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突然得刮了起来,像大草原孤狼的哀鸣,低沉却传得让人心悸。
夜色下,皑皑白雪鹅毛般飘了起来,白日里还是暖意的天空此时变了脸色。
我轻轻得放下手中的书,将盖在温朵那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
下雪了,最苦的就算你了。
我边将朵那的被子拉上一点,一边自言自语。
温朵那微眯着眼睛,像是被大风的呼啸声惊醒了,我拉被子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我,娇柔的微喘着。
皇子,你真厉害,居然连什么时候下雪也算得一清二楚,臣妃对你佩服是五体投地了!
臣妃,五体投地?
温朵那的话让我很是吃惊,你是大汉国的礼节和语言,大草原上从来没有这样的说法。
皇子,你看你呀,就知道惊讶呢,每次夜里我熟睡了,你都要去看你们大汉国的书籍,有时候一看都要到天明呢,不知道你在研究什么,但我知道你们大汉国的书真的很好,有很多我们大草原上没有的知识。
朵那看着我的惊讶,回着我道。
那这么说你那臣妃和五体投地都是从大汉国的书籍中学来的了?
我问道,有时我在看书的时候朵那也会绵着我,只是她不是那种喜欢看书的人,跟所有大草原上的人们一样,他们都不是喜欢看书。
可以这么说呀,还有你也跟我说教了一点你们大汉国的礼仪和风土人情,我对此是很有兴趣哦。
温朵那调皮的看着我,温暖的手握住了我微凉的手,又继续温柔的道。
皇子,该休息了,在怎么着,身体最要紧的。
我瞬间被感动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温朵那这样对我了。
我钻进被子,里面暖暖的,我拥着温朵那,思绪却是飘向那耸立的那坡山了。
皇子,你有心思。
温朵那依偎着我,轻轻得道。
恩,臣妃你猜对了。
我点了点头,温都那咳嗽了一声,我轻轻得在她背上捶了几下。
真的变天了,冷的天气你最遭罪了。
听着我的话,温朵那努力得掩饰着自己的咳嗽,她紧紧得抓住我的手,像是怕我飞了似的。
皇子,我没事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好多了,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我感觉到的,就算是天冷下来,我也会照顾好自己的,你别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专心去做你的事好了。
温朵那像是安慰我,我刚想说,她却改变了话题问道。
皇子,你是大汉国形容的仙人吗?怎么会算得那么准,昨天天气还是好好的,你却看出来要下雪,若只是降温还可以理解,这下雪也算得那么准,可真神了。
我淡淡得笑了一下,抵住温朵那的头颅,用奶盐洗过的秀发清香丝滑。
朵那,我可不是什么仙人,我也是猜测的,都是那大汉国的书给了我力量。
力量?皇子,你是说那书籍给了你力量,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书籍会像阿爸的齿刀一样有力量吗?
对,跟大汗手中的齿刀一样有力量,甚至超过了大汗手中的齿刀。
接受了大汉国皇宫里最严苛的教育,我对书籍的依赖可见一斑,同时我也从大汉国瀚海的书海里学到了太多的东西。
真的吗?会超过阿爸的齿刀?
温朵那很吃惊的样子,在她看来,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力量可以跟大汗的齿刀相比。
大汗的齿刀在大草原上是最有力量的,但在大汉国,书籍却是最有力量的。
听着朵那的话,感受到她有了点点的失望,我忙安慰道。
哦,这还差不多,在大草原上,阿爸的齿刀才是最有力量的,大草原上很少有皇子你看的书,只有战马和稀奇古怪的武器,每个季节,大草原都会用武器和战马比武,谁的战马最优良,谁的武器最锋利,谁的胆量最天大,谁就被尊崇,那才是大草原上的神,听人们说,阿爸在很多年都是最有力量的,没有人可以超越他,在我的心里,哪怕是哈挞也是阿爸的化身。
哈挞?是被大草原奉为类似于大汉国神灵的天神吗?
对啊,哈挞天神就是阿爸,阿爸就是哈挞天神!我们的天神是最有力量的象征,可是皇子你们大汉国却是把书籍当作最有力量的神,真的有点想不明白呢。
朵那的话像是惊醒了我,我轻轻的摇了一下头,眼前一只巨大的铁脚狠狠得踢向了我的头颅,然后齿刀一闪,二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生生得压制着,让我动弹不得。
我久久未语,朵那抬头看了看我,牛油灯下,她的脸发出暗暗的黄光。
皇子,我说错了吗?
没有,臣妃的话说得最有道理了,没有了齿刀的力量,在好的书籍都是废纸一张。
我忙打趣回着朵那的话,在大草原上,确实像朵那说的那样,齿刀和战马才是力量的象征,只有将齿刀高高举起,砍向敌人的头颅,力量才能表现出来,在齿刀面前,书籍又有什么用呢。
皇子,在认识你之前,我从没看过书籍,可是现在,我却从你那感受到了书籍的力量,你能从书籍中就能看出哪天能下雨,哪天能下雪,这样的才能,我想阿爸的齿刀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力量的,皇子,以后你也教我看书籍,那样我也可以看出天象了。
朵那轻轻得说着,带着安慰我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