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气于点,由点及面,渡气为力,以力斗敌,是为“斗”。
不久之前还有人和青林说过,身体强化类的青咒,和一些中国功夫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其中的“斗”字青咒的原理,更是和气功如出一辙——将全身的气集中到一点,将之压缩,并在一瞬间转化为力释放而出,产生巨大的斗坏力。那些年逾花甲的气功大师,一样可以通过那神秘的气之运转,毫不费力地裂砖碎石。
气功的效果就已如此,那被青林称为是“作弊捷径”的青咒效果又会如何呢?
青林第一次使出“斗”字青咒时,他还只是一个十六岁的莽撞少年。当时的他只使出了这个青咒三分之一的效果,就已经将一头老黄牛给挂上了他老家村头的柳树。至于这个青咒的真正效果到底有多大,青林自己也不知道。
而这次,他依然没有这份幸运了解这个青咒到底有多强。
因为物缚灵最后一刻的“鬼哭”,顾莺莺被震得头晕目眩,等他的晕劲儿过去,一切也都已经结束了。
这一切结束得是那么悄无声息,以至于顾莺莺都都没有反应过来,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没有天崩地裂,没有飞沙走石,甚至没有一丝响动,就连那张被十一个汉字塞得满满的A4纸都和之前一样,丝毫无损。
不过与此同时,那个之前搞得青林狼狈不堪的“物缚灵”,连带着之前弥漫在空气中的水汽,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到底生了什么?顾莺莺用自己的阴阳眼到处张望,但他的“父亲”却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消散得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自己的噩梦,莫非就真的这样被青林毫无动静地给解决了?顾莺莺有些兴奋,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抬头望向青林的脸。
不过青林的表情却并没有如顾莺莺预测的一般轻松,相反的,青林的面色一阵青一阵紫,实在阴沉的可以。
“斗”字青咒的威力,被白纸红字的“驱魔咒”给转换成了“阴爆”,“阴爆”所喷出的阴风将“水做”的物缚灵给吹了个干干净净——其实未必需要阳气,足够强烈的阴气当头灌下,也可以将缚灵给撕成千万段的碎片。虽说阴气不会带来巨大的视觉效果,不过它们对于缚灵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
究竟这个物缚灵是不是真的彻底“魂飞魄散”了,青林也不敢肯定,不过吃了这一记,这家伙会有非常长的时间都缓不过劲儿来,形不成人形倒是肯定的。
但每个青咒都会有些副作用,“斗”字青咒将全身的气集中到指尖压缩并爆,意味着爆之后,他会短暂地处于全身气血空虚的状态。
别忘记了,青林在之前才一口气喝下了半瓶的白酒。
当青林的气血一虚,酒劲一下子便冲上了头。加之之前的阴气侵入和强逼内火出体,青林现在的身体已经极致阴虚,没有什么气可以阻挡酒精挥它最大的作用。
于是乎,青林感到脑子一热,热劲儿一下子充斥进他的五官,头晕的感觉随之而来。
自己要醉了,青林可以从顾莺莺的表情上,猜出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打电话给这个人,送我去他的医院。”青林艰难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却在递给顾莺莺之前,便“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昏睡了过去。
顾莺莺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敢上前探了探青林的鼻息。
呼吸非常稳定,甚至还出了微微的鼾声。自己在担心什么?顾莺莺哭笑不得地捡起了青林身旁的名片。
“房……房妙医生?”
三个小时后,某医院。
“心率不紊,食道和胃部被轻度灼伤,酒精中毒,内分泌失调……”房医生看着手上的病例,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青林,幸灾乐祸道:“让我猜猜,你先把工业酒精喝进肚子里,然后再把点着的打火机也当配菜吃了?还是你把拉了引线的手榴弹当花生米下酒了?”
青林左手臂上挂着盐水,嘴里啃着一根鸡腿,口齿不清地反讥道:“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胃口,房“妙”医生!”
房医生笑了笑,转头对着病床边的顾莺莺道:“那个字念‘穆’,肃穆的穆,我的名字是房穆,千万别听这个姓青的胡说八道。”
顾莺莺羞红了脸,不停地鞠躬道歉,想起他刚出打通电话时,甚至是之后帮忙他搬青林上车时,自己一直在不停地“房妙”“房妙”叫个不停,顾莺莺就可以想像当时的房穆有多尴尬。
“不扯些有的没的了,我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青林吃掉了手上的鸡腿,又折腾起手旁的一袋可乐迪汉堡来。
房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道:“一般情况睡一个晚上,挂几瓶药水也就可以了。我看你吃得这么欢,我想也不用提醒你‘多吃些高热量食物’了。”
“多谢了,我会报答你的。”青林说着拍了拍顾莺莺道:“你去帮我到楼下超市买几瓶饮料给房医生吧!”
顾莺莺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哼,想支开自己也不需要用这么假的把式吧?自己才刚救了他的命,他却这么不相信自己?顾莺莺的执拗劲儿忽地涌了出来,大大地哼了一声,顶着一副不屑的表情走出了病房。
“这简直就是娘化版本的青林嘛!”房医生看着顾莺莺走出门的样子,笑道:“你从哪儿捡来这个姑娘的?”
“不是我捡来的,是上一个客户介绍过来的。”青林若有所思地看着那秀丽的背影,喃喃道。
“最近是怎么了,你是属黑洞的么?”房医生一边替青林改着病历,一边调侃着:“之前是一个可爱的萝莉,现在又是一个美丽的御姐,是你真的这么喜欢我这医院的氛围呢,还是你的口味越来越重了?”
“我如果不喜欢这个医院,当初也就不会去免费帮你了。”青林摊开双手道:“我要的东西呢?”
“猴急什么?像我会缺你短你似的。这是你要的‘重大疾病证明’,还有其他相应的东西,名字一栏我也给你空着了。”房医生说着将一堆文单递给了青林,习以为常地问道:“这次又是要骗谁?又是让父母装病,来折腾那些不孝的子女这招么?”
“刚刚相反。”青林说着忽然拔掉了手臂上的针头,从病床上坐起了身:“这次要骗的是父母。”
房医生皱眉道:“有关‘躺一晚上再出院’这句话,你是哪里没有听懂么?”
青林站了起来,直了直腰,转了转头,确认了身体功能都已经基本恢复之后,笑道:“你是说‘一般要住一个晚上’,你觉得我和‘一般’这个词有任何联系么?”
有道理,房穆也没有留青林的意思,事实上他还得为那些“丢失”的文件找些合适的理由,所以他也巴不得早些请走这位大神。
“等你那位小姐回来,我该和她怎么说?”
“就告诉他,说他这道大餐吃得我有些呛口,我得去吃点水果调个味。”青林又展开了他的坏笑。
虽然脸色仍有些苍白,不过青林笑容中的自信,却依然是那样强烈到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