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失了三年的林清溪突然借着晴风广场的签约晚宴高调宣布回归后,几乎是全南城的人都在猜测,她是否会和乔逸黎重修旧好时,她便迫不及待的拉着孟程远高调的出现在了市委的迎新晚会上。
当全城的媒体罕见的用了头版头条去梳理她和孟程远之间的关系时,她已经挽着陆知郁的手到处高调的秀恩爱了。当人们还未猜透她和陆知郁之间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相爱时,这位昔日的南城名媛却一手挽着孟程远,一手挽着陆知郁出现在了前任未婚夫乔逸黎的订婚晚宴上。
她右手挽着的陆知郁,黑衣冷然,白衬衣的袖口上奢侈的用金线绣着陆家的图腾暗纹,他精雕细琢的脸上带着从容淡定的深情,深邃的眼只需轻轻一扫,顷刻间便傲然睥睨全场。
而她左右挽着的孟程远,身上穿着一件淡粉色的衬衣,从袖口处高高的挽起,露出线条结实的精装小臂,下身则穿着黑色的窄腿裤,让他的腿看起来更加的修长,与陆知郁浑然天成的霸气相比,他看起来则更像是皇室贵族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哥。
而走在两人中间的林清溪身穿着Valentino黑色深V礼服,腰部以下是层层叠叠的薄纱设计,刚好把她隆起的小腹遮住,整件衣服上错落有致的缀着黑蝴蝶,而随着她每走一步,衣服上蝴蝶便振翅欲飞,让她犹如一只暗夜里的精灵,魅惑又神秘。
宛如从时尚杂志里走出来的三人,单单是往那儿一站,就立刻秒杀了现场无数菲林。单是林清溪的出现,就能引起全场的人惊叹,更何况,她的身边还站着陆家和孟家两位家主。
两位俊逸非凡的护花使者护在林清溪的身侧,一个提着她的手提包,一个提着她的裙摆,举手投足间的女王风范,惹得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叹声,快门声此起彼伏,闪光灯的白光连城一片耀眼的海。
在这样的场合里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席前未婚夫的订婚晚宴,身边还带着这样两位权势惊人的男人,林清溪想不成为焦点都不行,一时间记者们的长枪短炮都对准了她。
“林小姐,您今天是受了乔先生的邀请前来的吗?”
“林小姐,对于您和陆先生、孟先生之间,分别是什么关系,方便透露一下吗?”
“林小姐,看这里……”
“陆先生,有传言说您现在是林小姐的男朋友,请问下这是真的吗?”
“这个问题,我想由林小姐来回答更适合。”陆知郁的话颇有些耐人寻味,他看着林清溪浅浅的笑着,将主动权递给她。
顷刻间,全场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林清溪,等待着她的回答。只见她踮起脚尖,朝着陆知郁的唇吻了下去。
轻尝浅允怎么够?当她的唇一贴上来,陆知郁就瞬间掌握了主动权,双手捧着她的脸,再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钻了进去,贪婪的吸食着她嘴里的香甜柔滑。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呼声。吻的浑然忘我的两人,终于在这欢呼声中结束了这个热辣的、深情的、甜蜜的吻。
末了,林清溪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清澈的眸子里波光粼粼,她一字一句的说,“他,是我的男人。”
有记者想起了上次在市委的迎新晚会上孟程远和林清溪的暧昧瞬间时,连忙将话筒递到了他的面前,“孟公子,对于林小姐和陆先生之间如此亲密的关系,您有何感想?”
孟程远状若无奈的摆了摆手,“我只能说,女大不中留,看来我需要替她准备嫁妆了。”
记者的眼睛蓦地亮了一下,“您这话的意思是指?”
