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玩冰的青年抬起胳膊,五指伸开对着我的方向微微下压。
冻结的冰渣在空气中发散无数白烟,一只深蓝的巨大冰晶手掌顿时带着劲风不疾不徐地向我拍来。
就这种速度也想打中我?我眉头一挑,不慌不忙地站到冰掌一侧,伸出根指头,就等过来的时候把这玩意儿给戳碎。
平凡无奇的指尖与那坚若磐石的冰掌方一接触便传来让人头皮发麻的碎裂声响,我感觉到丝丝寒意自指尖传来,却没有过多痛楚。
蓦地,那巨大的冰掌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那玩冰的青年,突然被他近身的我自然察觉到了些许危机,可我不信他能短时间内连续两次使用冰住拉默的那招东西。如果他有这凶残能力,这帮人也就不会跟我们虚与委蛇了。
冰霜之环!
脚底忽然传来略微的冰凉触感,我飞快地扫视了下,地面已是一片幽蓝,一同被冻住的是我的双腿。稍一用力,覆盖在腿上的冰凌已然清脆破裂,玩冰青年双手一阵猛拍,随着他的拍出,十几道由寒冰碎片构成的长矛像脱缰的野马一样胡乱地撞在我的胸膛上。
冰矛散落一地,却无法伤我分毫,随着接连射出冰矛,这个玩冰青年精神也趋于萎靡,我慢慢走上前去,坚若钢铁的手迅速出击,如同钳子一般将他的脖颈牢牢抓住。
我的胳膊微微用力,将他提了起来,他乱放技能的手也顾不上继续放了,死死抓住我提着他的那只手,以减轻他脖子上的压力。两条长腿胡乱地在空中乱蹬,彰显他还算充足的生命力。
“你现在还想过更好的生活吗?”我波澜不惊地说道,目光狠厉地盯着他那被憋红了的脸。
如果这货像他伙伴一样只知道喊打喊杀装大尾巴狼,我早把他打在地上等抬走了。
“不……不,我错了,你饶……饶了我吧。”脖子被掐住,他艰难地回答道。
我闻言将手一松,他噗通一屁股摔在地上,倒还算听话没有趁机偷袭我,只是匍匐在地撕心裂肺地咳嗽。咳嗽间还夹杂些哭腔,这货也太娇弱了吧,我走上前去踩住了他的小腿肚,他毕竟有位移技能,只要他敢跑,我就直接踩断他的腿。
“给他们解冻。”我踩着他的那只脚微微用力要挟道,他闷哼一声,被他冻住的数十个战友身上笼罩的冰晶如尘埃般掉落。极目所见,他们的惨叫倒是少了很多,被灼烧的部分给冰冻僵后多少起到了麻痹止痛的作用。
我挥了挥手让指挥官过来“打电话喊救护车,地上这两个都铐上。”
他点了点头便开始忙乎起来。
“你是,李狗涛?”一个俏生生的悦耳声音在边上传来,我循声望去,却是那个跟杰哥有旧的养眼大胸妹子温芷兰。从刚才开始从没有出手过的青年便是她,只见她披着一身黑色的风衣,乌黑的帽子将她那头漂亮的板栗色秀发完全遮掩住了。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是她。
莫非她跟李佳俊也是一伙的?我内心闪过一丝疑惑,言语间才泛起的温和骤然消失殆尽。
“你怎么在这?跟他们一起洗劫富商的?”声音无比冷漠,甚至包含敌意。
“不是的,你误会了。”她被我的话吓得花容失色,在我面前接连摆手“他们要把我爸名下的企业转给他们,怕我爸宁死不从才抓着我一起去。”说罢她还抹了两下眼泪。
我并没有轻易相信她,喊了喊不远处搬人的指挥官:“哥们,你知不知道他们今晚要去洗劫哪个富商啊?”
指挥官背着个奄奄一息的战友,气喘吁吁地将他塞进后备箱,听到我问他,抹了把汗答道:“知道啊,他们要弄的是我们这的大土豪,温老二。兄弟,这次多亏有你啊,李狗爪(拉默的化名)这货真靠不住。”
李狗爪是什么鬼……我听杰哥说过温芷兰的老爹是叫温老二,她没有说谎,不过也不全是,谁晓得她是不是打算提早继承家业,所以来个狼狈为奸呢?
“我姑且相信你吧。”我对她说道“李佳杰都打算谋夺你家财产了,你不会还当他是你男朋友吧?”
“不会了,我会跟我爸说这件事的。我跟他在一起完全是我爸爸的意思。我对他完全没有感情。”她俏脸红扑扑的,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个,杰哥他……下午走了后还好吗?”
