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仲翔认为她说得在理,他的心里也是这样认为的,谁又不是呢。既然她这么主动,他一个男人能退缩吗?不能。
卢仲翔猛然俯下身子,双唇按在了姑娘一双温软柔柔的唇上,姑娘站起了身,两人紧紧相拥。
卢仲翔使劲拼命的吻她,几乎使自己也使她喘不过气来。
姑娘呼呼的喘气回应他,她腾出自己的双手去解脱自己的外衣。
卢仲翔一边唇舌与她相连,一边解开自己的皮带。
他抱起她,姑娘双臂勾住了她的脖子,双腿圈拢他的腰臀。
卢仲翔把她放倒在后面那张大大的办公桌上。
他小心的前进,又大胆的进攻,她放开迎接,在他耳边轻喘呢喃。
卢仲翔说,“老板要是进来怎么办?”
“管他呢,别去想这种事,你以为他老实啊,搞不好他正躲在什么地方爽呢。”
是啊,很有可能。卢仲翔想,如今这日子,也只有不顾一切的疯狂才能让人暂时忘掉周遭的混乱和恐怖,驱散心里对未来的惧怕绝望。
他想,该说点别的,说点有意思的话。
他说,“你和老板,嗯,有过吗?有过这样吗?在这里,在这张桌子上?”
姑娘气喘哼哼,说,“没有,没有过。”
“哦,是吗。”卢仲翔喘着粗气,他诧异,动作略略的停顿。
姑娘感觉到了他的心思,她搂住他,近近的盯着他看,说,“你以为我跟他有过?有关系?是不是?大家都这么以为的是不是?”
“你不是他的女人吗?老板自己都跟人这么说,说你要嫁给他。”
姑娘露齿一笑,仿佛她听了一个笑话,她说,“嫁给他?结婚?这世道还结婚?”她搂紧了卢仲翔,在他耳边说,“即使我要嫁人也不会嫁给他。”
卢仲翔回应她的搂抱,但他心里仍然惦记着眼下的对话,他说,“他和你爸不是合作伙伴吗?是不是?”
“那是我老爸的事,跟我没关系。”
卢仲翔还想说什么,他想进一步求证,他想知道自己的运气是不是真的这么好。
姑娘用柔柔火热的唇舌堵住了他的嘴。
姑娘在他耳边轻语,“别再说了,专心点,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啊,以后。”
卢仲翔朝她满是歉意的羞羞一笑,她回他一个娇美风情的微笑,两人又再紧紧的相拥。
狂野之中,卢仲翔还是忍不住自己心头的疑问,但这回是关于他们俩的。
他在她耳边低声问道,“你平时对我有印象吗?是不是早就有这样想法了?”
姑娘娇声吟唤,柔声说,“你说呢?你没感觉到啊?”
“感觉到了,可为什么是今天?”
姑娘没有回答,她咬住嘴唇闪出一丝笑意,仿佛是抵挡不住卢仲翔的蛮力,一会,她说,“你傻啊,现在不是正好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告诉你,我是一直想要找你说话的,就怕你害怕得当场逃掉。”
卢仲翔朝她咧嘴笑,她说得还真的有点对,如果她在公司里突然到他面前和他说话,说定他还真会吓得拔腿便走。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也说不准真发生这种事会怎么做,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他不是迎着她冲上去了吗。如今这世道不就是这样的吗,现在的人都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抓紧时间,抓住每一次机会,能爽一次就爽一次,能得到就不放弃,能抓到手就决不放松,谁知道这活着的日子哪一天就到头了。
他这样想着,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恨意。他更加奋力的冲上去……
姑娘娇柔的身躯瘫倒在桌子上,她手掌无力的抵挡卢仲翔的胸膛,嘴里喃喃,“哦,好棒,太棒了,你真棒。”
这时门打开,老板进来。他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呆若木鸡,看着。
卢仲翔猛然抬头,姑娘也扭过脸去。
三个人就这样看着,有一会。
老板井世达返身把门关上。
他走近,低声恼怒的说到,“靠,你们爽啊。”
卢仲翔直起身子,看着老板发紫发红的一张大脸,卢仲翔僵硬无措,意识到大难临头。
姑娘却不慌不忙,她坐起身来,搂住卢仲翔,向老板转过脸去,说,“你能不能出去一会,让我们把事情做完?”她的声音平静得出奇。
老板脸色从红紫转为黑紫,恼羞成怒,他抬高了嗓音,说,“妈的,你们是在我的办公室,在我的桌子上。”
姑娘瞥他一眼,跳下桌子穿衣服,卢仲翔也着急慌忙的照做。
老板两眼盯着他们,恼怒凶狠,又带着些犹疑,姑娘与他对视,毫不示弱。
穿完了衣服,姑娘拉着卢仲翔的手,说,“我们走。”
她抬腿往外走,卢仲翔怯怯的跟在后面。
老板欲言又止,他们还没到门口,老板在后面大叫,“你别走,你就想这样走了,在我这儿干这种事就想走了?”
卢仲翔和姑娘都停住了脚步。
姑娘回头说,“你是跟我说吗?”
