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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明清时代(11)

王氏是位心怀宽阔的人,她不记旧恨,日后仍然孝敬公婆。那个少子死了,她收养了他的遗孤,长大成人后,还为他娶了媳妇。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清史稿·列女·沈万裕妻王传》,中华书局校点本。

廿年空登乡思楼——诗人杨珊珊

杨珊珊,字佩声,清绍兴府山阴县安城人,杨越孙女,杨宾女,按察使金祖静妻。婆母方京,亦才女。

祖父杨越,于康熙元年(1662)因交结鄞县抗清志士张煌言,事发受牵连流放宁古塔(今黑龙江宁安县)。斯地初辟,严寒,民朴鲁。越至,义声日著,宁古塔将军礼聘为师,帮练水兵以御帝俄。后卒于戍所。《清史稿》有传。父亲杨宾时年13岁,请代不许,寄养于姑苏(今苏州)叔伯家,前后近50年。于康熙二十八年力辞巡抚诏举博学鸿词科,往戍所侍父。期间,实地考察塞外,乃著《柳边纪略》,实为东北地区通志。工诗和古文,擅书,著有《金石源流》等。《嘉庆山阴县志》有载。

珊珊因祖父案发流放,父亲长期寄养,自幼生活在姑苏。她勤学好诗,富有才华,著成《佩声诗稿》,是当地有名的女诗人。

《乡思楼》是她的代表作,流传甚广。尽管故乡对她来说是生疏和矇胧的,但诗中,却反映了她在漫长的寓居岁月里,时刻怀念故乡——山阴的浓厚乡情,是一首不可多得的思乡诗。

乡思楼

旅寓金阊五十秋,亲年多半老依刘。

嗟予未织乡关路,廿年空登乡思楼。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绍兴县志·人物》:“杨越”、“杨宾”,中华书局。

(2)杜珣:《中国历代妇女文学作品精选·杨珊珊》,中国和平出版社。

伏地托钵侍病婆——孝妇胡氏

胡氏,清绍兴府会稽县,庠生倪士焻妻,夫死,纳劝不殉亡夫,挑起家庭重担,侍婆育子,以孝节闻乡里。

胡氏嫁给士焻4年后,喜有身孕,一家人乐开了怀,可天不作美,棒打鸳鸯,欣喜中的士焻突然患病,且一病不起。病危之际,胡氏向上天祈祷,愿以身代夫。人说割股和药能治病,她忍痛割股,却一无疗效。尽管她多方求医,悉心照料,丈夫还是丢下她和老母死去。此时,胡氏哀痛哭泣,誓以身殉夫,竟五天五夜浆水一滴不入口,又欲投缳自尽,幸被婆婆发现,将她紧紧抱住并苦苦哀求,泣曰:“吾儿已死,不能复生,但不能无后,如今你已怀孕四月,是天不绝吾家之后,若日后能生得一男,吾儿虽死,犹如生也。”

胡氏听了婆婆的劝说,感到也有一定道理,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她想,夫死不能复生,自己以身殉夫,只是一种消极的自我解脱,却忘掉了生命的价值和作为妻子的责任。我既然能为丈夫去死,为什么不能为丈夫而生呢?挑起他撂下的家庭重担,尊敬老人,并将我们未出世的孩子养育成人,这才是对丈夫的最大慰藉。于是,她含泪答应了婆婆的要求。5个多月后,胡氏有幸生下一个健康的儿子,起名“坤”。

孩子的出生,给婆媳二人冷落贫困的寡居生活带来了生气和希望,她俩决心吃得苦中苦,也要将孩子培育成人。坤儿稍长,胡氏就向他口授《孝经》(儒家经典之一)、《小学》(中国旧时的儿童教育课本)等书籍,终于使儿子逐渐成为知书识理的好少年。

后来,身挑家庭重担的胡氏,身患疾病,特别严重的是腿不能行,但她仍然坚持在房中教子侍婆,冬去春来,年复一年,竟20余年两足没有踩踏过厅堂。

当时,婆婆已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日夜需人照料,后来又长期卧床不起,吃喝拉撒全在床上,仅每天给婆婆送饭端药,擦身洗涤,即使一个壮实的妇女已累得很了,更何况一个脚不能行的残人呢?然而,胡氏尽管身残,但对婆婆孝心不改,伏地托钵而行,来回往返,精心服侍在婆婆左右,供饭、端药、清洗,从不延误,以至夜眠不解衣带,以便随时起身服侍婆婆。