我鄙夷地瞟了她眼,就是她害得杰哥被踩脸了,还有脸问。没好气地答道:“他过的挺好的,可乐都喝了三两瓶。刚组建了个战队,打算在城市英雄赛上把李佳杰打爆。”
“告诉他,我想他了。”温芷兰脸上满是红晕地羞涩道。
“自己告诉他吧。”我无视她的反应,俯下身子抓起玩冰青年的胳膊,将他拖走,就指望他坦白从宽,牢底坐穿了。
温芷兰微微点头,默认了我的说法,毕竟这架势李佳杰十有八九要被抓去关笼子,杰哥不用跟他打城市英雄赛了。她也可以毫无负担地跟杰哥袒露心意了,她爸爸的问题,就让她跟杰哥一起面对好了,反正她爹就她一个女儿。
嘶~玩冰青年的牛仔裤在地面上摩擦、摩擦。
他抓住了我的胳膊使劲拽动:“我错了,我不想坐牢,求求你放我走吧。”像个孩子一样粘在地上不肯起来。
“你让警所的人别来打扰你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呢?接受法律的制裁吧。”我面无表情地说道,从某个在地上躺尸的战友身上弄了个手铐将他的乱拽的手铐了起来,这货皓腕雪腻,双手纤细。配上他那略带些哭腔的求饶声,真是个十足的娘娘腔啊,我评价道。
“叔叔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家里还有三个弟弟妹妹等着我养呢,叔叔求你了。”他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尼玛!你跑火车说家里有人要养就算了,管我叫叔干嘛呢?嘲讽我是不?我还很年轻呢,今年才十八啊!
我用力将他提起,他一脸希冀地看向我,以为我会放他一马,我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成力气左右开弓给了他俩耳刮子。他给我抽的脸都歪了,但倒是没有红肿,我也不知算轻算重。不过他消停是消停下来了,捂着脸满眼泪汪汪地看着我,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到了所里后能明白自己该说什么。”我对他严肃地说道“你犯的事可大可小,罪责全在我一念之间。明白了吗?”
“明白……”他可怜兮兮地回道。
我将他押送到我跟拉默来的那辆车上,将他脑袋往里面一按,对准他屁股就是一脚。他许是脑袋磕到了,还惊叫了一声,我大声嗤笑地车门关上锁了起来。
火男烧的通红的菊花上盖了一块布,可烤肉的香味仍弥漫了开来。尚有余力的战友们互相搀扶着站了起来,有几个按耐不住的对着火男的屁股就是一阵踹。让处于昏迷状态的火男做梦屁股都燃烧着。
我走到冰封住拉默的冰块前,拳头八分力敲了两下,发出梆梆声响,好坚硬的冰块啊!
潜能激发!
我手臂上的肌肉猛地发出一阵爆裂声响,汹涌的音爆像个微行星爆炸一般响起,胳膊上的肌肉顿时大了两圈,拳上浮起璀璨的亮光。
嘭嘭嘭!几乎重叠在一起的三拳在冰块上轰然作响,封住拉默的巨大冰块竟然一动不动,好似不过风吹过。
不可能吧?面不改色的我内心惊讶如同惊涛骇浪,如果这招对我使用,我估计也是落得被冰封无奈的下场。
“拉默长官,安息吧,我救不了你。”我遗憾地对他说道,还敬了个礼,为他在胸前画了个十字架,这是对牺牲战友的尊重。他脸色铁青,胡子抖动,显得异常激动,估计是被我感动的。
嘶~巨大冰块忽然抖动了两下,化为一道暗影便消散在了空气中。也许这东西是有时间限制的?我猜想。
“小怪物你刚什么意思,以为我死定了?”通体被冻的发紫的拉默幽怨地对我说道。
“怎么可能呢。”我正儿八经地对拉默说道“长官神功无敌,区区冰块,冻上十几年都无法奈何长官一丝一毫。对吧?”
“哼,我还算有自知之明,我的确破不开这冰,太坚硬了。好在这东西攻击力并不强,我坚持不了几年,十几二十天还是没问题的。这种奇妙的东西存在不了那么久的。”拉默撇撇嘴,看向温芷兰道“你打算放一个?”
“她是温老二的女儿,据说是被胁迫的,观察下钓钓鱼也好。”我低声道。
“哦,原来如此。”拉默恍然大悟,差点被劫的富商的女儿,嫌疑上的确可减去不少。
这时,一柄血红色骨节巨剑从天而降,锵地一声没入地面,在地上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缝。
骨节巨剑上中心位置流动着血液一般的明亮气息,鲜血缕丝汇聚成轴在巨剑的周身流转,剑柄处似铁非铁,质地若玉黑曜,亮色光泽耀武扬威般显示这凶兵上的锋利。剑把上暗红色的螺旋纹路显得异常诡异,剑首则是一个暗色调的蝙蝠形状,似昭示着凶兵主人的来路。
一个慵懒轻松的声音自上空响起“没想到佳俊哥派出三员大将还能被你们这些用枪的凡人撂倒,还好……”那个声音顿了一下饱含杀意地说道“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