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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卡尔是如何学习外语的

在卡尔6岁那一年,我们带着他到柏林和罗斯托克进行了一次长途旅行。在回来的途中我们拜访了我妻子的哥哥赛德。他是斯特达尔的一位传教士。他最小的儿子叫海因里希,是个可爱、漂亮的男孩,比卡尔大2岁。海因里希的继母和继母的姐姐都非常疼爱他,教他说很多法语,他在法语方面的阅读与翻译能力非常不错,运用法语说和写的能力也不错。这令我非常高兴,我十分喜欢这个孩子,并对教给他这一切的老师表示由衷的敬意。

露易丝和我一样,也为海因里希能有这样出色的表现而由衷地高兴。但同时对我很恼火,因为“卡尔到现在还什么都不会呢”。我笑着对她保证说,卡尔已经知道得相当多。当然,他不可能知道那些我还没有教他的东西。

露易丝反问我:“那你为什么不教他呢?你应该明白,他到现在还显得那么无知,我真为此感到惭愧。”我提醒她目前时机还不够成熟。她反驳说:“教给他这些东西并不会要了他的命,而且考虑到你的健康状况,你也不可能判断出自己还能活多久。为什么你还不及早传授他知识呢?”

我笑了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但当我们离开斯特达尔后,我又一次兴致勃勃地谈起了海因里希的时候,我妻子又开始催促我。这让我有点恼怒了,说道:“亲爱的,请不要令我们的旅途产生不愉快!我答应你,等我回到家就立刻教卡尔学一门外语。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最多每天给他讲15分钟。我教他只是要让你知道,只要教他,他就能学会。”

“你不会忘记你说过的话吧?”

“难道我许诺之后常常忘记遵守诺言吗?”

我们都陷入了沉默。而我想的是海因里希和卡尔,想的是将采用什么方法来教卡尔。

在我们旅行的间隙中,我总是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我已经完全掌握了荷兰语和英语(实际上这两种语言我的水平还算凑合),那我应该先从低地语言(Plattdeutsch,德国北部方言)开始,卡尔通过我们,以及在德国北部的频繁旅行,已经对低地语言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然后我再依次教他荷兰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拉丁语,最后是希腊语。

我对德语、低地语言、荷兰语和英语并不担心,因为低地语言和德语存在显著的差异,一个智力正常的人绝对能轻易地将二者区分开来。我们会要求卡尔把英语和荷兰语翻译成准确的德语,但不必把德语翻译成其他语言。所以,对于一个受到正确指导的孩子来说,不需要担心或害怕什么,而且学习外语将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我还想说的是,彻底掌握了德语之后,再学习希腊语就会是件很容易的事。从理论上讲,希腊语和德语之间存在很多关联。比如两者都有冠词、名次词尾变化,以及动词变位、句式构成和构词法等。但是问题在于,现在还有谁会说或写希腊语?古希腊现在在哪里呢?我们还有适合孩子学习希腊语的语言环境吗?我们用什么方法来激起一个孩子学习希腊语的欲望呢?或者怎么告诉他希腊语还有用处呢?最后,虽然我能轻松愉快地阅读希腊文,但我还是对法语和意大利语更为熟悉。看来,在教孩子学习外语的过程中,这些因素的重要性远远比我们承认的程度要高得多。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最终决定先教卡尔法语。我的理由列举如下:

我认为,教孩子语言,要选择一个他之前间接了解过的语种。要卡尔学习法语就是这种情况。我能够用法语进行对话和阅读。在我使用法语的场合,他也经常陪我一同出席。我能感觉到他非常尊重和喜欢那些和我用法语进行对话的人,因为他认为这些人具有渊博的学识。但最令他痛苦的是,没有人告诉他我们在讲什么,我们又因为什么话题而发笑。通常,我和朋友们在讨论一些私密的对话时常常使用法语。卡尔也注意到我们有时会谈论他,如果他问起我们说了些什么,我就故意这样回答他“我们刚刚在说你”,以此来激发他的好奇心。然后我还会告诉他:“要是你懂法语就好了。你将从中得到很多快乐,还会赢得别人的尊重。”

