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9385700000037

第37章 未(下午1时—3时)(13)

张秀藻本来心不在焉,随傅善读进屋以后,她本能地提起爸爸的一个小手提箱,只等着一齐再往院外走。她的脑海里,鲜明地浮现着的,仍是东外院的四扇屏门——可是当张奇林上厕所的举动呈现在眼前以后,她的心仿佛被敲击了一下,脑海里的四扇屏门倏地淡化开去。虽然爸爸身影消失了,但那上身穿着笔挺的西装,下身却套着一条旧裤子,脚上临时又换成一双旧鞋的古怪形象,却仿佛牢牢地粘在了她脑中……啊,爸爸!她忽然觉得自己的爸爸非常可爱,一个能这样坦然无怨、心平气和地去胡同里简陋的公厕方便的爸爸,该是一个多好的爸爸!爸爸在她眼前有过许许多多的举动,也许,今天的这个貌似微不足道,甚至有些滑稽的举动,恰恰最能在她的心目中树起牢固的威信——作为共产党员和革命干部的威信。

张奇林却完完全全仅是为了解决一个生理上的需求。他从胡同公厕回来,动作紧凑地洗了手,脱掉了旧裤子,换上了皮鞋,又穿上大衣,然后便操起桌上的公文包,说了声:“走吧!”大家便一齐朝院外走去。出了垂花门,穿过狭隘的大门洞,来到街上,把行李放进了汽车后箱,张奇林和于大夫都坐进去以后,傅善读招呼张秀藻说:“上车吧!”张秀藻笑笑说:“我不去机场了。”张奇林和于大夫也都在车里说:“她早说好不去了。孩子大了,她有她的事了。”于是傅善读麻利地钻进了前座,把门一撞,车子便开动起来。张秀藻朝车子挥了挥手,车子开远了,她看看手腕上的表——两点三十八分。

张秀藻返身走进了院门,来到四扇屏门旁边。她忽然觉得听到了荀磊和冯婉姝的笑声,还有朦朦胧胧的、似有若无的音乐作为陪衬,她的心仿佛被紧紧地捏了一把。在一种惘然若失的精神状态中,她恹恹地朝里院走去。刚到垂花门边上,忽然从垂花门里走出了詹丽颖和一位有点谢顶的、戴眼镜的中年男子,张秀藻同詹丽颖对笑了一下,便错肩而过。詹丽颖那粗大的嗓门正甩着这样的话语:“……好哇!演过了‘贵妃醉酒’,下头就该演‘凤还巢’了嘛!……”张秀藻也无心去听詹丽颖在说着什么,只是觉得她这人未免有点聒噪……再往里走,路过薛家苫棚时,她感觉到似乎有男人的哭声——那是一种闷住的低沉而浑厚的悲声,使她非常惊异。谁呢?怎么能在办喜事时哭呢?她并无细加探究的欲望,但她感受到了生活本身的复杂性和多样性。她想,在这立体推进、交叉互感的生活中,她还是应当理智,应当坚强,而不能让心中那隐秘的爱湖冲决堤坝,淹没掉她的事业心……于是,当她回到家中以后,她洗了个脸,轻轻地哼着歌儿,毅然地坐到了书桌旁,打开了专业英语课本和笔记……

张奇林乘坐的小汽车开过了鼓楼,从鼓楼东大街直奔东直门。张奇林和于大夫坐在后座上,傅善读坐在前座上。当张奇林沉吟着考虑如何就那封信的内容询问傅善读时,于大夫已经就即将搬去的新居向傅善读提出了一连串问题,从卫生间澡盆的规格一直问到了窗外是否已经植上了树、植的什么树。傅善读扭过身子,双手扶住座椅靠背,热情地一一作答……

小汽车眼看出了东直门,开上了通往天竺机场的公路,时间不多了,张奇林便打断于大夫和傅善读的交谈,郑重其事地说:“老傅,我要正式地同你谈谈。”

傅善读显然并无思想准备,他显得有些吃惊:“正式?”

