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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旧书店

你和我,你和她,他和我,

背靠背,十字路口,分道行,踢踏,踢踏,轻重不一的脚步声,

噗通,噗通,各有所思的心跳声。

你和我,你和她,他和我,

抬头仰望,流星划过星空,

扰动了寂静的天空,照亮了郁郁生辉的大地,勾起了万物的悸动。

你和我,你和她,他和我,

清风吹拂,枝叶摆动,花儿垂垂飘落,花瓣如肥料跌落,

手中杰克的豌豆萌发而生,

苗儿延伸成长,曲长没尽头,寻找属于它的心之房。

“我叫你走开,别碰我,听不懂吗?”

“赵楚妍,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

“道歉什么呀,你欠我什么了吗?”

“别再闹公主脾气好不好,全都是我错,我保证,一定改啦!”

“看你,练时宇,一副奴才相,讨厌!给我走开!”

“你闹够了没!”男子忽然一吼,女子收住怒骂的嘴巴,死盯着他。男子立刻换上一张笑嘻嘻的嘴脸,“对不起,吓着你了宝贝!”

“拜托,我真的受够你的痞!我承认刚开始时看中你的家境。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能如愿地送给我,但是这两年来,你除了花家里给的钱,能给我的还有什么?成绩什么的不用说了,这次的实习你也泡汤了,告诉我,你还能有什么出息?”

男子示弱,女子立刻翻脸。

“我有钱,你还担心什么?”男子愕然笑道。

“我没安全感!跟一个没梦想、没理想,只懂花家里钱的人一起,太没安全感!跟你一起我看不到将来,你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吗?只要想到和你结婚后当一个看公婆脸色的媳妇,鸡皮疙瘩就到处爬,与其靠你不如靠自己,我们就此算了!”

“喂,别把事情说得太严重嘛。我答应你会好好努力,保证顺利毕业,OK?”

“好好努力,你从大二说到快要毕业,我听腻啦!拜托你省省,痞的人改不掉拖懒颓特性是个男的干脆点!”

“我真的爱你,我保证为了你改,好吗?消消气,我们到前面的五星级酒店吃下午茶。”

“天啊!瞧瞧你自己,我跟你说正经事你却一副嬉皮笑脸,你懂不懂什么叫自尊?”

女子大声怒骂,男子保持一副清爽笑脸,“宝贝,街上人很多,你这么大声会打扰到其他人哦,女孩子矜持点。”

“你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分手!别当道,走开!”

“不求上进的男人总比沾花惹草的男人好吧!这也能成为我的罪名!”

“跟你说再多也白费力气,哼!”

男子不慌不忙的回答令女子怒火直线上升,啪的一声,哆哆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女子气冲冲快步扬长而去,留下漂浮空气中的香水味,留下呆住的男子,留下他脸上红色的掌痕,留下街上的窃窃私语,留下围观看好戏的人们。

奇怪,嫁个有钱人难道不是现代女性的梦想?

奇怪,安全感难道不是建筑于金钱的基础上?

一堆堆问号苍蝇缠食物般满布男子脑瓜,她不是他第一个女友,却是至今为止第一个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他望着逐渐远去渐渐消失的女友背影,不,前女友,他刚被甩了,双手插裤兜,挂着一张不在乎的嘴脸,拖着休闲的步伐向着反方向离开这条街道。

他的离开同样地留下了浓郁的香水味,迎风行走,清新的海洋气息,相貌英俊,打扮时尚整洁,不可抗拒的阳光之气锁住与之擦肩而过的人的目光,犹如言情剧的男主角出场般备受瞩目。

练时宇,他的名字,前女友刚喊过,好吧,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毕竟本故事的发展还得跟着他的青春脚步进展下去。换句话说,他就是男主角。如果说他是富二代是否太超过,但他家是绝对的土豪,父母靠制衣闯出了一条致富之路,衣食无忧金钱任他挥霍。从小聪明伶俐继承了父母的好基因,可惜终日无所事事,如果努力读书可成大器。补充说明一下是“如果”。

午后阳光不如早上的朝气蓬勃,和暖慵懒更像老人亲切的笑容,午饭人来人往的街道不再喧哗,一路往前行走的练时宇打住脚步,神情紧张地打量着一橱窗前的摆设。

“发型是什么时候歪了?”他慌忙整理坍塌的小云朵,旁若无人地仔细观察玻璃上的模糊的影子,“赵楚妍的一把掌风速般猛烈,帅气紫发险变鸟巢!”

