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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意外的发现

秋芊: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失望,所以我不敢当面告诉你,只好用这种方式,秋芊,我已经问过我爸爸了,他说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千万不要伤心!

“秋芊,马上就是中秋节了,我给我爸爸写了封信,可是你知道我的作文不是特别好,你能帮我改改吗?”

这天,卓宇洋递给秋芊一封信,卓宇洋的爸爸因为触犯了法律,在监狱里服刑。

但秋芊从来没有半点瞧不起他,而是默默地关心着他。因此卓宇洋很喜欢和秋芊谈心,也愿意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和秋芊分享。

秋芊毫不犹豫地点点头:“没问题,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卓宇洋在信中诉说了对爸爸的思念,也介绍了自己这一段的学习情况,并希望爸爸保重身体,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日出狱。

秋芊读完信以后,眼眶湿湿的,她觉得卓宇洋已经写得很好了,但是既然答应了要替别人改改,就不能原封不动地还给人家啊!

于是秋芊绞尽脑汁,想到了苏东坡的词,全词记不得了,记得其中的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秋芊将这句话写在了信的后面,卓宇洋看了以后,很满意,由衷地说:“真好,难怪思雨老师总是在班里念你的作文,谢谢你秋芊,你知道有些话当面我是说不出口的,把它写成信给爸爸就不一样了!”

可是这个卓班长也有粗心的时候,放学回家,居然就把那么重要的一封信搁抽屉里了。

明天是星期六,秋芊知道卓宇洋要和他妈妈一起去监狱看他爸爸,要是没有这封信,卓班长一定挺着急吧!于是秋芊决定把信给卓宇洋送回去。

秋芊从没去过卓宇洋的家,只是听卓宇洋提到过他住在玉湖公园附近的小区。

秋芊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卓宇洋的住址。这是一座年代已久的住宅楼,墙壁斑驳,颜色灰暗。秋芊顺着窄窄的楼道上了三楼。

就是这里了!

秋芊敲了敲门。

“谁呀?”

开门的正是卓宇洋,卓宇洋看到是秋芊,着实惊了一下:“秋芊?”

秋芊拿出那封信说:“卓班长,你忘了带信了!”

“哎呀,我真是糊涂!”卓宇洋拍拍脑袋,说,“明天去看爸爸,没有信就惨了,谢谢你啊,秋芊,进来玩玩吧!”

“不了。我赶着回家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家很破啊?”卓宇洋以为是秋芊看不起他,有点不高兴了。

“不是的,不是的。”秋芊连连摆手,不好拒绝地进了卓宇洋的家。

卓宇洋一下子笑了,说:“你坐一会儿,我给你倒杯水,我正在做饭,我妈妈今天是晚班。”

“你真能干啊!”秋芊发自心底地赞叹着,虽说秋芊也算是个乖孩子,可还从来没为家里人做过一顿饭呢!

卓宇洋的家里陈设很简单,布置得却很温馨,特别是墙壁上那张全家福的照片,一家人的笑脸紧紧挨在一起,背景是金灿灿的油菜花,让人觉得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生机。

“这张照片是在我爸爸入狱之前,我们一家去郊外野餐时拍的,你看当时我好小哦,才刚念一年级吧!”

“你那时胖胖的,像小肥猪!”秋芊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现在也不瘦啊,只不过更壮了!”卓宇洋举起胳膊,显示自己有肌肉。

“我觉得你的模样遗传了你妈妈和爸爸的优点,比如你妈妈是大眼睛,你就是大眼睛。你爸爸是高鼻梁,你就是高鼻梁。”秋芊一边看照片,一边看卓宇洋。

卓宇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说:“大眼睛有什么好啊,现在的男生都不流行大眼睛了,你瞧那些韩国明星,全都是小眼睛呢!再说,我们班的嘻嘻派,不也是小眼睛吗?他不也很讨你们女生喜欢吗?”

“嘻嘻派确实很好玩,但是我觉得卓班长你更优秀,上次全市的数学思维竞赛,我们班就你一人拿了一等奖;还有,每次有外国客人来我们学校参观,你不是都当小导游吗?你的英语多好啊,我佩服得不得了!”

听见秋芊的赞美,卓宇洋心里特高兴。

他忙跟秋芊讲自己是怎么练数学题,怎么学英语的,还带秋芊参观自己的家。

“这是我的小房间,本来我们家只有一间卧室,是我爸爸把它隔成两间的。所以我的房间很小,但我很喜欢。瞧!爸爸还专门把我的床做成了一艘船的模样,意思希望我在海洋里扬帆起航,有趣吧?”