事实上,如果一个孩子已经掌握了拉丁语,在学习拉丁语系的派生语言,如意大利语、法语的时候,就会容易得多了。对于一个德国男孩,在学习一门外语之前就先学习拉丁语,尤其是在他的思维还没有得到充分训练的情况下,那就是愚蠢的、有害的。否则,我相信他会像一只空瓶子一样,耐心地接受一切事物。

有人认为,认识了母亲就很容易熟悉女儿。我却认为很了解女儿的人肯定会更快地熟识其母亲。对于一个小孩子,先学习派生语言,要比先学习根源语言要简单方便得多。

有人断言,一个人在学习拉丁语之后将会发现,再学习意大利语和法语就容易多了,对此,我会这样回答他:“很好!如果我在一个建筑物的顶层,要想下到第三层、第二层、第一层,最后到达地下室,这不是很难。但是我怎么到达楼的顶层呢?更明智的做法(也是最容易、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先进入地下室,然后再向上走一层、二层、三层等。用这种方式,我最后能轻易地到达楼的顶层,相比与试图从外部直接到达楼的顶层,遇到的困难会小得多。另外,我用的是一种自然的方法,可能存在的危险也更小,上楼所花费的时间也比备受赞誉的老方法少得多。”

当我对一个聪明的孩子说“pater”(拉丁语)时,他会立刻回答我:“这是‘父亲’的意思。但是,为什么没有定冠词‘the’呢?”如果我说单词“pater”已经包含了定冠词“the”的意义,他会笑着反驳我这是不可能的,甚至可能会说这简直太愚蠢了。假如他已经懂得了德语的词尾变化,当他听到“父亲的”(of the father)被翻译成“patris”(拉丁语),他就会满腹狐疑地看着我,因为对他而言,在词尾变化中缺少了“……的”(of the),这是不可想象的。这与法语有很大的区别。如果我对我的学生说“父亲(father)就是法语中的le père”,他会很满意,而且当他听到“父亲的”(of the father)翻译成“du père”,他也会相信的。

但是现在我来说说动词。如果我说“difico”(拉丁语)就是“我建造”的意思,这个孩子一定感到很困惑,而且会马上问我:“其中的‘我’(I)在哪里呢?”但是对于他来说,他一定很清楚“je batis”(法语)就是“我建造”的意思。同样的“dificas”、“thou buildest”、“tu barfs”等都是这个意思。对于孩子来说,拉丁语中的复数规则,是相当不容易理解掌握的。

以上的情况,说的是一个具有相当基础的聪明的孩子的情况。如果是比较愚钝的也没做什么准备或者准备不充分的孩子,他遇到的问题会更大,他只会接受别人教给他的一切东西,尤其是写在书本上的那些不容置疑的语法。他努力地学习,记住那些他并不理解的“单数、复数、主格”等。事实上,在第一次有人问起他对这些语法能不能理解时,他已经对这些语法感到焦虑了。他在以后的生活中,还会有很多东西不能理解。他将用早期形成的短视的、简单的、片面的方式去做出判断,而且还要求其他人接受他的错误观点,仅仅是因为他以前学过。

以过去时“I have built, dificavi”为例。这个孩子一定会觉得这句话听起来让人难受。而“Thou hast built”这样的表达多么自然啊!更让人感到费解的是虚拟语气。在传统的学习方式下,聪明的孩子也会因此困扰很长时间,很难对此形成清晰的认识。我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孩子们很快就掌握虚拟语气的用法。在过去的20年中,已经有很多聪明的孩子掌握了我的方法。很多孩子都按照这种方法的指导来进行学习。

首先,我会找出与德语发音相近的法语单词,并尽可能将其翻译成德语。一旦这种转换完成,孩子们都能完成得很好,学完之后就能记住,并且能在再次遇到这个词的时候准确地翻译出来。如果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情况,我就向卡尔做进一步的解释:“好,你做得很好!但在句子pour me dire中,这里的‘dire’不是‘告诉’的意思,而是‘去告诉’。”遇到这种情况,孩子们一般不会介意,因为他之前就可能遇到过并克服过这种困难。例如,这样的一个句子“J”ai entendu, quon mappllé。Est il vrai?我用以下的方法来处理它。

