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拜前辈为师,跟前辈学艺,希望前辈可以成全。”秦羿话落,却并没有听到希望听到的声音,秦羿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我知道前辈修为高深莫测,智慧更是远超常人,但是以前辈目前的状况,却并不算乐观,前辈大仇未报,但却只有一缕灵魂留存于世,根本没有办法去行动,但现在有我在,我可以帮助前辈完成许多前辈目前不能够解决的问题,前辈大仇也可早日得报。”
“我知道我的资质在前辈眼里不值得一提,因为在中心遗迹中肯定有很多人拥有堪称妖孽的资质,但我能够不断地去努力,我不想永远做废物,我想变强,这段时间的遭遇让我明白实力才是根本,秦羿在此恳请前辈答应。”秦羿说完,向前辈所在的地方深深鞠了一躬。
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林子里静悄悄的,但秦羿没有再开口,秦羿心里明白,自己已经陈述了利弊,所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再说就是赘述了,甚至有可能还会引起前辈的反感,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等待。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太阳已经偏西靠近了山头,天空上太阳的不远处,有着一弯明月若隐若现,夜幕慢慢的降临,树林也开始暗淡下来,甚至有了一丝凉意,让人不觉得想要缩一下身体。
然而那位女子依旧没有回应。又过了许久,若隐若现的弯月已然变得明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树林里也是洒满了月光。
秦羿依旧伫立在哪里,此时的他不知道”前辈“的态度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离开,就在秦羿纠结的时候,秦羿希望听到的声音终于响起:“你,真的要做我徒弟吗?”
栘萝萝没有直接回答秦羿的请求,而是问了秦羿一个问题:是不是想做徒弟。
这道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懒散和不耐烦,而是带着浓浓的岁月气息,似是经过岁月的磨打后发出的一声沉重的呐喊,好像是对秦羿发问,又好像不是,只是一声感慨,但不管是代表什么,轮到秦羿回应了,而秦羿的回应将直接关系到自己是否能拜师成功。
秦羿稍微直了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左脚向后稍稍一退,左膝随即向下移动,右脚在左膝刚与地面接触之时随即向后一退,右膝也跪在了地上,随后双手成掌扶地,头向地面而去,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一共磕了三个头。
秦羿用自己的行动回应了前辈的问题,栘萝萝见此,欣然一笑,道:“起来吧。”秦羿闻言,精神一振,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粘的尘土,再此向栘萝萝鞠了一躬,道:“谢谢师傅。”
栘萝萝看着秦羿,笑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你的资质太过一般,现在又筋脉尽断,所以此时你只是试用的弟子,要是到时候我觉得不合适,就不要你做弟子了,你可明白?”秦羿知道师傅这是对自己的勉励,要自己倍加努力。
于是正色道:“弟子明白。”
秦羿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言语表达,各种不知名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只感觉百味陈杂,同时也感叹着命运的无常。
若不是自己参加拍卖会拍到了这乌珀石,自己又怎么会被周殷追杀而沦为废人了;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自己没有拍到这乌珀石又怎么会找到这么好的师傅。
自己要不是遇到唐清儿的退婚,又怎么会碰见血齿虎而跌落悬崖了;可同样的,要是没有唐清儿的退婚,自己也不会来到这个地方掉下悬崖,也就不能让师傅栘萝萝苏醒过来,也就没了拜师这等好事。这或许便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秦羿平复了一下心情,向栘萝萝问道:“师傅,我现在经脉尽断,如同废人,要怎么解决?”
栘萝萝看了秦羿一眼,道:“我已经查看过你的伤势了,确实伤的十分的重,你的大长老说的不错,能够活下来已然是万幸了,基本上不能够再修炼了。”
秦羿听到这话顿时愣在那里,嘴里喃喃道:“师傅也没有办法吗?”
栘萝萝见到秦羿这个样子,不由得嫣然一笑,道:“怎么这点定力都没有,还想变强呢?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况且我也没说没有办法呀,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当什么师傅,还谈什么复仇了。”
秦羿这才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却又急不可耐的向栘萝萝问道:“师傅可有办法?”
