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詹玄来说,这是空手套白狼的好事,炼丹他早就驾轻就熟,哪里会在意人工费呢?他用的丹炉丹火都是老君的珍藏,经历了无数次岁月的洗涤才能有今日的样子,哪里是凡间那些个残次品可以比拟的。
“请公子开价。”话说的顺畅,内里却心虚的很。赵家也就是表面看起来风光,可人在官场,上下都要打点,小辈子女不和,中间又少不了一些贪污私占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能为自己拿出多少金银来。
詹玄也不为难他,对于赵家,他知道的太少,今日救了他纯属偶然,他虽然爱财,不过取之有道,绝不会强迫人家做人家做不到的事情,“公子且说说,赵家有何产业啊?我等初来乍到,除了闻名于世的莲湖街,也不曾去过其他地方,还望公子海涵。对了,相处甚久,尚未自报家门,鄙人詹玄。”
“见过詹公子。赵家产业虽然不多,却也有几间拿得出去的,首先便是这问情斋了,二位已经去过,小可便不再多言,第二便是在北市的遗珠阁,取得是沧海遗珠的意思,实则是一个拍卖所,但凡有什么宝物,经过阁中人的筛选,在固定的时候拍卖,卖主身份保密,绝无半分泄露。赵家抽取三成以做佣金。这遗珠阁看似风光,实则举步维艰,京中富贵人家多有往来,若是拿了家中的宝物去卖,自然一眼就看出出处来,除却富贵人家,又有谁会有宝物呢?”
“这地方有点意思哈。”詹玄立时眉飞色舞起来,冲着苏浅墨使眼色,似是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主意,“你跟你姐姐似是为了那个问情斋起了冲突?”
“正是,遗珠阁不比从前,这问情斋便是赵家的依仗,自然谁都想占为己有。”
“那倒不必了。”玩味的一笑,放下手中的白玉珠,目光炯炯盯着对面困惑的人,“赵公子文采斐然,詹玄难以望其项背,一会儿公子回的家去,只要展现出自己的大度包容,将那问情斋送与令姐便是,这遗珠阁,公子可一定要拿到手。至于其中如何表达,才能赚够全家的名声,公子心中有数。赵家的事情常年为人津津乐道,也非长久之计,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是,小可知道了。”
“不问我为何吗?”
吃一堑长一智,瞅了瞅苏浅墨并不美好的脸色,赵子路垂着头,回答道:“小可已经错过一回了,多看少说,方得始终。”其实他自己也不怎么清楚,自己出门一趟,怎么遇上的都是怪人,先是有人买凶杀人,结果对方怕坐牢把自己卖给人试药,这试药的对自己还不错,在差点饿死的时候,还有人把自己救了,因祸得福,身体康健,虽说自己是得了大便宜,不过这些人未免太奇怪了一些。
“孺子可教也,不久之后,这遗珠阁,必是高朋满座。届时佣金,你二我八,就当做那枚洗髓丹的报酬了。”
“是。”
苏浅墨掀开自己的易容面具,却没有让詹玄现出本来面貌,他那一双碧眸太过扎眼,现在还是低调的时候,拍了拍呆若木鸡的某人,“记好了这张脸,以后我便是你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