孟程远侧头看着林清溪,目光极尽宠溺,“作为我孟家唯一的千金小姐,她的嫁妆怎么寒酸得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谁都未曾想到,昔日落魄的豪门千金,今日竟摇身一变,不仅成为了漠城第一大世家家主的女人,还是江城第一大世家的千金小姐,这样高贵的身份,单是一个就足以让她此生无忧了。
在场的女人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感叹林清溪的好命和好运。她就是现实中的上帝宠儿,即使几年前她还是这城中著名的弃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经过这几年,她不仅没把自己的人生变成一个笑话,反而是被她演绎成了一个‘白雪公主寻找到命中注定的王子并且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的瑰丽童话。
站在会场门口处迎接宾客的乔逸黎遥遥的看了过来,徐徐的夜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在微微凌乱的发丝迷离之中,她的眼睛亮的如夜空中的星辰,烁烁的光刺得他心痛如刀绞。
夜色正浓,水晶宫殿般的大厅里,聚集着南城一大半的名流贵族,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作为今天晚宴的绝对男主角,乔逸黎已经被宾客们以各种理由灌了好些酒,陆知郁带着林清溪过去和他打招呼,语气淡淡的说了声,“恭喜。”
“谢谢你们今天抽空前来。”乔逸黎笑着和陆知郁碰杯,目光落在他臂弯里温柔浅笑的女人身上时,墨黑的瞳孔里有一闪而过的晦涩。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旁边的宾客拉了过去,他只好匆忙的说了声抱歉,便去应酬其他的宾客了。
作为南城年度最知名的优秀青年企业家,形象气质俱佳又年轻多金的翩翩公子,孟程远一进到会场时,就被各色的豪门贵妇人围住且热情的问他是否有意中人,在得知他尚处于单身后且无意中人时,贵妇人们立即争先恐后的表达出想把自家温柔漂亮娴熟大方的女儿介绍给他,没有女儿的也热心的给他做起了媒。
费了好大的劲,孟程远才从贵妇人们的包围圈里逃了出来,一看到林清溪就忍不住向她抱怨,“现在的女人到底是有多恨嫁啊?你是不知道,就刚刚那会儿我足足听了十多分钟诸如‘我女儿有多么多么优秀、你和我女儿真的很般配如同天造地设、我们和孟家可谓是门当户对’的话,这也就算了,竟然还有个女人要把她年仅十四岁的女儿介绍给我,难道我长了一张恋童的脸?”
林清溪听得忍不住扑哧一笑,“其他女人恨不恨嫁,我不知道。不过我嘛,嫁不嫁的无所谓……”
陆知郁正无聊的晃着杯中的红酒,蓦地听到她这话,深邃的眸子里立刻挂上了几分不明意味的笑意,“你不想嫁给我?”
无论在多么亲密无间的时刻,林清溪都未曾动过半分要嫁给他的心思。在和他厮混的这几年里,她总是一边沉沦在他给的无尽宠爱中无法自拔,一边却又不时时的提醒自己,像她这样卑微的身份,是不配和他这样的男人厮守一生的。
一边是沉沦,一边是清醒,曾经在无数个躺在他臂弯里的深夜中,她被这两种情绪折磨的几乎快要精神分裂,很多时候,她都极端的想着要不干脆给自己一刀吧,至少这样可以结束这种漫长的折磨。
而现在,‘嫁’这个字从他的嘴里就这么轻易的说了出来,有那么一瞬间,林清溪愣住了,看着他的目光陌生的就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陆知郁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继续问,“你不想嫁给我?”
回过神来,她嫣嫣一笑,眼里流转着迷离的光,不答反问,“那你想娶我吗?”
话音落了之后,她又在心里默默的补了一句,“你若敢娶,我就敢嫁;你若不娶,我就终生不嫁。”
他还未答,场内的灯光却暗了下去,独独留了一束追光在舞台中央,林清溪侧了身子看过去,灯光中站着的正是今晚晚宴的主角,乔逸黎和他的未婚妻阮茵茵。
乔逸黎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礼服,纯白的颜色衬得他玉树临风,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白马王子。而他的臂弯里,挎着的是他的未婚妻阮茵茵,和他一样,她也穿了一件白色的贴身礼服,黑发红唇的绝色之姿,丝毫找不出传言里的半分放浪形骸。
林清溪遥遥的望了几眼,两人看上去倒是挺般配的,一个英俊帅气,一个美丽动人,若不论阮茵茵的那些前尘往事,两人可算是郎才女貌的最佳演绎了。
不知怎的,脑袋里突然幻想起自己和陆知郁的婚礼来,他是那样一个喜欢黑色的人,林清溪想,即使在大婚这样的隆重日子里,他仍旧是黑衣泠然,而她会是什么样呢?是嘴角含春面露娇羞的待嫁小新娘,还是配合他的冷面摆出一副酷酷姿态的高贵女王?
想来想去,心里竟然隐隐生起了些涩意。蓦地,他的手揽上了她的腰,在她腰间的软肉轻轻掐了一把,“看的这么入神,是想嫁给我了吗?”
竟然被他看穿了心思,林清溪有些微微的恼怒,心里却暗自惆怅了起来,她和他的关系,怎么可能会走到结婚那一步呢?那些爱情专家们不是常说只有纯真的爱情在经历过漫长岁月里的潮起潮落后,才有可能迎来一个完美的结局吗?
她和他的这一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在里面,开始的时候就不纯真,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都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奢望和他一起走到人生的尽头呢?所以啊,什么嫁不嫁的,娶不娶的,根本就是她自寻烦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