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洛右眉轻佻,凭着多年的默契跟阿翔求证,泼猴,墨猴,二者相去甚远,关系远近亲疏,便在这么一个字之上了,若是这道长当真与浅墨有故,确实可以为自己答疑解惑。“道长似是与浅墨相熟。”
“不过巧遇过几次,说不上熟稔。”
这话并非澹台洛想要的,言语中推脱之意也甚为明显,看来想要一蹴而就,还是不现实的。“浅墨今日尚未晨起。”
詹玄真人深知自己的性子,这种场合,偶尔撑个场面便罢了,攸华上仙今日分明是有心想要多留他几日,那自己辛苦维系的形象只会轰然倒塌,毕竟面对的是这般谪仙的人物,总是想给攸华些好印象的。至于那只猴子,哈哈,她能爬起来就怪了,喝了那么些酒,又是被自己打回原形的,哪能如寻常一般活蹦乱跳呢?
詹玄的笑意浸染了几分邪佞,澹台洛无声的察言观色,这位道长变化多端,性格也似是有些怪异,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自家的浅墨跟这样喜怒无常的人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还是让他微微有些不痛快。
“贫道早已知晓,敢问王爷,那猴子现在何处?”
敏感的察觉到自家主人的不悦,那种席卷而来的威压正飞速弥漫至文王府的各个角落,王爷素来说一不二,能够在他面前这般挑衅的人也不多了。虽说不知者不怪,但生气也未必是自己能掌握的,阿翔弓着身,对着詹玄作揖,“道长,咱们王府,皆称之为苏浅墨小姐。”
苏浅墨。。还小姐?什么情况?这猴子在凡间比天上还吃得开?攸华上仙都忘了从前的事情,居然还这般的娇宠她?顶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詹玄敷衍的说道:“是,贫道知道了。”
“在本王的寝殿。阿翔,去把浅墨带回来吧。”虽不知晓道长坚持见浅墨的缘由何在,但浅墨至今未醒也实在有些奇怪。
“是。”
毫不在意的吹吹茶杯中的浮叶,动作优雅恬静,纯白的长袍上绣着横斜的几只疏梅,多枝少花,赏的便是那种风骨,比起寻常女儿家服饰上的娇艳刺绣更显得超然绝世,袖口是简单的墨绿色竹纹,下摆边角处绣着几朵极少用来装饰的建兰,跟头冠上插着的兰花碧玉簪想呼应,显得是是有始有有头有尾,脚上一双白色绸缎公子履,点点秋菊恰到好处。这一身装束下来,梅兰竹菊算是全了。如此也就罢了,腰上挂着的棋玉文王令,金线银丝囊,錾金蟠龙玉璧,件件价值连城。
纵使如詹玄这般对金银并无什么爱好的人,也少不多多看上两眼,非是为了这些东西的价值,倒是想要探求,被这些俗物堆积起来的一个人,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灵气呢?虽是仙人转世,如今观他的面相,在批他的八字,其中并无仙缘所在。此番下界,在紫幽国也算是呆上了一阵,国人所议论的战气,本与成仙的修行无关,詹玄也为追究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