我把其中的“Jai”分解成“je”和“ai”,然后开玩笑地说,法国人一定认为“Jai”比“je ai”更动听,但它们都是正确的。不久以后,卡尔也会按照我这种方法进行思考,并且将此当作了法语的一部分。“je ai”和“J’ai”的意思是“我已经”,“entendu”的意思是“听到”,“quon”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他会自问:这不是和‘je ai’一样吗?与此类似,他会认为“ma”是从“me a”简化来的。“Me——我,a——已经,appllé——叫,Est——是,il——他,或者它。”这时,我就和卡尔说:“你必须找出答案,到底是用‘他’还是‘它’。我可以给你的提示是‘vrai’是‘真实的’意思。”卡尔很快就能说出正确答案:“在这里‘il’的意思是‘它’。”

肯定会有人反对我这种做法。他们认为这种蹩脚的翻译方法会导致孩子们的德语水平越来越差。但我向读者保证,从我长期的实践经验来看,这种情况绝不会发生。学习拉丁语的时候,有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因为拉丁语的句子结构与德语相比有很大的不同,而法语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另外,如果学生已经能熟练地讲一口纯正流利的德语,他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会按上述方法来翻译。但是只要句子翻译出来了,他就会用准确的德语重新表述出来。让我们假设一种情况,如果这个孩子不这么做,那我宁可让他准确而透彻地、逐字逐句地把整个句子翻译之后,再修改成正规的德语,也不愿意让他在不能清楚理解每个单词的含义的情况下就开始翻译。

“但是,你又怎么样教他分析句子的成分呢?”有人这样问我。这就是我先让卡尔掌握一些常识,以及德语的词源和派生词、词格的变化、换位、替代分开词等的原因,同时这样还可以培养他的推理能力。

这样一来,他翻译外语就很精准了,精准得好像是一个真正的德国人写的似的。重要的是,卡尔能明白这段话的准确含义。如果有他不熟悉的单词或词组,他会仔细地斟酌,或者向我们请教。如果他没有这么做,我们也会问他,要求他弄明白。总之,卡尔就会养成一种习惯,渴望了解一切事物。用这种办法教孩子练习翻译,不会使他处于盲目的学习状态中,反而使他对所做的事情时刻保持清醒,这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一种幸运。如果他遇到不懂的地方,我会帮他在语法书中查找出来再念给他听,告诉他某一天可能会发现一个相似的词尾变化……这些都是非常有益的事情。

从那时起,只要是卡尔翻译外语的时候,词典总在他的左手边,语法书在他的右手边。基于同样的原因,我希望一个初学者应该随身携带一本小字典,以便随时查询。大字典用起来比较麻烦,也容易让孩子无所适从。有些读者也会准备一本小语法书,但我不这么做。因为一个孩子应该从一开始就熟悉他将来要用到的语法书。在这方面,习惯是极其重要的。通过书页间的标志很容易就能找到需要参考的内容,没必要做摘要。

在还没有弄懂一个表达方式的准确含义,没有找到准确的德语表达之前,卡尔从来不会盲目地翻译。他会认真思考这些令人烦恼的词是怎样变形得来的,是单数形式还是复数形式,是名词还是形容词。

人们会注意到卡尔也会对句子进行分析,这是因为,第一,他自己有分析的兴趣,在所有的教育方法中这点是非常重要的;第二,他为了一个特定的目标而做分析,是为了完整地理解句子的含义。因此,直到他发现了问题的答案、消除了他的一切疑虑(一开始是在我的帮助下,然后他就独立进行了),他才会满足。同时,因为他习惯了规整和清晰,他会注意到句子在特定情况下的用法,除非他对其他相关的东西有目的地做过分析,否则他是不会轻易依赖字典或语法书来解决的,这样也能锻炼他的记忆力和推理能力;第三,他分析时头脑清晰,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所做的是什么。很明显,按照上述方法结合句子对单词进行分析,比一般的分析模式更加有用。