“嗯,真有意思!你爸爸手真巧!”秋芊摸着床头的“船帆”说。

“这是我爸爸妈妈的房间。”卓宇洋带着秋芊来到另外一间卧室。

“对了,天气凉了,我还得给爸爸收拾几件衣服,明天带给他。”卓宇洋连忙打开衣柜,取出几套衣服,放进大大的纸袋。

“等等——”秋芊大喊一声。

卓宇洋吓得把手里的衣服都掉地上了,他莫名其妙地望着秋芊。

秋芊跑过来,迅速拾起地上的卡其色西服,她的心怦怦跳。衣服的扣子是黑色的,圆圆的,透着光泽。

和自己家里珍藏那颗几乎是一模一样,仔细看,连纹路都是一样的。

再看袖口上,秋芊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袖口上刚好差了一颗扣子,留下两个细细的小眼。

“怎么了呢?秋芊?”卓宇洋觉得秋芊很反常。

“这……这是你爸爸的衣服吗?”秋芊颤抖地问。

“是啊!”卓宇洋说,“我爸爸自从入狱后,就没买过新衣服了,每次妈妈要给他买,他总说不买不买,他在里边不用穿新衣服,留着钱给我们买。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怀疑我爸爸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哦!我的天,不可能这么巧吧!我爸爸从来没提过呢!”

秋芊也觉得很突然,她没有立即回答卓宇洋,而是拿着衣服,又冲到客厅看那张全家福,照片里,卓宇洋的爸爸黑黑的、壮壮的,有非常温和的眼神。这不正是自己印象中的那位叔叔吗?

秋芊努力地回忆着,曾在家长开放日上见到过卓宇洋的爸爸一面,当时自己还说卓爸爸很帅。

看着手中的卡其色西服,看着掉了一颗纽扣的衣袖,再看看卓爸爸的照片,秋芊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说不定卓爸爸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救命恩人!

兜了那么大一圈,没想到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卓宇洋也跟着跑了出来问:“秋芊,你做什么呀?”

秋芊激动地对卓宇洋说:“卓班长,你爸爸和我的救命恩人实在是太像了!”

卓宇洋还是觉得这不可能,他说:“秋芊,你真的确定吗?你不会是太想找到救命恩人出现了幻觉吧?”

“不是一般的确定,是百分之九十九确定,你不是说要帮助我吗?现在就是我最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明天不是要去监狱看你爸爸吗?你能不能帮我仔细问问他,他一定记得的!你告诉他,我们一家都在找他,我们都很想谢谢他!”秋芊已经等不及了,急切地想要知道事实的真相。

虽然卓宇洋觉得秋芊的“确定”只是猜想而已,就像前几次找她的救命恩人,到最后不都是换来了失望吗?

但是面对秋芊的坚持,卓宇洋只好点点头说:“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哦!”

这个周末对秋芊来说是漫长的,她焦灼地等待着,希望卓宇洋能给她一个意想之中的答复。她甚至没有把这个重大的发现告诉爸爸妈妈,因为她想得到证实以后再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也不迟。

但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卓宇洋的电话。

秋芊好几次拿起电话,想拨通卓宇洋家的电话号码,可是又总是提不起勇气,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怕再一次失望吧!

周一一大早,秋芊就到了学校,进了教室以后,教室里只有几个同学。

还好,卓宇洋已经来了,正坐在座位上晨读。

秋芊像往常一样,放下自己的书包,拿出书来晨读,她不时地斜瞥卓宇洋,可是卓宇洋好像并没有准备对她说什么。

秋芊心里一阵阵发慌,不知为什么,又不敢开口问。

这时,卓宇洋将一张纸条放到秋芊的桌子上。

秋芊:

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会很失望,所以我不敢当面告诉你,只好用这种方式。秋芊,我已经问过我爸爸了,他说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千万不要伤心!

卓宇洋

秋芊怎么能不伤心呢?她满心的期待接二连三变成了失望,虽然巴茨校长说过“未知是一种美”,但当秋芊再一次得知救命恩人的线索,她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可是,卓班长,你问清楚了吗?你爸爸西服的纽扣为什么掉了呢?”秋芊不死心。

“我爸爸说了,是他自己走路不小心,袖子碰到树枝,才掉了纽扣的。”卓宇洋说。

“不可能,你爸爸虽然高,但也不是巨人,怎么可能走路的时候碰到树枝呢?”秋芊觉得卓宇洋的眼神躲躲闪闪,说话明显有漏洞。

“也许……也许是棵小树呢!不,好像我爸爸说是袖子擦过墙壁上的钉子,所以纽扣才掉了。好了好了,总之,那样普通的纽扣太多了,这只是巧合而已。”卓宇洋有些不耐烦了,用书挡住自己的脸,不想再跟秋芊解释了。

是的,那确实是一枚极其普通的纽扣,不能成为有力的证据。

秋芊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想:不管如何,一辈子还很长呢,说不定有一天,那位叔叔会突然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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