张奇林望定扭过身来的傅善读。这是一位典型的“老总务”,不知为什么,张奇林觉得到处管行政事务的干部都有着同样的风度、同样的表情——尽管他们外貌上往往差异很大。老傅身材瘦小紧凑,两眼却炯炯有神,不说话时,薄薄的嘴唇闭得很紧,一开口说话,嘴唇果断地掀动着,腮上的一个伤疤,仿佛也在一动一动,说出的每句话似乎都有着足够的统计数字作为后盾,不容辩驳。

张奇林决定开门见山。他说:“今天中午我接到了一封群众来信,检举了你,而且也牵扯到我……”于是他几乎是把那封信逐字重述了一遍。

于大夫原不知有这回事,听了大吃一惊。她才明白张奇林为什么让把家里挂的那幅画取下。这是张奇林他们单位的事,她当然不好插嘴。不过在这么个小汽车里,时间又这么紧迫,张奇林一下子把问题端到傅善读面前,会不会弄成个尴尬的局面?她心情紧张地望着傅善读,既怕他怫然色变,也怕他无地自容……她心里不免埋怨张奇林:这问题就不能搁到回国后再往外端吗?

出乎张奇林和于大夫意料,傅善读听完那封告发信的内容,竟是哑然失笑的样子。他极其轻松——甚而还夹带着几分愉快地说:“信上说的完完全全都是事实。只不过没把事实说全就是了——我这回‘卡’出来的住房不是一套而是两套,嘿嘿,我还想再‘卡’出第三套来呢!”

张奇林愕然。傅善读见张奇林现出那么个难看的表情,便以一种安慰的语调说:“你从来没直接管过分房子的事,没深入过这个领域,难怪你听见风就是雨。其实,对于我们做实际工作的人来说,那信上说的事儿,不过是我们这一行的日常生活……”

张奇林不得不承认,傅善读所驰骋的那个领域,对他来说,只是一堆抽象的模糊的概念。局里的“分房委员会”不由他抓。固然局党组要讨论通过住房上给予特殊照顾的中年知识分子名单,但他们所讨论的只是人而不是房——他们只作出应当优先给谁分配住房的决定,至于实际安排,那就是傅善读他们的事了。

张奇林问:“你是怎么卡掉中年知识分子住房的?这关系到落实党的知识分子政策,你怎么敢这么干?”

傅善读笑嘻嘻地反问:“咱们局哪一位该给房的中年知识分子没得着房?”

张奇林一想,也确实没有来告这种状的。似乎每一位分房名单上有名的人都分到了住房。他想起那封告发信上的措辞,也并不是说傅善读卡掉了谁应得的整套住房,而只是说他“卡掉了您局中年知识分子的居住面积”。

傅善读见张奇林发愣,便进一步说明:“咱们局的住房来源,一是接受统建房的分配,一是自盖自分。先说第一种,统建房有不同的规格,都号称三间一套,有50平米的,也有30平米的;都号称两间一套,有30平米的,也有23平米的;有全是南窗的,也有全是北窗的,自然也有各种两面开窗的;有的大而粗,有的小而精;有的房子好地段差,有的房子差地段好;有愿把三间一套换成一个两间一套、一个独间一套的;有愿把楼房换成平房的……我们管这摊事的,说实话,确有以权谋私的角色,不过,也是实话——我们搞所谓的倒换,主要还是为本单位着想。比如说,这回一共分给了咱们统建房28个单元、1132平米,除去可以倒的旧房不算,按说可以安排28户入住,可是我不能就这么着死板地安排,比如说,给你们家,我就不能安排成一个三大间的单元,而要安排成两个两大间的单元,这样,我手里的房子就不够分了。也不光是你家,这类需要变通的例子还有,比如有的该分房子的人家,婆媳实在不合,我要尽心为他们服务,就该把一个两大间的单元,尽量换成两个独间的单元,于是乎我就要同别的单位的同行联系——我不去联络他们也会主动找上门来,我们之间——往往也不是双边,而是三边、四边,半公开地进行倒换,倒换的结果,比如这回我手里的状况,就挺让人满意,凡该安排住房的我全安排了,还多出两套来——怎么多出来的?自然是因为我卡掉了一些住户的米数,不过那米数极其有限,也就一二平米,三四平米而已,但我积少成多的结果,便多出了两个单元来,少了米数的住户也许还得到了另外的好处,比如阳台大,层次好,采光足……你说我坑害了谁呢?我完完全全是一片好心!……”

