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江深吸一口气,道:“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回我失去的一切,正如你三年前帮助刘恩一样,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和刘恩一样么?”青林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手撑下颚,像是想不起这个名字似的蹙紧了眉头,好一会儿后才若有所悟道:“哦,你说的是那个刘恩……可以,当然可以,当初我对他的要价是十五年,对你,我可以优惠一下,二十年好了!”
燕江眉头紧锁,虽说他知道对方要的东西会很奇怪,不过“十五年”,“二十年”,这到底是在说些什么?还有怎么优惠还比原来的“价格”高?燕江现在可说是彻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在他身旁的燕心然也是一样,她只是疑惑地望着青林,完全不知所以然。
接下来就要进入青林最讨厌的“解释”环节了,让别人相信他们没见过的事无疑是最麻烦的事,不过想要完成“仪式”,又一定要对方理解自己的用意。对于禁咒师的这种繁文缛节,青林向来很感厌烦。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青林只能想办法尽量简化这个过程。
“好吧,下面的话,我只说一次。”青林有些无奈地开始了他的解释,“不过你们相信与否……虽然实际上你们也没有什么不相信的权利,这些话我都只说一次。如果你们相信,那就请你们慎重考虑;如果你们不相信,那也大可以将我当作神棍,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燕江和燕心然就这样默默地听着,期间他们无数次睁大双眼,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到面面相觑。不过不知是否与青林的讲述方式有关,他们也并不认为青林是在开玩笑。
他们只能觉得,这是一个鲜有人知的,传奇故事。
“改变它的长短,并不会影响它最终的流向”
信仰,是一种人们以其为规,为矩而生活的精神准则;同时也是一种“界线”,人们凭着它从人群中区分出自己的“同族”或“异类”。如同把一个固有的种类,加以界限,从而超脱了,或者是说更加的高级。
世界各地的人信仰的事物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人信奉真主,有人信奉基督,有人的却崇拜妖魔鬼怪:有些地方为牛马等动物摆案供奉,而在另一些地方,人们却将虎豹豺狼敬若神明。
而在这里,我们要说到的这群人,信奉着你绝对想像不到的东西——那就是“禁咒”。
这群人,或说是这一族——信仰通过这群人的血脉传承,这族人相信,“禁咒”有着属于自己的力量:无论是人们说出的“声音”,还是写在纸上的“语言”,它们都拥有着比传递信息更强大的力量,只是旁人无法现而已。当然不要把它和魔幻小说里的魔法师混为一谈。
“禁咒”是一种可以与人的“生命”本身相关联的“力量”,他们甚至认为如果有人能够真正的操控禁忌之力,此人将超越生死之限,纵横于阴阳之间。
只可惜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一族的族人往往短寿,最长寿也很难安享天命之年,他们留下的血脉也就越来越少。因此,他们的信仰也就更少能为人所知。
不过,只要是认识或了解这一族的人,都敬畏的将这些信仰禁忌之力的人称为:禁咒师。
知道有关这个族群的人少之又少,更别提知道这个族群真相的人了。
事实上,在这一族人人丁逐渐稀落之前,他们已经参透了生死的玄机。
他们认为每个人在出生之前,他们的死期也已经被预定,就好像是每个人的头顶都悬挂着一个倒计时的计时器,当所有数位归零时,就是名为死亡的炸弹在他们头顶“爆炸”的时候。
普通人对于这个时限也有他们的称呼,那就是“寿命”。
“禁咒师”一族中的一些人拥有“更改”他人“阳寿”的能力。他们能够看到对方的“阳寿”,只要征得对方的同意,他们就可以悄无声息地将那些人的计时器向前拨动,快进掉其中的一部分,又或将其回调,让倒计时多出了一小时甚至一年而不为人知。
生命的流向很奇怪,更改其中一段并不会影响它去向的终点。如果一个人十年后将会因为癌症而死,那么如果将他的阳寿“拿”走五年,他的癌症就会由早期忽然恶化到中期;相反地如果将多出的十年放入他的“阳寿”,他的癌症就会突然好转或痊愈。
不过最终那些病态细胞还是会复,并最终完成它们的使命。这就像是在河流里丢入了一块巨石,你可能会让河流变道或是分流,不过它们最终还是会到达同一片海洋。
“阳寿”控制着人们因身体器官的衰竭等所造成的正常死亡。那些各种意外事故造成的死亡、谋杀与自杀并不在其控制范围内,“禁咒师”一族管它们叫“命劫”,也就是普通人所谓的“人祸”。人们有时能躲过“命劫”,有时则不能。遭遇“命劫”而死之人的灵魂会停留在世间,直到他们的“寿命”终结,他们也就是被世人常称为的“孤魂野鬼”了,但这些都是题外话,我们暂且压下不提。
这个家族的姓氏是“青”,“青林”的“青”。
虽说青林很讨厌每次做事都要重复一遍这么繁琐的解释,不过他却很享受他说这些时,听故事的人的表情变化。
燕江很有自制力,他的表情变化并不多,不过他的肢体禁咒却说明了很多事。他双脚开始颤动,说明他的基础信任开始动摇,他的右手时而握拳,时而松开,表明他正试图去接受青林所说的一切,不过他的理智却本能地反抗,所以他的思想正在不停地自我挣扎。
而燕心然的反应就有趣上许多了。这个女孩时而张大了嘴巴,时而又眼露迷茫,而她多年从父亲那里接受的教育又让她偶尔会想起要喜怒不形于色,然后便是刻意地收回所有的表情,这种急停急转的表情变化让青林十分玩味。毕竟十多年的老马思想可不是一下子就能够改变的。
“我说完了,现在我猜你们应该需要一些时间来讨论一下,我可以出去等。”说完,青林便站起了身,转身向房外走去。
燕江却出声叫住了他道:“你方才说的是你想要的,还有来获得的方法。假定这些都是真的,那你要如何才能帮助我来解决我的问题呢?”
听到这话,青林笑了:“你其实并没有认真听我说的话呢!在我提到‘寿命’的部分之前,我先提到的是什么?”
“你们是信仰禁咒的一族,你们相信禁咒都有多大的力量……诸如此类的吧!”燕心然不自觉地接茬道。
“不只是信仰或是相信,漂亮的公主。你的男巫可以用那些你常见的方块字,变出你永远也想象不出的东西来——这其中也包括你们想要的生活。好好考虑吧!”说完,青林作了一个揖,转身走了出去,优雅地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