“不是你是谁?”他的语气虽然恼怒乖戾,却也藏不住有那么点畏怯,带着可怜的恳求。
姑娘扭转脸小声对卢仲翔说,“你先去,待会我来找你。”
卢仲翔深深的看她一眼,返身走出门去。
他心慌意乱,既害怕又紧张,他眼下是根本没法回味先前与姑娘的美事,他忧心忡忡,在担心老板过后会怎样的对付他。
但他也稍有些安慰,姑娘一定会为他说些什么,为他开脱,想来老板井世达不敢对姑娘怎么样,如此,对他或许也能网开一面。
卢仲翔没直接去办公大厅,他转进了洗手间,他需要冷静冷静。
从洗手间出来,还没走进办公大厅,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在后面叫他,他回头一看,是老板的保镖,大事不好,难道老板要让保镖在公司里暴揍他一顿?
那保镖说,“老板让你去一趟。”
卢仲翔怯怯的看他一眼,返回身。
再次走进老板的办公室,姑娘已经不在,老板站在办公桌边,还没等他走近,老板井世达劈头盖脸的叫骂,“哈,你特麻的,本事大啊,搞到我头上来了,竟然在我的桌子上。”
卢仲翔垂眼不语,他心想,这事麻烦了,看老板的眼神表情像是怒火中烧,饶不了他了。
平时他对老板不了解,不知道他对这种事抱什么态度,卢仲翔非常清楚自己和老板的地位悬殊,他是这个混乱世界中一个战战兢兢苟活偷生的平民,而老板井世达在这个世界中却是跻身于相当阶层的一个人物,他生产的药丸需求量很大,上至各区块的掌控者、各种族部落的酋长、富豪、黑帮头目、军阀,下至打手、马仔、职员、混混、流浪汉、贫民、乞丐,总之,需求对象又多又广,如果要把这个世界比成在海上航行的大船,那老板就是住在二等舱里的,而他自己是混迹于统舱里的,或者干脆就是在甲板上游荡,随时有被海浪卷进大海里的危险。
不过,凭着他对这个混乱世界的看法,凭着他年轻的经验,卢仲翔想当然的以为,这种事老板该理解的,因为在现今这个混乱无度、章法尽失的世界里,这点事应该算不得什么,现如今很多人都不把男女之事看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虽然现在的生存空间拥挤,大家人挤人,但谁都不知道明天命运会把一个人抛向何方。再说了,是姑娘主动找上门的,说实话他还不敢拒绝呢,这是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驳了这样一个姑娘的面子他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不会好过吧。再说了,老板的女人多得是,他真的很在乎这个吗?
所以呢,卢仲翔认为,这事可以算是一件大事,但也可能算不得什么,老板生气愤怒是肯定的,被老板骂几句,自己再来几句软话,讨讨饶,认个错,或许也就过去了。
老板骂道,“尼玛的,你爽啊,拿我的钱,上班时间,搞我的女人,在我的办公桌上,你胆子也忒大了吧。”
卢仲翔说,“对不起,我也没有想到,我只是来找你签字的。”妈的,自己怎么如此说话,真不像个男人。
老板说,“签字,签你个屁,签到我的女人身上了。你知道吗,你在我的办公桌上,在我的房间里,你要知道在这幢大楼里我是老大,你特麻的一个无名小卒竟敢爬我的头上,你以为你是谁?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谁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有谁敢动她?”
卢仲翔倒是非常想问问他,这姑娘究竟是不是他的女人?可他心里也非常清楚的知道,这种问题还是不说为好。
老板井世达问,“是她主动?”他的语气中带着残留的一丝丝希望。
卢仲翔点头。
“我料到了。”井世达愤恨绝望。
老板看着他,卢仲翔低垂着眼,大家沉默。
半天,老板又说,“尼玛的你这小子真不是玩意儿,在这个公司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是头一个,遇到我的女人竟然只用下面思考,根本就不把我当人。”
卢仲翔想再解释几句的,但他明白再说也是多余,混过去算数吧。
老板继续叫嚣,“这公司里这么多女人,尼玛的你谁不能上,偏要上她,上我的女人,还在我的地方,我的办公室,我的桌子上。”
卢仲翔低垂脑袋,任他喷。
老板说,“这事要是传出去,我这个公司还怎么开?要是有人知道了,谁还会把我放在眼里,他们还不把我这个公司给抢了啊,妈的杀了我都有可能,知道我的女人随便让别人搞,还在自己的办公桌上,软蛋一个,你说要是让人知道了,他们会怎么对我?”
卢仲翔无话可说,不能说他这个话没有道理,他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
一阵沉默。
老板说,“你说怎么办?你自己说。”
卢仲翔说,“我不会说出去,不会有人知道,以后也不会再发生。”他抬起眼,尽可能的露出抱歉可怜相,“我不知道,真的,再说,她,她主动,这样的女人我能拒绝吗,老板,老大,你理解我,我不知道他是你的女人。”
“你******放屁,你不知道?这公司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老板冒火的双眼紧盯着他,卢仲翔看得出来,要不是怕给别人知道,他一定会当着全公司人的面惩罚他,尤其是当着姑娘的面,他会让他的保镖暴揍他一顿,揍得他七窍冒烟,满地打滚,然后让他跪地求饶,再接着割了他的家伙,杀了他,抬出去扔在大街上。
可老板井世达现在站在他的对面,既没有揍他也没有拿出刀子拔出手枪,这叫卢仲翔暗自觉得庆幸,他心里知道,老板是不想让这个事传出去,传出去了对他颜面是重创。
或许今天这一关能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