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熟练的走过这似曾相识的土地,一边朝着绝壁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我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
时间并不算充裕,因此我格外珍惜每一秒的时间,一路上的蘑菇与植物都色彩斑斓,显然都是些剧毒植物。
特别是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毒性更是霸道至极。
我不敢去触碰他们,我不敢赌,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这条低贱的命。
沿途记下几颗巨石作为回来的标志,一路上都是一望无际的平地,连接到了远方的绝壁。
行行复行行,我隐约看见绝壁链接地面的缝隙,似乎探索完毕,北边的方位似乎不再具有探索的价值。
沿途除了植物之外,一只毒蛇猛兽都没有,看样子那些偷跑出来的兔子是从其他方位过来的。
心下有些不甘心,以为能找到几个兔子的巢穴,解决一下粮食问题,可是结果却出乎我的所料。
这一个月在湖泊中捕捉的野兔过多,已经没有几只兔子会出现了,都学精了...
如果不想办法,我可能就要被饿死了,我不允许自己如此憋屈的死去。
天空已经有了淡淡的昏暗,看上去那名为黑夜的囚笼即将落下。
零星的雪花也开始缓缓飘下,雪花中,一个少年淡淡的望着这被雪花点缀的地面。
眼里徘徊着复杂的神情,那是犹豫,还有绝望。
犹豫,是否该继续探索下去,此刻以一目了然,探索下去能有所收获的可能性是无限接近于零。
特别是现在雪花坠落,再过不到一时三刻,这四周将会被坚冰冻结,一寸不留。
绝望,最近数日没有进食,今天也是憋了一口气才捕捉得手,他能想得到,若果就这么回去,按照惯例又会有数日没有食物。
到那个时候,全身气力全无的少年能否再出来探索暂且不论,有实力抓捕猎物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回去是个必死的局面。
时间是不会给犹豫者机会的,转瞬间,这荒地已经变成了纯洁无暇的白雪,空荡荡的世界中,少年的身影格外孤凉。
咬着牙,我决定探索完最后的这千余米,到时候没有收获我再回去。
食物的缺乏还有终日只有孤身一人的境遇,让我不禁感到一阵阵的揪心,天空的黑手不断朝我伸来,似乎想将我拖进永不翻身的炼狱。
我有种想发狂的冲动,敢冒着被冻成冰块的危险,我也是借着这一股莫名的胆气,这次不努力的话,很可能没有下一次了。
“姐姐保佑,我会成功的!”我双手合十,对着天空轻轻的祷告,然后小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前,狠狠一扬,给自己打气。
一阵冷风适时吹来,我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狼裘打了个寒颤,连忙加快了脚步。
剩余的千余米转瞬而过,我的手触碰到了冰冷的石壁之上,冰冷的触感难以掩饰我眼中的失望。
“哎。”叹了口气,我转身想要离开了。
四周已经越来越冷,我已经开始有点无法忍受了。
谁料到一个转身,脚腕被身下的石头绊了一下,手鬼使神差的往身旁一抓,叩住了石壁突出的一块石头。
我稳住了身形,却发现这块石头似乎不是长于石壁之上的,而是被镶嵌进去的。
因为我的手扶住那块石头的时候,石头与石壁镶嵌的缝隙落下了一些粉尘。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心中因为一无所获,不禁有种被上天玩弄的愤恨。
即使这愤恨来的莫名其妙,当他还是再次增强了我的胆量。
地上的雪花已经开始缓慢结冰,而我居然想把这块石头叩下,证明我的猜想是否正确。
“哈!”我喊了一句,全身的力气瞬间涌上了双臂,扣住这块半米来的石块来回晃动,粉尘不停落下,伴随着沙硕,落满了一地。
“给我死开!”这半米多大的圆型石块少说也有数十斤,我就在这个随时能要了我的命的环境里,跟这石块较上了劲。
随着粉尘的增多,这石块在我全力两百多斤的臂力下缓缓拉出。
我的大脑也因为大量的用力绽出了一条青筋。
手臂上的经脉更是‘突’‘突’的跳动着。
我也因为身体的用力,身体冒出了一股股的热气,对于越来越冷的环境却丝毫没有察觉。
轰隆巨响中,石块落地,溅起的雪花沾满了我一身,我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不规则的空洞,而空洞中,一株野草就这么静静的立在里面。
这株小草我认识,我看见的时候心里不断的跳动,再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我有种心脏快要爆裂的错觉。
这草,是断肠草啊!也许在这个谷底会发生不知情的剧变,可是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就是断肠草,断肠草所具有的特性必定它也拥有。
我心中突然觉得有种不虚此行的感觉,断肠草在很多人的眼中都是一种带着剧烈毒素的毒草,可是它对我来说,却有一种莫名的意义。
不知道是冰冷还是激动,我伸出颤抖的手,把这株小草拔下来,收入怀中。
就在此刻,背后呼呼作响,地上有一个巨大的黑影将我遮挡,我心中有种莫名的寒意,浑身寒毛乍起。
在刹那间,大脑一点意识都没有,身体本能的往前一串。
轰隆巨响传来,一阵雪花伴随着碎石炸射到我的背后,疼痛异常。
我趁着这个时候转身,眼前的一幕让我呼吸一窒,眼前一暗,几乎昏眩过去。
心中反反复复的响转这一个念头,我,完了。
一只长约百来米的蜈蚣,正面目狰狞的朝我扑来,肢体如同巨大的镰刀一般,粗壮有力。
这蜈蚣明显是谷底异变的生物,我来的时候明明没有见到任何生物的。
这蜈蚣又是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接近我的?
愣神之间,铺天盖地的黑影朝我笼罩下来,伴随着‘嘶嘶’的狰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