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欧雨瑄常常把楚信约出来,去保龄球馆教她打保龄球。
楚信每次教完她打保龄球后,都由得她一个人在练习。他坐在休息区椅子,无精打采的发呆。
欧雨瑄从球架拿起适合她7磅保龄球,自信满满走到球道前,照楚信刚刚教导发球的步骤:她双手托着保龄球,双眼前方保龄球瓶,将球从手里轻力送出。保龄球速转在球道上迅动,可惜将球从手里送出时过于用力,角度也有偏差,球难逃进坑的命运。
欧雨暄失望的撅嘴,垂下头来,丧气小声嘟囔:“又再次进坑了。”她转过身去,看见楚信坐在休息区,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就奇怪了,这些天他好像有很多事情要懊恼,总是闷闷不乐的。她走上去他面前,“喂,你在什么发呆呀?”
他抬起深情的双眼眸,凝视着她眼睛。其实他很想问问她,究竟她对他是什么感觉?如果他离开香港要回欧洲了,她会不会不舍得他离开?她会怎么办?
看见他双眼呆滞凝睇着她,欧雨瑄还以为他撞邪了。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说话不经大脑:“傻看什么?你是不是给鬼附身了?这两天你都奇怪兮兮,挺像个神经病的。”
被她这样解读他一片深情,楚信简直怒不可遏,双眼眯成直线盯视着她,他斜睨着她打的保龄球又再次进坑了。用心教导她那么久,她依然毫无些进步,都是白费他的力气。
他的怒气从心底涌起上来,借此大发脾气,语带侮辱的骂道:“你真是太没用了,我已经教了你快一个礼拜啦!你毫无进步,一样是这么差劲,连一个保龄球瓶都碰不倒。如果我是你已经撞墙死了。”
欧雨瑄气到头顶直冒烟了,双拳头握得紧紧的,抬起那双愤怒的眼睛直视他,破口大骂:“此有此理,你这个自大跋扈的死狗公,敢如此羞辱我。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不起的,不是你父母多有两个臭钱,我百分百肯定你不是做鸭子,就是在街上做要饭的。”
楚信脸部气到涨红,就像要爆炸了,手部青筋都全露了,眼眸充满恐怖的光芒,狠狠地瞪着她。
欧雨瑄一点都不胆怯,反而更加气势凌人,双眼睛睁得更大跟他四目对视。
他两人互相紧紧地瞪着对方,过了好几秒。楚信懒得跟她纠缠下去,与她一般见识,他生气冷哼一声,转身离去了。
她脸上绽露出胜利的笑容,还沾沾自喜的。她笑容好像在说:够胆跟本大小姐斗,真是不知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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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在董卓琳的闺房里,两姐妹闲聊着身边的琐碎事。欧雨暄随意聊起:跟楚信在保龄球馆争吵的事件,和她当时口出狂言说那番话。
董卓琳在整理衣橱里的衣物,给她吓到连忙跳上床,双膝盖跪在床上,她震惊睁大眼疑视欧雨暄,惊呼出来:“唉,你真的骂楚信自大跋扈的死狗公呀?你太过分的吧!”
她完全没觉得自己有没错,言之凿凿的说道:“什么太过分?是他先惹怒我的,我才反驳骂回你的,何况我说都是事实。他们三人的确靠你们父母有几个臭钱,在大家面前作威作福。”
看她现在说话话如此气势逼人,可想言之当时她骂楚信时有多狠。董卓琳害怕她不肯认输的性格再不改改,总有一天会把楚信逼走,到那时候她真是后悔莫及了。
“你觉得自己说话不过分,不过我觉得你对楚信说这番话很过分。我想问问你,你说几次叫他们去俱乐部当鸭子?不算你跟楚信私下说了几篇,在大家面前你都说了好几篇了。”
“有多少篇呀!顶多是两三篇而已!”欧雨暄越发心虚了,因为她常常用言语肆无忌惮耻辱他们三人,只是她嘴硬不肯认错罢了。
“打个比喻好了,如果他们三人同时同声地说,叫你去不正经场所做陪酒女郎。那你会怎么对他们三人?”董卓琳看见她还是嘴硬,换个方式告诉她说的话有多过分。
欧雨瑄情绪立刻激动了,一副杀人的模样,斩钉截铁的说道:“如果他们三个真敢跟我这样说。我一定会把他们一起宰了,把他们放在炽热太阳下爆晒,晒变人干,然后再拿去喂狗。”
董卓琳扑哧笑了出来,她实在够狠毒的!笑嘻嘻的说道:“我随便说说而已,你就如此激动了。你想想他们还是大男生,给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叫他们去做鸭子,他们三人都没有把你揍一顿了,算他们真的是很有教养了。”
欧雨暄也有反省过,的确她有时说的话挺过分。每次都毫无顾全他们大男生的颜面,在大庭广众下不留余地耻辱他们,他们都没有跟她多计较。
其实挺羡慕她的,有楚信如此痴心的男人爱着她。董卓琳满满的感慨,小声喃喃自语:“像楚信目空一切的大少爷为了要追求你,居然请求皓天继续跟我假装情侣。连这种事情也肯他做了,他一定很爱你的。”
听见你叽叽咕咕说了一堆,欧雨瑄可惜并听不太清楚。“你叽叽咕咕在说些什么?谁为了追求我,请求了谁做什么?”