经过充分考虑,我经常对他说:“如果你想更精确地了解你所翻译的东西,一定要好好地查询语法书和字典。”通过这种方法,我将他引导到了一个超出他的预料的、更高深的领域。

我之所以在教他拉丁语之前先教他法语,还有其他重要原因。在学习法语时,我们不是面对着一个早已死去了几千年的远古时代,而是要用法语参与当前现实的世界。读者们能在书中发现我们的风俗、习惯、气候、建筑、器皿、文化、社会交往、服装、休闲活动等,因此他就感觉到像生活在自己的国家一样。而用传统的教育方法教授罗马语、希腊语,就会使他们有一种陌生、缺乏吸引力的感觉。而且一个现代作家所描述的大部分事件像是发生在孩子的周围,而古希腊、古罗马那么遥远的年代发生的故事,总使他感觉与周围的环境完全不同。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先教孩子拉丁语和希腊语是一种本末倒置的做法。我的主要理由如下。

我真确实信,只要给孩子通俗易懂的读物,而且最好是专门为孩子写的书,那么孩子一定会乐于学习、阅读任何语言,而且能有效地理解它,可能的话,孩子将在这些书中发现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书中描写的情景和人物都将是符合孩子特点的。在德国,我们感到特别幸运的是,这里有很多这样优秀的图书。基于这样的原因,法国人、英国人,甚至意大利人尽管在翻译其他国家的文学作品时非常谨慎,但他们选择给他们的孩子翻译更多的德语读物。我们为这个优势而感到高兴,因为这些书用的都是德语。难道我们不应该把系统的方法用到一门外语、一门更难学的语言上?难道我们应该故意把孩子的世界放在一边不管,却带他们走向一条布满荆棘又枯燥无味的学习之路?我不同意这样做,因为那样的话,孩子们将徘徊在失去信心的边缘,步履艰难地前行,而且收获甚微。

我们可以给孩子们提供一些小故事书籍,里面写的都是发生在他们身边的趣事,就像是那些精心准备的读物一样。那么,对于写出这些生动有趣故事的语言,已经受过正确教育的孩子就会很渴望学习。他们会非常乐意去学习和记忆,很快就能轻松地克服各种困难和障碍,因为这个过程给他们带来了快乐。用不了多久,除了我们布置的阅读任务外,他开始自觉地阅读更多的作品。你所要做的就是给孩子一个明智的指导,就能使孩子们的阅读能力提升到一种更高的境界。

我尽可能快地把贝尔奎恩用法语写的《儿童的好友》送给了卡尔,这本书在莱比锡的格雷沙门卖得很便宜。我相信,他已经如痴如醉地把这本书从头到尾读过18遍了。特别是当他读到了一个以前读过的故事时,他显得格外开心。他会主动地读上十几页。不久以后,他的语言就大有长进,我必须给他再布置一个更难的阅读任务。他被书中那些妙趣横生的故事情节所吸引。这些故事都是从生活中熟悉的情景提炼出来的,理解起来相当简单,这对他的心灵产生很大影响。使他在整个学习过程中毫不费力。

如果我像传统的做法那样,从拉丁语开始,马上就给他读罗马作家内利乌斯·内波斯的作品,情况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了。与贝尔奎恩不同,内波斯的作品很久之前就已经没有人再使用了,在任何国家也都不是本地语言。因此,孩子们也知道学习这种语言不会有什么回报,而不管多么理性的人也总是希望付出能有收获。

除此之外,拉丁语中没有冠词。它的词尾变化和动词变化和我们的语言也有很大不同,它的词语在句子中的前后位置更是与德语不同,就是成年人也会因为这种复杂生硬的句子结构感到困惑,很难明白句子真正的意义。以上说的都还是表象,内在的原因会使情况更糟。像内波斯、恺撒和西塞罗等人的书,是写给成年人看的,是写给生活在2000多年前的政治家看的。尤其是内波斯,他的书是写给那些统治希腊的罗马人看的。他曾经在希腊学习了一段时间,或多或少地熟悉希腊语言、文学和礼节。他想通过简明扼要的文字,描述那些伟大的希腊将军及其战役,以便为那些政治家提供帮助。他在文中对一些人名、地名和时间等做了暗示。当他提到他们的各种罪行,甚至是最邪恶的东西时,都不带一丁点儿委婉的语气羞耻感。根据他们的道德法典和宗教信仰,这些都是被许可的,或者至少说是可以被原谅的。

