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坐吧。”郑高高冷说,看都不看我一眼,老子怎么也算救了你一命啊。
见我不说话,郑高看到地上的水果刀眼神一下子恍然,看向我时撇撇嘴,一下子把脸甩开,别别扭扭的说:“还不进来?还有、谢了。”
我顿时好笑,整来整去这小子才发现有刀啊。跟着走进小屋,昏暗、一股土腥味,一张瘸腿的黄色木桌,桌上还有两个白瓷碗和一个还剩下几块西瓜凉菜的盘子,两个歪歪扭扭的凳子,一个还算厚实的两张床,其中一张床上躺着昨天见过的那个女人,皱纹初现、发迹泛白,眉目无光,怎一个沧桑了得啊。
“妈,别这样啊,还有我呢,早晚会好的。”郑高坐在床边,伸出手握住他妈妈的手,低沉的说,我听得出声音中的颤抖,不禁回身走出屋外,不想、不想待在那气压沉重的屋子里,感觉自己要哭了。
等郑高再出来时,已经离下午上课还有20分钟了,我晃了晃手机说:“时间不够了,得快跑才能赶上。”
“我妈睡着了。”郑高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让我一愣,紧接着郑高又问一句:“你有东西没拿吗?”
“没啥了,就是根油笔放那了。”我挠头想了想才说。
“抽烟吗。”郑高从衣兜里掏出一盒烟。
我从来不抽也不认得是啥牌子的:“我不抽烟的。”
郑高嗯了一声,自己叼了根,但没点。我们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沉默了半晌,直到我快要眯起眼睛睡一觉的时候,郑高才压低声音缓缓道来,他的苦。
“很老套的事儿,就是我爸突然离世了,分家产的时候才知道我爸在外面还有人,并且私生子都16岁了,我妈受不了,我也受不了。”
嗝、我急忙捂住嘴,刚才肯定是吃的急了,怎么还打起嗝了‘嗝、’。
“我去给你倒点水,打嗝捂嘴没用的。”郑高抿了抿嘴,转身进屋拿了个瓷碗,半碗澄清的水递给我。
嗝、嗝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下后,等了一会儿:“不打了,给。”我把碗还给郑高,郑高一乐:“要是打嗝还把碗吃了不成,死抓着碗……”
后面没听清,估计不是啥好话,何必自找不自在呢。经过这一插曲,郑高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低迷了,淡淡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刚才就想找个人发泄一下,现在好了,所以后面的事儿你可以不用知道了。”
当老子是猴,耍着玩呢啊?我怒目瞪视,郑高先是不屑后来脸色一变,我还暗自得意自己瞪眼神功的时候,却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回头一看,差点吓尿了。
五个黑衣墨镜人,站成一排,手中还拿着刀枪棍棒的,之前那个职业套装的女人从后面缓步走来,表情讥讽的看向我们,本来我还想给她加分来着,那杏眼小嘴的,保养的那么年轻、现在彻底负分了。
可他们这么兴师动众的,难道是我刚才那一石子儿把她儿子打傻了?
现在得智取为上啊,有事儿找警察准没差,手揣进裤兜,凭着知觉摁着110跟拨打键……
“你同伙就是这小子啊,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一副怂样。”那个女人尖声尖气的说,我看郑高青筋突突脸红脖子粗的,指望他拖延时间?不打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于是我高声唱:“娘子!嗯哈?这里是哪里啊~警官!嗯哈!这里是东街后院的小房区~呼呼哈嘿他们拿着双截棍~呼呼哈嘿他们人很多……”
“精神病。”
我去!老子是为了救你,你还说我神经病,你等着!我狠狠瞪了一眼郑高。
滴呜滴呜滴呜地呜~~
警车来得太快了吧?还没等我们都行动,警车从小道扬长而去……人家那是、路过。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房子你们拿了,钱你们也拿了,我都被你们撵出来住在这鬼地方还想怎么样!啊!”郑高一声吼胜过警车叫啊,这一吼把那几个黑衣人吓得后退、然后向前?
你们丫的向前冲削人怎么还摆出预备的造型啊!
郑高摆出拼命的架势,而我则立刻蹲在地上捡石子,老子力气不够打架不会,只能用巧了。
打谁?打谁是个问题,那些黑衣人皮糙肉厚的肯定不行,打中他们估计还得激怒来打我来,于是我把目标锁定在——那个女人!
电视剧小说中那些主角什么不打女人,屁!坏人还分男女?不打女人指的是不打自己亲近的人,自己的朋友、家人不打,自己的老婆孩子不打才是爷们,但敌人还是要照打不误的……
“啊呀!啊!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去拦着那个小子!啊!”那个女人抱头鼠窜,躲得及其狼狈,叫的极其恐怖,弄得我像用炸药打她似的,犯得着叫的跟鬼似的嘛。
对于奔我而来的黑衣人,用石子是不明智的,浪费石子。土,才是对付他们的好办法,来不及准备辣椒胡椒的,拿起窗台的破抹布一个劲的扬土,眼看撑不住啊,这点小灰根本不如他们眼啊,全进我眼睛里了。
我这边淌眼泪,边横向撤离,一下子瞄到不远处有个大扫帚,就是那种环卫扫大街用的,这东西上手带劲儿,扬土能扬半米高还夹杂碎石子,立刻箭步跑去,后面黑衣人追过来一个,等我抓起扫帚的一瞬间,一个翻身扬灰,让黑衣人变成灰衣人,连踢带扫的,把灰衣人变成番茄淋汁的了,不小心踢块砖头过去,砖头又一个不小心拍在那黑衣人的脑门,晃悠晃悠咣东,倒地!
哈哈!干掉一个,抬头看郑高那小子挺有俩下啊,四个人没把他打趴下,我有点跃跃欲试了,游戏里怎么说来着,什么瑞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