整理外貌后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他突然打住脚步。

“哎呀,怎么回事!这是哪里?晕!转了几条街道,居然走到生活区的小巷里了!”练时宇哭丧的脸对着面前两条旧式小街道,转身望回头路,身后同样是两条小街道,他有点焦虑,有点慌张,只顾路人对自己外貌的视线,只顾如何跟赵楚妍道歉求复合,只顾埋头向前走,忘记啥时走进小巷,忘记刚走过哪条小巷。面前的路,令他困惑,沮丧,手机导航帮不到他,只因他有选择困难症和路盲症(方向白痴)。前面两街道入口,老房子,后面两街道入口,老房子,观察一会重复的楼房街道的设计,他确定自己染上了密集恐惧症。

“心胸郁闷好想吐,不行,快要死了!抓狂,挣扎要喊HELP!HELPME!要是喊救命,小孩子会瞧不起我,老人家会嬉笑我,我帅气的形象万劫不复啊!”考虑后他硬生生地将SOS吞回肚子,不上不下卡在胸前欲哭无泪。

“先生,别站在街中央挡路啊!”两个穿着校服的小姑娘从他身边经过。

他如有神助闪亮了双眼,让过路,挺起胸膛跟在小姑娘们身后。

“有学生一定有学校,有学校一定有通往大马路的街道。果然是娘的孩子,天资聪颖!”他自豪地跟着在小姑娘们后面,偏左再偏左,小姑娘们走进了一家种满勒杜鹃围栏的老房子。

“不是吧,她们不是回家也不是上学,进店,喂喂,学生就应该好好回学校读书!喂喂,看看你们身后,还有谁比帅哥更入眼球?哎哟!”唠叨着便撞上了一个褐色木质留言板,捡起一看,板上写着:招聘店员。

招聘店员,四字亮起了练时宇脑袋上的电灯泡,想起赵楚妍对他的不满源于实习期间态度恶劣未能拿到实习证明,他低头想了想,“店铺员工和实习项目不对口,如果尝试用自己赚回来的钱送她些什么,然后道个歉,她会原谅我吧!”

踏步前进,视线又被店铺门牌上几个粉色艺术字震住:流星飞过,恋时语?书店。

“是做生意的吗?很文艺的店铺名字,哈?开玩笑的吧!‘流星飞过,恋时语’恋时语,练时宇?我的名字什么时候被侵权了,店主认识我吗?”练时宇顿时黑了脸,“难道某人暗恋本少爷已久!搞得肉麻骨痹像女人一样……难道是个男的,啊,身边哪个朋友有此嗜好!”

“先生,如果你不进店请别挡道哦!”

“什么态度,这是待客之道吗?”

练时宇回头一看,身后三位少女皱着眉头,虎视眈眈。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也是来书店的,如果你不是进店的,请借过一下,我们非常赶时间,拜托,帅哥!”

一句帅哥砂糖般软化了练时宇的墨黑心情,面前三张滚动着水灵灵大眼的可爱少女脸孔,耍帅心激发,连忙微笑让道。少女们嘻嘻哈哈哈地赶忙走进花园式的旧房子,好奇之下,练时宇拦住最后一名少女。

“请问这书店有什么吸引人之处吗?”

“这家书店网上传疯啦!老板的恋爱占卜非常准,不接受预约每天限时占卜,行动慢点又要等明天啦!”

“难怪进店的女孩脚步那么快!”

“你不是来占卜的吧?我先进去了。”

练时宇偶像式的微笑,绅士式弯腰让路的动作,惹得女孩一脸羞答走过。女孩们有说有笑而进,好奇心驱使,徘徊片刻。区区数分钟几群结伴的女生已进进出出好几回,有的神情紧张,有的轻松若如,有的开怀大笑,有的脸红耳热经过。

哼,哼,练时宇爽爽喉大步走进老房子。

“进门前,据我猜测,店内一定是混浊的空气清新剂加旧书的霉味,居然出人意外地干净整洁,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纸张气味。”练时宇关上玻璃大门,游客参观博物馆模样沿着墙绕着方形的大厅安静地漫步。

“凉风阵阵,外表寒酸的老房子,安装空调后变身小资场所,咦?”

“发现什么吗?”坐在靠窗户的一位连带笑容的年轻女子主动问道。

“有些感叹,原以为室内如此清凉是靠空调制冷……”心里自娱自赞,本少爷有帅得让美女也忍不住要搭讪吗?嘻嘻。

“原来是通过空气对流。”

“是的。”

“老房子就是有这种好处。”

“不过,老房子光线多为不足,书店营业时间都开着灯吧!”练时宇指着墙壁上的白炽灯。

“说得对,光靠对流是敌不过炎热夏天的。”

“所以书店也安装了风扇。请问你是老板娘吗?”

“我像吗?”女子合起手边的书,笑容开了花,橙色的复古雪纺裙子阳光反射到脸上更加可爱迷人,“可惜我只是个常客。”

“如果我能在这里工作就可以每天见到这么漂亮的姐姐?”

“你是来面试的吗?现在是老板的占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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