数月后,胡氏也被疾病和劳累拖垮了身体,她躺在病床上想得很多,心想,我当年所以强留人间,为的是孝养婆婆,抚育坤儿,眼下,高堂待我尽孝,坤儿需我照管,我却病入膏盲,正是扁担两头重千斤,偏偏伤我挑担人,怎不让人伤心呢……弥留之际,她将坤儿叫到跟前,诫子曰:“吾不能事你祖母于终年,并为她老人家养老送终了,吾以此感到死有余憾,汝日后一定要善待祖母,以实现吾之志也。”语毕而逝。

宗人有感于胡氏的一片孝心,谥曰:“孝节”。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康熙会稽县志·列女·胡氏》。

致富不忘济乡亲——陈三德妻王氏

王氏,清绍兴府会稽县人,陈三德妻,弱龄丧夫,含辛茹苦养育遗孤,儿子为官后,家境宽裕,教育儿子要不忘往日贫穷,尽力资助乡亲,为他们排忧解难,受到人们的赞扬。

王氏嫁给陈三德后,好景不长,还不到20岁,丈夫去世,便成了寡妇,有人劝她改嫁,她截发毁容,誓不再嫁,精心养育遗孤大临。

丈夫去世后,本来生活过得并不宽裕的陈家,处境变得更为艰难。大临到了上学的年龄,王氏无钱送他上学,只得在家由自己口授,教他识字,手把手地教他写字。平时还常向他讲一些做人的道理。她常对大临说:“现在我们家里很穷,但人穷不能志短,你要从小立下志向,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德有才的人。”每当此时,大临总是默默地点头。大临牢记母亲教诲,刻苦读书,努力上进,长大后,果然成了一个知书达理的人,且才名日著,被补为国学上舍,寻除庐陵县尹。

正如俗话说:“有子不会廿年穷”。大临出仕为官后,家庭生活有了明显改善,可此时,王氏想的不是过达官贵人那种骄奢淫逸的生活,她常对家人们说:“常言道,亲帮亲,邻帮邻,皇帝勿断‘草鞋亲’(穷亲戚)。如今我们家过上了好日子,可千万不能忘记我们家往日苦难的日子,要尽力接济仍在受穷的乡亲。”

大临辞官归乡后,王氏看到本族及乡亲中有不少人家,生活陷入困境,这时她想,虽说大临为官清廉,公靠官俸,没有像贪官那样富甲一方,但资助不在多,重在一片情,只要尽心尽力就好。于是她将大临叫到跟前,对他说:“我们家也是从苦难中熬过来的,如今乡亲们有困难,你应该慷慨解囊,尽力帮助他们。”大临本来就是一个关心民间疾苦的县官,听了母亲的话,立即拿出自己平日的积蓄,周济给有困难的族人和乡亲,虽然他没有很多积蓄,但他尽其所有,凡确有困难者,都视情一一给予接济。前后接济过多少乡亲,施出多少钱,已“不可胜计”。

后来,大临去世了,王氏抚尸恸哭。媳妇朱氏恐婆婆年老,过于悲伤,有碍健康,千方百计进行劝说。在媳妇的劝解下王氏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媳妇对她十分孝顺,人称“孝妇鼎革”。因为大临死去,家里断了经济来源,生活又变得困难起来。这时,王氏一家人艰苦度日,把希望寄托在长孙陈泰身上。她常对陈泰说:“你要好好读书,日后有幸为官,要继承父风,体恤民情呵!”

陈泰牢记祖母教诲,不忘勤俭本色,忧国忧民,数年后,“随征入闽,多树奇勋”,真的当了官,王氏就养于桐城。当时当地盗贼案发,案犯被官府抓获,出现了不少冤假错案,受牵连的人比较多,扰得民心不安。王氏以为,冤屈之苦如同生活之苦,一个苦在心里,一个苦在身上,而心苦甚于身苦,为官者千万不能让人含冤受屈,于是她嘱咐陈泰说:你得“虚心鞫问,多得平反。”陈泰听了祖母的教诲,深入查问,核实证据,认真审讯,严加甄别,对受牵连者一一给予平反,安定了民心,闽人对他的德行十分感激。

一日,王氏病危,她召集家人,环侍端坐床边,无疾而终,卒年92岁。兵部左侍郎黄徽胤为作墓铭,国史院侍读学士富鸿业为之立传。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康熙会稽县志·列女·王氏》(卷二十七)。

精于诗画成才名——诗人、画家周巽

周巽,字顺吉,清绍兴府山阴县人,周开绪女,仁和(今杭州)诸生沈心妻,擅诗词、工书法、精绘画。著有《须曼阁小稿》(一作《须曼阁小草》)。《中国画家人名大辞典》等有录。

周巽之诗名闻江南,其中《秋夜闻笛》一首,被当时江苏长洲(今吴县)人、乾隆进士、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著名诗人沈德潜评为“通体高朗。明人中,近徐昌谷。”

