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游记》中的唐僧毕竟以真实的玄奘为原型,二者还是有联系的。前者作为后者的艺术形象,仍旧体现了玄奘本人慈悲博大的胸怀和追求理想的执着。因为有了玄奘西行的传奇式经历,才使得《西游记》中唐僧取经的故事充满传奇色彩,甚至流传到全世界;而《西游记》又以艺术的形式传播了玄奘的故事和精神,使唐僧成为玄奘的称号。可见,以“唐僧”作为玄奘的称号,不是玄奘的自封,也不是个别佛教徒对玄奘的“抬举”,这是历史老人量体裁衣,根据玄奘法师对中国历史所做出的伟大贡献,为他所特制的一顶极其合适的桂冠。在中国历史上,再也没有哪一位有真实记载的历史人物会像玄奘一样,变成妇孺皆知的神话人物。他曾经是轰动了印度半岛、中、西亚及中国唐朝的千古奇人,是我国最富传奇色彩的历史人物。
如此说来,我们还要感谢吴承恩,感谢《西游记》,使玄奘走进神话、走进寻常百姓家。
(四)
据说,吴承恩是在离淮安二百多里的海州云台山上住了三年,写出了举世闻名的神话小说《西游记》。史料里没有记载吴承恩到过玉华山,但他笔下的山,其景色与玉华山十分相似。
例如写紫云山:“青松遮胜境,翠柏绕仙居。绿柳盈山道,奇花满涧渠。香兰围石屋,芳草映岩嵎。流水连溪碧,云封古树虚。野禽声聒聒,幽鹿步徐徐。修竹枝枝秀,红梅叶叶舒。寒鸦栖古树,春鸟噪高樗。夏麦盈田广,秋禾遍地余。四时无叶落,八节有花如。”
还有描写唐僧师徒一路所看到的胜境,例如:“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山有涧,涧有泉,潺潺流水咽鸣琴。”“涧水有情,曲曲弯弯多绕顾;峰峦不断,重重叠叠自周回。”“崖下奇花残美色,路旁瑶草偃鲜苗。”“万壑争流,千崖竞秀。鸟啼人不见,花落树犹香。雨过天连青壁润,风来松卷翠屏张。山草发,野花开,悬崖峭嶂;薜萝生,佳木丽,峻岭平岗。”
尽管《西游记》中所描写的这些胜景是虚构的,但却真实存在于玉华山中。我有时会突发奇想:假如当年吴承恩专程来玉华山,亲自拜谒玄奘译经时的旧居,亲手抚摸玄奘留下的圣物,为玄奘亲自栽植的娑罗树培土浇灌,那么,他一定会写出更加精彩的《西游记》。
虽然《西游记》里的山没有名叫玉华山的,但非常凑巧的是,《西游记》第八十八回“禅到玉华施法会心猿木母授门人”写到,唐僧在西天路上路过了一个叫玉华县的地方,并在那里授徒降妖。此地离灵山不远,用不了多久,唐僧就可以到达灵山,取得真经。
唐僧师徒四人离开天竺国凤仙郡来到天竺国下属的玉华县,县中的城主是天竺皇帝的宗室亲戚,被天竺皇帝封为玉华王,“此王甚贤,专敬僧道,重爱黎民”。唐僧一行“过了吊桥,入城门内,又见那大街上酒楼歌馆,热闹繁华。果然是神州都邑。”“锦城铁瓮万年坚,临水依山色色鲜。百货通湖船入市,千家沽酒店垂帘。楼台处处人烟广,巷陌朝朝客贾喧。不亚长安风景好,鸡鸣犬吠亦般般。”唐僧心中暗喜道:“人言西域诸番,更不曾到此。细观此景,与我大唐何异!所为极乐世界,诚此之谓也。”
唐僧拿了关文,径至王府,果然受到礼遇,但玉华王的三个王子看见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相貌丑陋,以为是妖怪,就舞动着兵器上来要打。大王子拿着齐眉棍,二王子轮着九齿耙,三王子使着乌油棒。猪八戒拿出他的九齿耙来一晃,只见万道金光,把二王子吓得手发软筋发麻不敢再走上前一步。孙悟空也掏出金箍棒一晃,就有碗口粗细,直直的竖在地上。孙悟空对大王子说:“你要是能拿得动,我就把这棍子送给你。”大王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能把金箍棒移动一分一毫。三王子不服气,抽出乌油棒就打,沙僧举起手挡开,又取出降龙宝杖提在手中,光彩耀人眼目,吓得三个王子和一旁的官员个个呆若木鸡。见状,三个王子一齐跪下,请求孙悟空表演功夫,让他们开开眼界。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先后跳上云头,脚踏五彩祥云,挥动着各自的兵器,施展本领,把玉华城上空弄得流光溢彩,笼罩在一片瑞气中。
三个王子提出要拜师学艺,唐僧还没有开口说话,孙悟空就一口答应了。老王非常高兴,立即命令大摆筵席,宴请唐僧师徒。第二天一大早,三个王子就来行了拜师礼。孙悟空问他们都要学些什么兵器,大王子说要学棒,二王子要学耙,三王子要学杖。孙悟空看他们的力量都还不够,就在曝纱亭后面的静室里传授他们神力,这样,三个王子立刻就体力过人。可是他们毕竟年龄太小,才打了几下就累得气喘嘘嘘。于是他们和师父们商量,请铁匠减少斤两,照着样打造三种兵器。