知道糟了,一时不小心说溜口了。董卓琳灵机一动,说道:“我说楚信不知为何会喜欢上你,让你时时欺负和威胁,他一样无怨无悔想追求你,真是傻的可以。”
欧雨瑄沉默的想着:的确楚信为了她什么事都愿意干,也陪她做了很多傻事,如果不是很喜欢她的话!怎么肯放下大少爷的尊严,陪她玩无聊的跟踪游戏。
看她双眼放空,沉默想着事情。董卓琳拍了拍她肩旁,俏皮的调侃道:“你发呆想些什么?是不是在想楚信?”
欧雨瑄抬起头盯着她,几乎嫌弃她太八卦了。“我没有你这样无聊,我要回家了。”边说着,边下床穿鞋子,她走出卧室了。
看她这副神不守舍的模样,董卓琳就知道了,她已经坠入楚信的情网了。同时要提醒她自己,别胡思乱想太多没结果的事情,她和杨皓天之间感情只是演戏罢了,这一切都是虚假的。等这示范恋爱结束后,他们就会做回好朋友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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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雨瑄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反思检讨着:是不是她以前对楚信太过苛刻呢?对他说的话太过分了?凡事都不顾他的感受。
当她走经过一间咖啡馆,不经意透过落地大玻璃墙,望见一个人好像楚信的,跟清纯少女在咖啡馆里拉拉扯扯。
她立刻回过神,连忙退后两步看清楚。从玻璃墙望进去咖啡馆里,看见楚信跟年轻女子在一起,这清纯少女哭到像泪人一般,像似被楚信骗走了她清白,他怯不愿意负责的样子。
可惜隔着玻璃墙,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只看见那个女孩哭着控诉,她满脸泪痕,可怜兮兮的,十分令人怜惜。
楚信却一脸尴尬,歉疚的表情,时不时递纸巾给她,抹去脸上两行眼泪。
清纯少女情绪破激动,小手拉着楚信胳膊不肯放,留下伤心的眼泪,她的泪像雨点一般滑落下。
欧雨瑄就肯定楚信是个不负责任的贱男人,专门是欺骗不知少女的大淫贼。她气冲冲扭头走掉了。
她满心愤怒的想着:还以为他与方希、杨皓天他们不一样,虽然他个性嚣张跋扈点,至少他对爱情专一。刚刚她才反省过,是不是对他过于刻薄了,现在应该反省是不是对他太好了。
这一夜,欧雨暄心情很烦躁,极致糟糕,遇到小小事不顺心,就会让她发大脾气了。
吃晚饭时,她吃到一条有点咸的青菜,欧雨暄就大动肝火,大呼小叫着:“妈,跟您说过多少片了,炒菜不要放太多盐的!吃得太多咸很容易患上绝症的。”
万仪凤皱着眉头,不悦的反驳道:“菜只是微微偏咸,需不需要大呼小叫的,我们餐餐都是这样吃,不见我和你爸身体不健康。”
“吃饱了,吃不下了,我回房间睡觉了。”欧雨暄气冲冲站起身,她也知道对父母乱发脾气是不错的,不过她心情真的很烦乱,气嘟嘟的走进房间里。
“女儿究竟那条神经不对劲?脾气如此暴躁的,小小事情就大发脾气。她不是电视上常说的躁狂症?”欧爸看看万仪凤,不解挠头的说着。
“可能是她在贵族学校读书压力太大了,回家乱发脾气而已。”万仪凤夹起块鸡在碗中,漫不经心的说道。
欧爸觉得也有可能,认同点了点头,两人就继续享用晚餐了。
欧雨瑄躺在单人床上,都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浮现,楚信跟纯情少女在咖啡馆里拉拉扯扯的情况,以及这个女生满脸泪痕,可怜的模样,拉着楚信的胳膊哭诉着。
让她气愤到不已,一直以为楚信用情专一的男人,与方希、杨皓天这种花花公子完全不一样,原来楚信也是披着人皮豺狼。最惨是欧雨暄刚刚对他产生了好感,才发现他是一个大坏蛋。害她刚刚情窦初开的爱恋,就此痛苦结束了。她实在深深不愤,第一次动心浪费在这种贱人身上。
在一晚上,她愤怒、不值的情绪环绕的心,害她整晚难于入眠。在心中忿忿地誓言道:从今以后要跟楚信这个人一刀两断,以后这个人对她而言只是死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