秋夜闻笛

今夕是何夕,忽听苍龙吟。

高楼谁独倚,凉夜有清音。

窥牖月如水,隔墙风满林。

漏长吹乍断,不尽故乡心。

《国朝画识》、《撷芳集》评她为“工书法、精绘事”。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毛延梯:《中国古代女作家集·周巽》,山东大学出版社。

(2)王志邦、黄佩芳:《浙江妇女人物传略·周巽》,团结出版社。

以身暖背伴夜读——贤母、诗人钟令嘉

钟令嘉,字守箴,晚号甘荼老人,清余干人,江西铅山蒋坚妻,戏曲作家、文学家,绍兴蕺山书院院长蒋士铨母。出于名族,排行第九,18岁那年与40多岁的蒋坚结婚。43岁寡。纺织自给,教子成立。卒年70岁。善诗词,有《柴车倦游草》。《中国诗歌大辞典》等有录。

蒋坚以抑强扶弱为己任,喜交友,乐助人,士铨2岁时,家境衰落,他出游北方。母亲带着士铨寄食外祖父家。外祖父本不富有,适逢灾年,家境益贫。钟氏日夜纺织,携市出售,而士铨却穿着破烂的衣服。

蒋士铨4岁时,钟令嘉便教他写字。小士铨不会握笔,她就将竹枝劈成丝,制成书法中的点、横、竖、撇、捺等笔画,教他组字。6岁时,开始教他用毛笔写字。钟氏教士铨读书时,总是将纺织材料和工具放在身旁,膝置书,令士铨坐在膝下读之。自己手任操作,口授句读。士铨稍有松懈,略打几下,随即抱儿而泣曰:“儿及此不学,我何以见汝父!”冬天,夜里天气很冷,她见儿子还在专心致志地读书,就坐在床上,用被子盖住他的双脚,然后把自己的衣服解开,用胸口来温暖他的脊背。士铨的几个姨妈,见她如此辛苦,劝她说:“你就这么一个孩子,将来做什么没有一碗饭吃,何苦这样费心?”钟氏说:“如果子女多,还可以这么说,现在我只有这一个儿子,假如他将来不成才,我去依靠谁呢?”

士铨9岁时,母亲又开始教他读《礼记》、《周易》和《诗经》,他学得很认真、刻苦。母亲教第一遍后,他便反复阅读,直到学懂能背才罢休。在学习经书的空间,他还抄写唐宋诗人的诗词背诵。士铨十一二岁时,体弱多病,钟氏就一夜一夜陪着他。每当病稍好一些时,母亲就指着他抄录下来贴在墙上的诗歌,和他一起背诵,增加儿子的学习乐趣。有一次,母亲病卧在床上,士铨流着泪对母亲说:“我怎样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呢?”母亲吃力地回答说:“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让儿子好好读书,现在最能使我减轻痛苦的,就是你能为我背过去背过的书。”于是,士铨便大声给母亲背起来。说也奇怪,等他把学过的四书五经全背完的那一天,母亲竟奇迹般地下床走路了。

蒋士铨长大后,开始外出求学、赶考,以至结婚生子,钟令嘉仍然不忘对儿子的教育。如其《腊日寄铨儿》等诗中,都记载了这位贤母对爱子的教诲与关爱。她在《腊日寄铨儿》诗中写道:

音书差慰我,文采莫骄人。

失路皆由命,安贫即报亲。

她还赋《送铨儿赴礼闱》一首,诗曰:

半生常在离别间,又整行衣厚著绵。

双眼渐昏针线乱,寸心无著梦魂牵。

关河此去风霜远,骨肉何因聚散偏。

不用登高望亲舍,泥金须早慰堂前。

蒋士铨没有辜负母亲的辛勤教养,乾隆二十二年(1757)中进士,曾任翰林院编修。晚年复入京为国史馆纂修官,并成为清代著名戏曲家、文学家。有杂剧、传奇16种,均存。其诗同袁枚、赵翼并称“江右三大家”。有《忠雅堂全集》。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蒋士铨:《忠雅堂集》卷一《鸣机夜课图记》。

才女抒怀赋佳诗——诗人商采

商采,字云衣,清康熙绍兴府山阴县人,善诗词,好吟唱。诸生罗萼青妻。著有《花间草》、《绿窗草》。《落花》、《塞上曲》诗为其代表作。

落花

走马回塘细草齐,有情常自逐春蹄。

且教天上看成雪,敢恨人间踏作泥。

红板几条村径沓,青烟一片酒旗低。

纷纷蜂蝶还无数,翠阁朱楼路已迷。

淡抹斜阳欲暮时,看花犹是惜归迟。

余香不信全消日,瘦影重疑未放枝。

草满长堤成远望,山围故国剩相思。

清尊短拍年年事,肠断深闺只自知。

塞上曲

万里长云暗节旄,天山秋尽雁飞高。

风吹塞马霜蹄疾,雪扑征衣冻宝刀。

角弓白羽掛雕鞍,醉卧河阳铁甲寒。

烽火夜来知有敌,一时齐向月中看。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王延梯:《中国古代女作家集·商采》,山东大学出版社。