张奇林怀疑地问:“你这个好心我还不完全明白,那洛玑山跟咱们单位毫无关系,你怎么能让他住进一套呢?这总是违反原则的吧?”

傅善读起劲地掀动着嘴唇,振振有词地说:“那洛玑山不过是借住,我并没有给他住房证,算不上违反了什么原则。咱们给他提供方便,他给咱们帮忙,这实际上是一种协作嘛……”

张奇林大惑不解:“协作?一个单位和一个私人协作?”

傅善读只觉得张奇林迂腐无知,他不禁调侃地说:“你这个官僚主义者!‘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刚才说了,咱们局的住房,一靠统建统分,一靠自盖自分。盖房子你当跟搭积木那么容易?地皮问题,设计问题,材料问题,施工力量问题……头疼的事多了!你以为那洛玑山不过是有几管毛笔的等闲人物?咱们局这回盖宿舍楼的水暖设备,要没洛玑山帮忙,能那么顺当地到手吗?”

张奇林觉得傅善读越说越像“天方夜谭”,不禁问道:“他还兼营水暖设备公司?”

傅善读笑了:“你真能开玩笑!他自然只会画那么两笔画儿!可现在哪个宾馆、招待所不想要他的画儿?都抢着请他去画,房子没盖起来,要多大的画儿,挂在什么部位,早都跟他订好了……所以他能替咱们说情,从宾馆工地匀出点过剩的水暖设备来。咱们欠了人家的情,借套富余的单元给他用用,还不应该吗?……”见张奇林仍然瞪着眼睛,傅善读又补充说:“你放心,这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情。那水暖设备都是按官价转让、接收的,手续完备,洛玑山从中没拿一分钱的‘回扣’。”

张奇林仍对洛玑山反感:“他自得一套住房,还不算拿‘回扣’吗?而且人家说他像这样的住房已经弄到了三套,也太贪得无厌了!”

傅善读却不以为然:“他的情况我太清楚了。别看他名声在外,他那个单位可根本不拿他当回事儿,说他年轻,资历浅,还不够照顾的份儿,分给他的住房,就是那么个又小又窄的单元。他上有老,下有小,家里根本摆不开画案,他也是逼得没有办法,才这么弄了三个单元——你以为是什么大三间的单元?三处我都去过,一处在塔式楼的第15层,是个独间的,他当了画室,他说他不能总是到宾馆里去画订货,他想静下心来搞一点真正的创作,所以得有个自己的画室;再一处是个半地下室,他安排他老母和女儿住,以减少自家的拥挤;第三处就是我借给他的,也不过是个两间的单元,他布置出来会会客,藏一点书和美术资料,如此而已。说实在的,以他现在的这个水平,如果到国外去,他能混得蛮不错嘛!买一栋楼住住,搞它一座带花园的别墅,怕都不是什么难事,可人家并没有那么个想法,能忍心说他贪得无厌吗?……”

张奇林听了傅善读一番话,暂且无言。他心里思忖着:即便傅善读所说的全是真情实况,看来这里面也还是有一定的问题。什么样的问题呢?恐怕是住房修建、分配体制本身的问题。人们合理的物质需求,社会上人们之间互通有无的交换关系,看来采取压抑的办法、遏制的办法,终究只能是造成更多的矛盾和不必要的人力物力消耗。10年前,按规定农民不许贩卖花生米,但城市居民们还是几乎家家都有花生米——一个地下的花生米供求网顽强地存在着。现在爽性允许农民贩卖花生米,让花生米供求网公开化、合法化了,供求双方的身心都得以免除多余的耗损,生活不是变得更明朗更轻松了吗?什么时候城市住房问题也能摆脱人为的脚枷,把解决的步子迈得更清爽、更迅捷呢?……