但是,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天真无邪、信奉基督教的小男孩,会留下什么印象呢?这些描述恺撒杰出军事才能,并经过精心编造和重新修改而成的军事战略方面的著作,可以说是一部大手笔的巨著,对于一个资深的军事学家来说都会有些难度,那对卡尔来说,又有什么用呢?西塞罗的法律和政治方面的著作,对孩子来说又有什么用?他的古希腊罗马哲学著作,想通过对希腊深入调查,打败那些罗马最优秀的人。西塞罗总是把一些政治上罪恶的东西看成是自然的事情,但这些东西我们的孩子也不感兴趣,就连他们的老师也对此知之甚少。再说了,让我们的孩子去学习西塞罗写给他的“密友”的信件,对我们的孩子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一个孩子如此痛苦地阅读内波斯的东西,就像我一样,他又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这里面有用的东西不多,糟粕倒是不少。

另外,如果孩子们专心阅读并完成了一本专门为孩子写的德语和法语书,那么他们的智力、想象力和心灵将受到很大的启发。我坚信,如果对此说得再多,我就是在浪费时间和劳动,就是低估了读者们的智力。我只补充一点,如果学习外语时要让孩子们从语言的基本原理开始学起,也就是说,从语法开始,学的时候随随便便,或者允许有不懂的地方以后再来弄明白,这是对我们以及孩子们的智力的一种犯罪。一种语言是否能称得上是“财富”,还需要判断和规范。我采取相反的顺序,这给我的儿子带来了极大的益处。

但是还会有人说:“法语读起来太难了,而拉丁语读起来比较容易。”确实是真的。我也可以举出一个例子来证明,这个说法是可以被推翻的。当我想教卡尔学一些东西,而他也很想学的时候,我首先教给他一些和德语发音相近的单词,然后是差别小一点点的,如此循序渐进,这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与此同时,我还努力做到认真又幽默。认真——我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正确的法语发音,而且给他举出很多例子,说明这些单词在生活中是如何被运用的。幽默——德语单词会出现很多不规则拼写的情况,于是我经常说:“这显得我们多傻啊。因为我们写‘thun’,而不是‘tuhn’,这种情况还不少。但在单词的写法上尤其是发音上,法国人比我们还傻。”我这样一说,他就把这种学习看成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了,即使是忙于学习一些枯燥无味的事物他也乐此不疲。因为他将此看成是一个小游戏、一个谜语,或一个复杂的迷宫,而为了解决这些问题,他会认真地对待每一个难点。毫不夸张地说,我认为用这种方法,使得他学习法语的速度进步得令人难以置信。在提到那些太不合规则的发音时,我会以开玩笑的语气提醒他。有时,在餐桌上,或者散步时,我还会说:“哦,亲爱的,这种发音的感觉就像是法语中‘monsieur’一样!”

在此我想说的是,一般情况下,如果在教孩子学习的过程中,气氛不是那么严肃的话,孩子们会学到更多的知识。我也反对完全像做游戏一样的学习方法,然而我认为应该在严肃中加入一些轻松幽默的元素,该认真的时候认真,适当地开一些玩笑。令我爱戴和尊敬的老师戈戴克就是这样做的。

卡尔常常不费力就能学会很难的东西,这是我用一种轻松而愉快的方式来教他的。如果是我或某个人采用一种严肃的姿态,或者用一种冷酷、僵硬、令人困惑的方式提出问题,即便是很小的问题也会让他害怕。