清丽诗篇显风致——诗人胡慎仪

胡慎仪,字采齐,号石兰,又号鉴湖散人,清绍兴府山阴县人,入籍直隶大兴,教谕胡世绎女,慎容堂姊,诸暨诸生骆煊妻。骆煊死,她携家累及五榇,万里北归,抚养堂妹卧云女思慧为女。著有《石兰诗钞》(一作《石兰集》)。

胡慎仪自幼聪颖,随祖父官游岭南,识解益进。后为女塾师40年,有20多个女弟子。富有才华,尤长于诗。其部分诗写得清丽而饶有风致。

岭南道中

五榇十三人,艰危仗此身。

经年泪洗面,百感痛伤神。

塞北无茅屋,燕南有老亲。

如何千树雪,不是昔时春?

惜花春起早

一番花信五更风,那管春宵梦未终。

起傍芳丛频检点,夜来曾否损深红?

岁暮

岁暮催寒景,凄然自掩扉。

眼花看字小,身瘦觉衣肥。

异地人情薄,家乡鱼雁稀。

一心无著处,空复忆庭闱。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侯建:《中国诗歌大辞典·胡慎仪》,作家出版社。

(2)杜珣:《中国历代妇女文学作品精选》,中国和平出版社。

能吟不管腰身细——诗人胡慎容

胡慎容,字玉亭,一字观止,又字卧云,号红余,清绍兴府山阴县人,入籍直隶大兴,胡玉亭女,采齐堂妹,会稽(今绍兴)冯煊妻。早慧好学,9岁随祖父宦粤,后随胡、冯两家宦游,历览名山大川,俯仰凭吊。简静娴雅,精工篆隶;丝绣剪彩、黏贴花卉、临摹法帖,莫不臻妙,长于诗词。夫亡后,年未及四十,郁郁而卒。与堂姊慎淑、慎仪皆负诗名,时人并称“胡氏三才女。”

慎容一生作诗词很多,著有《红鹤山庄诗钞》,其诗词多写个人生活之事,风格清丽哀婉,如《芦雁》、《过岭》、《春残》、《病中》、《菩萨蛮》、《凤棲梧·寄采齐大姐》等。蒋士铨为她的诗集写序称她:“风雨一灯,拥残书数十卷,刻苦如书生。”1756年由她的亲戚,举人王菊庄出资刊行,现录其部分诗词于下:

芦雁

横江片影一声秋,楚岸湘波事事愁。

同是水云乡里客,归心空怅荻花洲。

过岭

一双征雁拂天翔,似我天涯姐妹行。

半岭梅花成故旧,一肩书本是行装。

南瞻粤海悲羁旅,北望燕云忆故乡。

只有娇痴小儿女,戏凭篮笥索槟榔。

春残

堂堂春已背人归,检点余光付品题。

曲径愁铺芳草路,小桥横断落花溪。

无情夜月能相照,有恨流莺莫乱啼。

赢得诗人多少意,碧桃空老雨凄凄。

病中

惚惚魂无定,飘飘若梦中。

扶行惊地软,倚卧觉头空。

放眼皆疑雾,闻声似起风。

那堪窗下雨,寂寞一灯红。

菩萨蛮

人言我瘦形同鹤,朝朝揽镜浑难觉。但见指尖长,罗衣褪粉香。若能吟有异,不管腰身细。清减肯如梅,凋零亦是魁。

凤棲梧寄采齐大姐

罗袂香微风暗度。佳节重逢,越自生愁绪。镜影懒窥消几许。一枝愁压榴花雨。

岁月催人容易故。柳絮无情、若起相思句。往事徒悲肠断处。双双燕子来还去。

别泪临风吹不去。梦绕天涯,那得留人住。花影重重无觅处。夕阳红透伤心树。

流水远通芳草路。一点痴情、牵惹愁无数。杨柳青青朝复暮。翠烟空罩黄莺语。

主要参考文献、史料:

(1)侯健:《中国诗歌大辞典·胡慎容》,作家出版社。

(2)王延梯:《中国古代妇作家集·胡慎容》,山东大学出版社。

(3)杜珣:《中国历代妇女文学作品精选·胡慎容》,中国和平出版社。

弱龄“昙花”留诗集——诗人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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