,1927年与梁柏台结婚,并一起到伯力工作。任伯力华工俱乐部主任。1930年,同梁柏台一起进苏联莫斯科东方大学学习。

1931年春,梁柏台决意回国工作,适逢国内正在筹备召开全国苏维埃第一次代表大会之际,很需要做过政府工作,特别是做过司法工作的人选。因此,他的请求很快得到批准。5月,梁柏台夫妇按照党的指示,将两个儿子留在苏联,踏上了回国的征途。他们从莫斯科出发,先到赤塔党的秘密联络站。然后,梁柏台化装成煤矿工人,周月林巧扮成贵妇人,由向导陪同,夜行45公里,于次日拂晓进入中国境内,接着坐火车到大连,转乘海轮抵达上海。后由党的秘密交通陪同,经香港——汕头——潮安——大埔共产党党秘密交通钱,于7月到达闽西苏区。因去中央苏区的线路不通,夫妻俩暂留闽西,周月林在闽西红军学校工作。同年9月,闽西和赣南的道路打通,刘伯坚代表中央通知他们速去瑞金。

周月林随梁柏台辗转万里,历尽艰险,到达瑞金后,列席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福建、江西革命根据地先后担任苏区中央局妇女部部长、中央妇女生活改善委员会主任、中共中央局妇女部部长、中央医院副院长等职。1934年2月,曾当选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第二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并为主席团成员。中央苏区机关在江西瑞金期间,周月林曾和毛泽东相邻而居,属通家之谊。

1935年2月,周月林奉调与瞿秋白、何叔衡等到上海开展地下工作,不幸在途经福建长汀四都山时,被敌人包围,何叔衡当场遇难,周月林、瞿秋白被捕后,押至龙岩,因叛徒出卖,瞿秋白被押往长汀杀害,周月林被判刑10年。在敌人的监狱里,周月林革命信仰不动摇,坚信党的革命大业一定会成功。1938年,国共重新合作,她保释出狱到梁柏台家乡新昌县查林村。在解放前漫漫的岁月中,周月林心中的革命之火不灭,曾到上海、武汉等地寻找党组织,然而离散的“女儿”,一直没有找到她日夜思念的“母亲”。

全国解放后,周月林日夜盼望的日子来到了面前,然而,前面等待她的不是“母女”重逢的喜悦,而是一场痛苦的冤狱。1952年,她因受瞿秋白冤案的牵连,被关押12年。身入囹圄的周月林,坚信党组织终有一天会将自己的问题搞清楚,还我清白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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