更让人讨厌的事情是,教师教的东西往往连他自己都还没掌握。就像很多德国演员,对自己所要扮演的角色认识不够,只能焦急地看着提词员,听着提词,拖着长长的声音念着错误的对白,却不知道该用一个相配的正确表情和合适的动作自然地表演。这样只会让观众感到恼怒和厌倦。有些教师对自己要讲授的主题并不精通,也没有把知识弄明白就教给学生。学生本该因为学到新知识而感到快乐,并积极参与其中的,现在却感到压抑和倦怠。老师经常要停下来想想自己要讲什么内容,或者只是重复自己刚刚听到的东西,或者频频查阅参考书,这样的老师是不可能教给学生什么东西的。我和其他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即先是作为学生,后来当了老师。但是幸运的是,我也见到过一些相反的情况。出于这个原因,我只把最擅长的东西教给孩子。

如果我想让卡尔加快速度的话,我就每天教他一个小时,而不是15分钟,或者应该用对话的方法来学习。但是这样做,反而会起到相反的作用,也只有在我妻子的请求下,我才会那样做。仅仅在几个月之后,我就高兴地看到卡尔正在不断地获取知识,而且随着知识量的增加,他还想学习更多的知识。于是我给他每天指导半个小时,不久之后又增加了一点,到年底的时候已经达到每天指导一个小时了。卡尔从阅读中得到的就是快乐。比如,他在读《鲁滨孙漂流记》,之前他曾看过德语版本,后来他用所学的外语把这本书翻译出来了。在一年内,他的法语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至于不需要我的帮助也能愉快地阅读简单的法语书。然后我开始和他用法语交流,并教他学习意大利语。这对他来说不是难事。6个月后,他的意大利语水平就已经相当于他学习法语一年后的水平了。现在他每天花在学习外语上的时间最长就是一个半小时。

卡尔已经学会了如何发现和克服在学习语言过程中遇到的所有困难。因此,我希望他以后对学习拉丁语不会再有畏难情绪。本来我希望我的努力不会白费,但很多成年人和他的朋友,尤其是在我家中的两个学生,经常对卡尔说起,拉丁语是一门令人生厌、难懂又毫无用处的语言,以至于卡尔在没学前就已经对它产生担心和偏见了。

我也不能排除这些因素对他的消极影响,就像我前面说过的,我不能向卡尔保证学习拉丁语是一件多么轻松愉快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向他说明拉丁语和现代语言一样有用。即便是告诉他只要掌握了拉丁语就能成为一个博学的人,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因为他可以振振有词地回答我,他不在乎自己成为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他只要做一个生活充实、有教养的人就够了,而这不需要懂拉丁语。他也见过不少虽然博学却一点教养也没有的人。因此,我只能帮助他树立起信心,通过我亲近的朋友使他相信学习拉丁语的重要。除此之外,我真是无计可施。我也常常当着他的面谈论《埃涅阿斯纪》的美妙和西塞罗的一些作品。作为一个诚实的人,一个永不自满的学者,当他将奥维德、特伦斯、苏托里厄斯、贺拉斯和许多其他的拉丁语和希腊语经典著作推荐给自己的儿子,此时他的内心怎能不承受着道德的压力而颤抖呢?如果孩子成为一个酒鬼、浪荡子或者学会违背本性的恶习,却不感到羞耻,他的内心一定会深深地自责。就算他没有把那些可耻的念头和对罪行最强烈的激励作为极力赞扬的事情教给孩子,难道他就可以因此逃避道德的谴责?

当卡尔已经掌握了拉丁语时,我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我们常常谈起一些作家,比如贺拉斯,他是一个诗人、名人、哲学家,也是一个受人鄙视的酒鬼和道德败坏之人。我从来不说他“喝酒”,而是说他是酒鬼、酗酒。在日常生活中,用“占用”代替“偷盗”,用“不讲真话”代替“撒谎”,用“不勤快”代替“懒惰”,这种说法产生了很多不可思议的害处,在教育中尤甚。如果恶习穿上了美丽的外衣,那才是最危险的。尽管这些作家可能会对很多男子的道德行为形成一种误导,但我对这些作家的评价在一定程度上对卡尔产生了积极的效果。他相信我并像我一样去做判断,因为他全心全意地爱着我、尊敬我。当我说“这对你没有好处!”时,尤其是当我脸上流露出蔑视或厌恶之情时,他通常就不会再去读那本书了。按照传统方式培养出来的孩子,总是对大人们明令禁止过的东西产生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有时还与别人谈论这些东西。不幸的是,这些被禁止的东西反而成了唯一的、被他们很大程度吸收的东西。