第二天,王子叫铁匠在王府的前院搭起棚子支起炉子,请孙悟空他们把金箍棒、九齿耙、降魔杖摆在棚子里面,让铁匠们照着样子打造。谁知,三件兵器在夜晚光彩夺目,霞光招引来了州城北面豹头山上的妖魔黄狮精。豹头山景色很美,《西游记》赞其“龙脉悠长,地形远大。尖峰挺挺插天高,陡涧沉沉流水急。山前有瑶草铺茵,山后有奇花布锦。乔松老柏,古树修篁。山鸦山鹊乱飞鸣,野鹤野猿皆啸唳。悬崖下,麇鹿双双;峭壁前,獾狐对对。一起一伏远来龙,九曲九湾潜地脉。埂头相接玉华州,万古千秋兴胜处。”
可惜此山被妖精把守。只见黄狮精使出妖法,把三件兵器偷走,要开个钉耙会庆贺。由此引发孙悟空大战黄狮精,最后在太乙救苦天尊的帮助下,降服了妖怪,讨回了兵器,唐僧师才徒离开玉华县,继续西行求取真经。
如此说来,《西游记》与玉华山也是有缘的。2008年6月18日,在电视连续剧《西游记》中扮演孙悟空的著名演员“六小龄童”章金莱先生专程来到铜川市玉华宫景区祭拜玄奘法师,并受聘为玉华玄奘纪念馆名誉馆长和玉华研究所名誉所长。
(五)
玄奘是著名的佛学家、哲学家、旅行家、翻译家、中印文化交流的杰出使者和中外交通的杰出使者,唐太宗称他为“法门领袖”,鲁迅称他为民族脊梁,梁启超誉他为“千古一人”。2004年,国务院新闻办把孔子、老子、孙子、屈原和玄奘定为第一批对外宣传的我国历史圣贤。
公元七世纪,玄奘完全凭借个人的力量,沿着丝绸之路,孤行万里去佛国天竺,前后十七个春秋,终于求得佛法。回国之后,他用了十九年时间,翻译佛经75部1335卷,在佛教理论、哲学、因明学、梵文、翻译学、历史、地理、民俗、文化交流及中外交通等各个方面都给我们留下了极其珍贵的文化遗产。他比《西游记》中的唐僧经历的艰难险阻更多,受到生命极限的磨难更重。他西行取经、舍身求法的献身精神,孜孜不倦、执着求知的学习精神,百折不挠、励志奋进的进取精神,不慕荣利,心归大唐的爱国主义和国际主义精神等,早已融进了中华民族意识形态之中,成为民族精神和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连印度人都知道玄奘,在印度的小学教科书中,专门有讲授玄奘的课文。而我们如果仅仅满足于只知道电视剧《西游记》里那耳朵有些软,拿不定主意,容易偏听偏信的唐僧,不知道历史上真实的玄奘,这是非常令人惋惜的。鉴于此,专家们呼吁要还原历史上真实的玄奘。
(六)
人之游山玩水,不就是为了看一个新鲜的景致么?把久积心头的那些烦心的事情毫不保留地交给大自然去释放,让鼓囊囊的心事被眼前的美景置换。
人人山涧林壑,图的就是享受大自然的美景,能使人赏心悦目。而只有把自己的情感和谐地融入大自然中,你才能步入怡然自得的境界。
我以为,对于玉华山这个地方,犹如拿到一本很厚重的书,要用心去品读,才有所收获。正如一位僧人所言:“一进入陕西铜川的玉华山,即感受到一种很强烈的磁场,越深入进去越感觉此山的神秘。”尤其是“来到兰芝谷肃成院,即玄奘法师译经、立宗、圆寂的地方,面向当年玄奘供佛礼佛的石窟,不禁肃然起敬。”
说来很惭愧,我多次去玉华宫景区,每年少说也有六七次,常常被推上讲解席充当“导游”,每次的感受都不一样,但我从不敢轻易动笔,将自己肤浅的感受跃然纸上。这是因为,同许多人一样,我游玉华山,只是浮光掠影式,根本没有去仔细品味。尽管这样,亦有古人所吟诵的“暂游已骇非俗骨,久住真恐成真仙”的感受。
(七)
玉华山的特色是人文景观,蕴涵着博大精深的玄奘文化。保护和恢复玄奘遗迹任重而道远。
首先是恢复玄奘曾经建立译场从事译经事业的玉华寺。
恢复玉华寺是对玄奘法师这位世界名人的最直接的纪念,也是弘扬传统文化的一个重大举措。如果没有玉华寺,铜川将失去一个吸引国内外佛教圣徒的重要窗口,无法更好更有力地打“玄奘牌”,无法开展正常的佛教文化研究活动;没有玉华寺,玉华山将无法迎请玄奘法师灵骨回归并永久供奉,无法满足游客对玄奘法师的凭吊、朝拜心愿,无法与玄奘故里、玄奘西行取经的地方以及国内外与法相宗有关的寺院结缘;没有玉华寺,玉华山缺乏文化带动,将无法成为佛教名山……建设玉华寺,以人文景观带动自然景观,占天时、地利、人和,使玉华山成为我省北线旅游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八)
玉华的秀美山水因玄奘法师而发出灿烂的光芒,法师的宏愿得玉华之福地而功德圆满。
告诉你一个真实的玄奘,引导你进入玉华山美丽的胜境,揭秘玄奘与玉华山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就是笔者撰写《玄奘与玉华山》这本书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