傅善读见张奇林的表情渐渐由严峻而温和,便主动地说:“老张,你还没问我:你那另一套卡出来的单元,派了什么用场呢?告诉你吧——分给了你们新任命的技术情报站站长庞其杉。原来‘分房委员会’认为他的‘分数’不够,他还得再等上一阵子才行,可是我手头多出这么一套以后,马上就把他安排了——他一上任就住进了新房,工作能不安心吗?你看,那封告状信其实倒是封表扬信——我欢迎部纪律检查委员会赶快来检查,越检查,我越心安理得哩!”

张奇林笑笑说:“你这只是一面之词。我看纪委会一定会来检查的。我想检查的结果,也许不会仅限于简单地确定一下是非……”他忽然想到他出发前让家里人取下了洛玑山的那幅山水条幅,想到条幅取下后墙上留下的一长溜白痕,忍不住又说:“不过,那个洛玑山把一个构思画来画去地重复,毕竟不高明……”

傅善读仍旧为洛玑山辩护:“中外古今,画家重复一个题材的例子多的是,不信,你看看齐白石留下的画儿,有多少虾米,多少菊花?……”

于大夫见他俩的谈话越来越轻松,也便不再紧张。她朝车窗外望望,提醒他们:“行啦行啦,等老张回国以后你们再抬杠吧。看,到天竺机场啦!”

小汽车拐进了机场专用车道,不一会儿,又飞快地旋上了候机楼前的回旋坡道……

同类推荐
  • 新蜀山剑侠传

    新蜀山剑侠传

    传说之中紫郢和青索两柄上古神剑,乃是青龙与朱雀的化身,双剑合璧更是天下无敌。被世人嘲笑为与仙无缘的天生废材,万魔之王的李英琼偶得紫郢神剑,从此一飞冲天。在金顶论剑中,一鸣惊人,并列峨眉三英二云之一,而后遭受命运捉弄,为救魔教公主,成为天下公敌。何为正,何为邪,一念为善,一念为恶。
  • 金瓦砾

    金瓦砾

    青年企业家周四平、某合资公司总经理洪承宗和文物工作者俞怀颖不约而同一起关注城北高地的一地瓦砾。三位青年经受各自生活的困扰和情感的起落,在彼此相争中展示他们的身世渊源、人生准则和思想轨迹。
  • 花样女兵

    花样女兵

    五个如花似玉的军校女兵,在毕业分配之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选择了条件艰苦的陆军一五八医院。在众多猜测声中,戴天娇、任歌、王萍萍、朱丽莎、夏冰毅然决然来到了陆军一五八医院。五个女兵的到来,成为了陆军一五八医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也成为大家心中的一个谜团。她们当中有军区副司令员的女儿,有军区文工团台柱子的孩子……说起来,每个人都有“背景”。
  • 中环线

    中环线

    那一年我大学终于毕业。开最后一次班会的时候,几年来忙着生孩子带孩子的辅导员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发毕业证和学位证的时候对我们保持着笑容。同学们的脸上似乎都没什么生离死别的痛苦表情,可见感情之淡薄。没办法,这一阵子大家都想着下面这件事情。毕业了该干嘛?找工作。那一阵在华师大后门经常有很多年轻人成群结队,坐上赶往招聘会的大巴。他们衣着朴素,还没有更多的资本去装扮自己,前路渺茫,希望能尽快找到下一站。
  • 侠盗鲁平