尽管上面我已经说了很多,但还是不能消除我内心的担忧。我选择了贺拉斯的一本书,这个版本已经删除了那些肮脏的内容,我也很喜欢它。当然,肯定有人会说,如此一删,贺拉斯就不可能成为一位伟大的拉丁学者了。而且删除的章节的副作用比人们通常想象中的小得多。我听了这些人的胡说八道,我很同情他们的学生,因为学生们无辜的心灵根本抵挡不住那些无耻言论所造成的伤害。

上面我提到了我为什么不将恺撒推荐给卡尔。李维的书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过严肃、枯燥,而且他的序言,实在是太难懂了。我也不会给他推荐费德鲁斯,我本人已经受过阅读这本书带来的折磨。

这时,一个令人高兴的情况帮我跳出了关于引领卡尔掌握拉丁语的困惑。我和卡尔常常去莱比锡,我带他去看戏剧、听音乐会等,总之,看一切值得看的东西。有一次上演《圣母悼歌》,在剧场入口处我们就会领到关于这出戏剧的文字说明。卡尔已经习惯了让我把这些东西翻译出来读给他听。在演奏交响乐的时候,我们一直坐在剧院的侧座上,我对他说:“亲爱的,你翻译吧!”他困惑地看了一会儿,说:“这既不是法语,也不是意大利语,那一定是拉丁语。”我笑着回答他:“不要管它是什么,只要你能把它翻译出来。至少试一下吧。”于是他就试着翻译起来,我在一旁帮助他。通过调整发音,刺耳的拉丁语在某种程度上听起来更柔和了,几乎像是在读意大利语。比如,“stava’t”、mader、“dolorosa”,等等。遇到像“juxta”这样的单词,我帮助他,说:“你不知道这个,它的意思是这样的。”我把“Crucem”读得好像是在说意大利语,而把“lacrimosa”中的“c”几乎读得就像“g”,诸如此类。我们迅速又愉快地将原文翻译到了结尾。他高兴地说:“如果拉丁语都这样的话,我愿意学习拉丁语!”“当然,拉丁语就是这样子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会随时帮助你。”第二天,我找出了一本拉丁语著作《罗宾逊》和其他的简易读物,都很适合孩子们阅读。

于是,我就从这些地方入手,并不在意这种语言是否有西塞罗的风格。但他花了9个月时间学习拉丁语的效果,也只是和花了6个月学习意大利语的效果相当。尽管他已经熟练掌握了拉丁语的两种派生语言——法语和意大利语,这在一定程度上为他学习拉丁语奠定了很好的基础,对拉丁语中很多与德语语法截然不同的情况他也已经相当熟悉,这对他来说似乎已经是很自然的现象了。对于一个讲德语的孩子来说,我用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使他对这种差别的认识逐步深入。

结束了拉丁语的学习,我和卡尔在哈雷的住所住了6个星期,每周在那里待上几天。我聘请了一位资深的语言学家来教他英语的发音。在这一个小时里,我和卡尔一起学习。然后我们一起温习学习过的内容,预习新的知识。现在英语对他来说也很容易,以至于他在3个月内学会的东西,抵得上别人花6到9个月学到的内容。

然而,一个讲德语的孩子去学习希腊语,是多么困难啊!我自己和很多朋友都有类似的经历,卡尔也不例外。他非常渴望学习希腊语。我已经告诉他很多关于荷马、色诺芬、普鲁塔克,以及许许多多来自希腊世界的故事,把他心里渴望掌握希腊语的兴趣完全激发了出来。虽然希腊语与德语的姐妹,但这两姐妹经历了时间和环境的变化后,形成了两套完全不同的体系。总之,一个德国小孩子学习希腊语非常困难。

