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的中心中出现了一点光,浮现在历昱冰眼里,那么柔和,平静。
我死了吗?这是地狱吗?好安静,真好。历昱冰这样想的,因为一切都很慢,什么都不用想。
“上善若水!”这声音像是一个温和的男子微笑着在历昱冰耳畔轻轻诉说着,带着几分欣慰和高兴。
“吾不听!”一道低沉的男声,像是打雷,竟是历昱冰发出来的,他心里突然涌起一团怒火,大骂一声,脸上早已扭曲变形了,他自己觉得似极为憎恨那个男人,他是谁,他很熟悉吗?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自己是怎么了。
不过,那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一道号令,语气虽温善,但好像可以开天辟地!他眼中的那点光忽的像花一样绽放,闪耀璀璨,又像火焰燃烧一样迅速扩散,点亮了整个黑暗。
好美啊!繁星点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蓝色,红色的庞大星云,蓝雾红纱,似真似幻,如梦中之境,历昱冰飘在点点星光中,被深深的震撼。
远处一条巨大的虚幻蓝鲸从头到尾凭空浮现,庞大的身躯缓慢的游动上去又下来,像在海底遨游,途中无数亮点熄灭又重生,突然一声鲸啸后又从头部慢慢消失在那深蓝色的星云里。
消失了?又有一头黑色的虚幻大鹰凌空而至,两翅宽竟然比那蓝鲸更长,那眼神真实无比,盯着历昱冰眼里透着傲慢冰冷,两翅用力一卷无数星辰幻灭重生,上飞之后,又如飞灰消散。
这一切都是开头,有横贯宇宙的大树,又有神武非凡的豹子,也有鱼戏荷田美景……种种动物,植物,场景神态样子都是惟妙惟肖,不过都是尘埃组成的假象。
好像一切的起源!
“哗!”像是灯光突然熄灭,一切重回黑暗中,历昱冰被那宏伟壮观场面影响着,脑子只有那些瑰丽神奇的东西,面部有点痴呆,这场面天下之人估计见到只有历昱冰一见,福缘之大,百世难得一见。
一道清亮的剑光划破黑暗,一个黑衣男子就站在前面,不惑之年?手提一把木剑,黑色长发遮住了他的脸,所以有些看不清,虽看不清,但感觉到他在微笑,两人都没说,历昱冰感到一切很熟悉,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佩剑,但记不清是谁了,应该是失忆之前的人吧?
想问你是谁,历昱冰还没说出口,那男的像是对老友一样说道:“大道至简。”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他判断出对面之人到了不惑之年,古有闻香识美人,一样的道理。然而历昱冰大脑一片空白,双拳捏的咯咯作响,一股无业明火就燃烧起来,我到地是怎么了!他到底是谁?无缘股的愤怒?
说着男子就舞起手中的木剑,看着是那样刚开始出手平常,甚至有些随意,慢慢的他越挥越快,手上的长剑也似化为一条活龙,而他就如天上神仙,举世难寻,他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挥出一道一道如秋水般的剑光,刚猛迅疾,过方圆一丈之后而后又如泡沫般消散的无影无踪,三丈之内竟皆为清亮剑光,仿佛重回青年时,舞剑姿势一会儿有的如苍鹰般飞击,也有如流水俯身向前横扫,也有像老牛一样慢慢回持剑回守.......
历昱冰想他教我什么东西?剑招,忽的回忆起刚才星空那一幕幕场景,鱼、风虫、松、虎、水、豹,那黑衣男子好像真幻化成了万物,有声有色,慢慢的,他在历昱冰眼里也变得忽大忽小,他自己也不知不觉跟着他一起舞起来,手里没剑,他手也无意识的虚握,握的坚实无比,好像手里真有一把无双宝剑一样,一抬脚,他也动了起来,沉浸在里面,“”开始跟的有点慢,毕竟他也是聪慧之人,就一会儿,也学的有模有样。
风雷雨声之后,也变得寂静。男子不动了,闭着眼,沉思着什么,历昱冰已尽在这里学了好几天了,他的剑招好像无穷无尽,现在终于结束了,摆了一个姿势,半蹲,左手握剑,右手轻轻抚摸着剑身,脸上表显出似喜欢这把剑了。
历昱冰有些呆了,在现实是平常的,他眼中看到却是世界毁灭一样的天地,一股恐惧占据脑海,风云突变,飞沙走石,昏天黑地,碎石、巨石、飞砂,一切都被剑划破似的,没有一片地方是完整的,都是混乱,但很静,其中的压抑似在孕育着毁天灭地的力量,动定有风雷天威之势,这一切都因为在世界中心那一动不动的身影,狂躁霸烈的气势好像这个世界的主宰!
“古论心剑为极者。”一句话说出,慢慢地整理了衣服,风雨具静,眼前又是那个普通黑衣男子。
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就历昱冰变了姿势,站着变成了盘坐。
历昱冰感到全身心疲惫,眼里那男子慢慢变的暗了,他不知道为什么想一直看着他,努力保持清醒,眼皮子又黏在一起,张开闭上,想想这几天连番奇遇,常人也也吃不消,大起大落,这几天更是学的心力衰竭,自然一停下就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好了,有缘的话。”那男的收剑,看着历昱冰,男子话中似有些可惜。
语毕,人影也如梦影般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一切如仿佛梦幻泡影,
留泪了,闭着眼的历昱冰俊秀的脸上划过两行泪珠。
“好伤心啊,兄弟?干嘛呢?”不知道过了多久,历昱冰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眼前一张贱脸自然是陈誉了。
“过了多久?”历昱冰有气无力的道,发现自己穿了一件贴身白衣,边问边用手抹了泪,我哭了?
“过了四五个时辰吧!放心,兄弟,那些人我都打发了。”陈誉一口一个兄弟,显得极为亲热,都快要亲到脸上。
“哗。”两指一并,快速向陈誉要害刺去,快速无比。
时间过得怎么慢,明明过了好几天,那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有?又是一连串疑问,对于历昱冰来说,当真是南柯一梦。
“干嘛!可以啊,谁教你的。”陈誉自然是躲了过去,一脸惊讶之色,就不再说话了,似乎也在思考。
黄昏了,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半脸上,傍边都是陷入黑暗中,这时历昱冰脑子像是一张白纸,聚散离合都这么突然,中年人叫什么,他为什么会伤心?这时窗外一声鸟鸣惊醒了历昱冰,看向窗子外,腊梅树上一只小斑鸠,跳来跳去,声音婉转而悠扬。
历昱冰对陈誉的办事能力还是挺信服的,从他处理的一件一件事上,看出不亏是活了这么久的老鬼,深谙待人处事之道。
“心情不好?去听小曲好了。”陈誉又发声了,打破了平静,语气平静,他也朝着窗外,跟着历昱冰一样看着鸟?还是看着那更远的蔚蓝天空?
“好的,我的药来了吧。”历昱冰穿上了如往常一样的白衫,转了个身,面朝小门,眼神冰冷,黑暗如面具一样戴在他的脸上,有点阴暗,脸一笑,眼一眯,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样子又变成翩翩公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