    侠盗鲁平

    鲁平是一名侠盗,与普通小偷、扒手大相径庭。民国时期,社会动荡,鲁平出身寒微,因此深知社会底层人民疾苦,对那个动荡时代里为富不仁的人对民众的欺凌压榨怀着无限的仇恨。他盗窃那些土豪劣绅,惩凶除恶、行侠仗义,身为盗贼却不招恨。本书精选了孙了红《侠盗鲁平》中的五个经典篇目《鬼手》、《博物院的秘密》、《乌鸦之画》、《赛金花的表》、《木偶的戏剧》。
热门推荐
  • 亮刀少年狂

    亮刀少年狂

    雄霸一方的黑道大哥意外穿越到北宋,面对这个政治腐败山雨欲来的时代,他作为历史的后人,凭着先见之明,不但保全了自己,还掀起北宋末年的黑道风云!他建立起了自己的地下王国,营救了被掳走的皇帝,从此改变历史进程……
  • 独家欢宠

    独家欢宠

    陈曦,魔都金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买得起爱马仕打得过流氓;宋轩,某著名大学校草,有颜有长腿不去娱乐圈刷脸偏要当快递员;当她遇上他,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且看两人如何擦出甜蜜的火花!(本文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 剑神荣耀之破天

    剑神荣耀之破天

    五行大陆,以剑为尊。修炼自剑童始,经剑者、剑师跨入门槛,历剑灵、剑王明悟剑心,终剑中称尊、剑道通神。陈卫,一个特殊的小子,带着‘重塑荣耀’的使命踏上了这场征途!前路一片迷茫,唯有斩破阴霾,才能重见光明,即便天道阻止,信念依旧不息。画外音:各位看官别听他忽悠,这是一部玄幻爱情故事!
  • 望尘埃落下

    望尘埃落下

    “君无殇,四年,你就没有喜欢过我么?哪怕一点?”“没有,对不起,楚漾,没有”离开六年,再回到这里,她对他,不敢再有任何妄想,他亦与别的女子订婚。她,设下心防,始终不能与他白首。“君无殇,六年可以改变很多,比如我那颗爱你的心。”六年,她与他终是陌路。“楚漾”“逸寒,我没事,我们回家吧,小叔,你们回家吧。”终于,他与她渐行渐远,哪怕遇险,她想到的再也不是他。“小叔,你的婚礼,我定盛装出席。”
  • 演与变

    演与变

    讲述了一个阳光男孩从懵懂无知到看透生活的经历和演变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我不装了我摊牌了

    “切,畏畏缩缩的活着,我还不高高调调的征服这个世界”张冶面对着满天神佛大声叫出
  • 凤本无心

    凤本无心

    我是世间唯一的凤凰,通晓万物,本领通天,可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于是我四处收集美人,即使后院已过三千,可我依然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爱和情究竟是什么?世人皆说我无心,难道不知情不知爱便是无心吗?那我便永久都无心吧!
  • 江山如画:朕的顽皮皇后

    江山如画:朕的顽皮皇后

    一个21世纪的千金大小姐,因为一次车祸,穿越。是意外,还是……穿越之时紫光照亮半边天,久旱逢甘霖。为何?一块紫玉,一个紫凝郡主的封号,一生只穿紫衣,为何处处与紫有缘!千年轮回,又和一代魔尊有何关系……情节虚构,切勿模仿。
  • 御史夫人有点懵

    御史夫人有点懵

    奉天承运,皇帝赐婚; 千里迎亲,一朝入得御史府; 本以为往后岁月便是与虎谋皮,日日干着勾结外人坑害自家夫君的勾当; 却终是朝朝幕幕生的情。 最是那初见时的温柔,再相逢,便胜却青梅竹马。 她是凤汐城天命的城主,众星捧月的天之娇女,受万千宠爱,不可一世。他十五岁官拜御史大夫,手眼通天,权谋于他信手捏来,却唯独不识人间冷暖。她说:我心眼儿小,装不下天下苍生,倾一城,只为护一人。他说:并非天命救苍生,只因万千苍生中遇见了你,从此,便想送你一世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