甚至在开始教卡尔学习希腊语之前,在他的迫切要求下,我已经偷偷地给了他两三个月的指导,这是为了不让他妈妈和其他朋友知道。每天仅仅学15分钟。在这15分钟里,他学习非常用功。之后,为了满足他的愿望,我有时会增加课时。有时候在晚上,应他特别的请求,我也会给他上15分钟课。然而3个月之后,他就灰心了,认为他再也学不会了。因为他花了9个月学到的效果,远不如学习其他语言时花同样时间取得的效果。但是,当他克服了这些最初的困难后,他就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我认为我能听到两种反对意见。首先,人们会说:“照你所说的那样,卡尔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学会你提到的所有语言?这孩子想必是每天坐在书桌前,到最后他肯定会变成一个书呆子!”事实已经证明,在我的指导下,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但如果考虑到目前传统做法所造成的后果,这些人的顾虑也有几分道理。如果我一开始先教他拉丁语或希腊语;如果当时他的智力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我没有从多方面激发他对外语的兴趣,不能让他了解到学习外语的用处;如果我没有让他养成快速学习的习惯,而是让他把时间都浪费在令人讨厌的磨磨蹭蹭上,那么要同时学习四五门语言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使不考虑其他的因素,光是时间也不够用。

事实上,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在卡尔克服了主要困难之后,我每天给他15分钟的时间继续学习法语。在这15分钟里,卡尔要自己阅读一篇非常长的文章,在字典和语法书里查到所有他还不明白的地方,然后再逐字逐句地翻译成德语给我听。在学习阶段结束时,我会对他进行测试,一般情况下,我都知道难点在哪里,我要他背诵给我听,有时要逐字背下来,有时要用德语背出来。如果他背诵的两篇文章都表现得不错,我会认为他在各方面都完成得比较好了。通过这种学习方式,一个孩子不仅可以精确地理解语言,还能保证学习的高效性。他的精神一直保持着活跃的状态,就能按照预定的速度往前推进。机械的写作练习使他疲惫,使他感到厌烦,即使是最引人入胜的段落也提不起他的兴趣。花一段时间试试比较一下这两种方法吧,然后你就能做出判断!

另外,在外出散步或者旅行时,我们常常先用法语交谈,然后用意大利语,最后用拉丁语和英语。人们或许会明白,如果孩子愿意的话,用这种方式,每天最多花3个小时,你也会发现他的进步是如此显著。在卡尔10岁前,我对他的指导以在洛豪居住时间最多。实际上,在我们去哥廷根之前,即便是加上星期日、旅行等因素,卡尔每天学习的时间都不会超过3个小时。但无论是漫长的冬夜,还是雨后的下午,我们总要在一起,或者他独自阅读,有时是德语版本的少儿读物,有时候是一些外语文章的精彩段落,有时我们还要背诵一些非常美妙的诗歌给对方听。

第二种反对意见:“你的孩子想必已经混淆了他学过的各种语言。”就连受人尊敬的马格德堡的著名学者芬克都曾经表示过同样的担心,所以,当别人也这么说的时候,我一点都不奇怪了。但是,和其他人一样,芬克也坚信这种与事实相反的判断。我并不需要证明这完全是可能的或者已经实现了,我只需要说说我是怎么做的就行了。当然,这得再一次回到卡尔的童年。那时,我要求卡尔必须正确地完成每一件事,特别是要讲好德语。除了一些特殊场合需要讲外语外,我都不允许他说外语单词。在翻译过程中也是如此,我只承认纯粹的德语。另外,我要求他开始学习一种新语言之前,必须先把这种语言学得很完美。这就是我所做的全部工作。甚至是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到他的翻译有什么错误,就连我们最伟大的哲学家都对他的口语表达和书面写作给予了高度评价。

我希望能再一次地谴责那些犯了错误的可怜人。人们总认为开始学习一门语言就得先从语法开始,如果不对句子进行毫无意义的分析,如果没有做过写作练习,就不可能学会说、写完美的拉丁语。然而,这些事情我都没有做过,但我在这两方面的水平都非常不错,就连戈戴克也对我赞不绝口。我读了很多书,并把书中的内容消化成了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如果我也一开始就以教孩子讲和写出“完美的”拉丁语为目标,我不相信我能在不伤害他的智力的情况下就能实现我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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