栘萝萝笑着说道:“放心吧,为师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等着努力修炼吧到时候可有你受的。”
秦羿惊喜道:“谢谢师傅,师傅大德,徒儿这辈子都将铭记于心。”
“好了,现在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栘萝萝道。
秦羿一路欢喜的回到门中,因为现在秦羿地位一落千丈,也没有什么人再去关注秦羿的动态,而秦羿的父亲秦越也只以为秦羿是心情不太好所以回来晚了,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秦羿起得很早,因为他需要去集市找到师傅昨晚交代自己要找的药物,因为这件事情需要保密,不能被自己的死敌知晓,所以秦羿没有告诉任何人,而是决定自己去找,反正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没有人会关注自己到底干什么。
秦羿来到集市,掏出记下的药物纸条,上面的药物都不普通,不过秦羿也没有太过吃惊,毕竟是要修复经脉所用的,必定不会太常见。
秦羿在心里盘算着这些药物,主要是药物能不能找到,至于钱倒没有太大的问题,毕竟自己之前也积攒了不少的积蓄。冰晴藤和贵煦砂倒是比较常见,买到没有太大的问题。胶枝花比较罕见,需要去大型的药店才有可能找到,而上图花倒是比较常见,却要百年份的,市场上比较多见的是十年份的,因为上图花特殊的药性,在成长十年后,就会散发药香,吸引灵兽将其吞食,所以百年份的太少,大型的药店都不一定会有,只能去药山或者拍卖会撞撞运气了。
秦羿去集市巡了一圈,不出意外的买到了冰晴藤、贵煦砂和胶枝花,而上图花却并没有碰到,百年份的上图花,问了许多老药农都没见过百年份的。
无奈之下,秦羿只好先返回再想办法,而在回去的路上,秦羿却无意间碰见一株千年的上图花,这株上图花因为生长于峭崖边上又藏于云端之中,所以得以保存下来,秦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其摘到手,虽然和师傅要求的年份不一样,但实在难求,只能看看可不可以用这高年份的代替了。
秦羿回到门中,将这个情况告诉了师傅,栘萝萝听完了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上图花的事,倒是不难解决,高年份的效果更佳,不过需要忍受的痛苦也是会成倍增加。
本来重塑经脉这件事就会十分的痛苦,如果再成倍的增加,那么所需要忍受的疼痛将会上升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这需要被塑造经脉的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顽强的意志,若是心智稍稍有点不坚定,那么就可能在疼痛中长眠,再也不能醒来。
栘萝萝看了秦羿一眼,将情况告诉给了秦羿,让秦羿自己来做决定。
秦羿听完,便是毫不犹豫的表明了自己愿意承受这种痛苦,秦羿觉得肉体上的痛苦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再也不想去体验,所以他选择了一搏。
门中后山。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秦羿向父亲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静,就要了后山的一座修炼石室,因为之前自己修炼的地方被秦墨占走了,而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修复自己的残损的经脉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现在去招惹麻烦,所以就重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
栘萝萝让秦羿将药物放入大锅中的沸水之中,不一会儿,投放进去的药物就渐渐地变得枯萎,大量的药分在高温的作用下从药物中分离开来,融入在沸水之中,当药物完全不消失不见之时,药水也是终于制作完成,此时锅中的沸水已有原来的清澈见底变为一团乌黑,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漂浮在药水表面上残存的药渣。
整个石室也是弥漫着药物的味道,好在石室的封密性足够的好,能够保证药物的气味不散发出去,否则的话必将会招来门中之人前来探查,到时候又免不了要一顿解释。
栘萝萝此时的神情也是极其肃穆,在凝视了药水一会儿之后,将目光转向了秦羿,开口道:“羿儿,真的准备好了吗?其痛苦程度不用我再多说,所以我要确认你是否真的想好了。”
秦羿闭上了眼,这些天发生的事在眼前浮现,一件件循环的上演在秦羿的脑海里,下一刻,秦羿睁开眼,肯定地回答道:“师傅,徒儿想好了。”
栘萝萝见状,也不再问,再次将目光转向药水,开口道:“既然你想好了,那就进去吧,进去后按照我说的去做,这过程之中你会忍受难以想象的痛苦,但记住务必保持意识的清醒。”
秦羿向栘萝萝一拜,随即走进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