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时分,顾颜夕闲来无事,在花园修剪了一些香槟玫瑰插在花瓶里,将别墅冷色系的主调衬得更加柔和,雅致。
她含笑着打量了一眼房间,踱步到露天阳台坐下,膝上放着梭罗的《瓦尔登湖》,目光却欣赏的仰视着彩霞染红半边天的自然风采。
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流动着一丝微风,轻轻缓缓的扬在脸上,好像那宽容和善的天地为人们扫去日间的烦闷和疲惫。葱郁的松山湖,除了倦鸟归巢的鸣叫,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顾颜夕出神的想着,等这座牵挂的城市了了她心中的夙愿,就去远方找一个心灵栖息地,一个人简静的生活。
“有多少爱还看不透,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后,永远多远何必追究......”
顾颜夕想的太出神,以至于电话铃响,她大吃一惊,一双美目深思而迷惑的望向手机,呆了一呆,才呐呐的接过。
“赶紧出来恭迎大驾,我和我家亲爱的正站在慕北的别墅门外。”
“啊!”顾颜夕显然是惊吓不小,她冲着院门看了一眼,苏晓正举着手机热情的朝她挥手,她勉强的笑笑:“你们先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下来。”
顾颜夕急急的走到梳妆台,双手往额前不停的抛着短发,用厚重的刘海遮掩住伤口,发夹箍好,然后用粉底在淤紫的脖颈上涂抹了几层,最后围了一条淡紫色的丝巾,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确认不会穿帮,才安详自若的下楼。
顾颜夕打开院门,领着他们走进客厅,一边忙着泡茶,一边想着说。
“你们过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就不担心我不在别墅,白白跑这一趟。”
“慕北昨天有没有为难你?你不是说过不会在为他动心,为什么又和他纠缠不清的住在这栋别墅?”
云沐阳急急地追问,不给顾颜夕丝毫躲闪和逃避的机会。
苏晓目睹着心爱之人失态紧张的神情,心中越发的痛恨,难受极了。她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和感情,酸楚不安的挽着云沐阳,既担心她和慕北和好如初,又想成全她和慕北,一颗心也是矛盾纠结的乱如麻,不知该怎么做才好。
顾颜夕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借口还没有准备充分,云沐阳就直接杀到慕北的别墅来了。她心下一沉,只好随机应变,谨慎的应对。
“他没有为难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我们坐下说吧。”
顾颜夕虚虚实实,挑挑拣拣的选了一些能够接受的信息,迟疑了半天,望着他们半真半假的回答。
“我在上海旅行时弄丢了慕北的文件,作为相应的赔偿,我和他签署了一份债权协议。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爱上他,只是履行我们的契约。”
云沐阳一脸痛心的看着她,都到这一刻了还打算隐瞒,他把内心所有的担忧化作怒气,冲着她大喊了出来。
“你们在上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问题为什么不找我商量?你明知道慕北是一个无情残暴的人,为什么还要自作主张的和他签署协议。在你的心里,你究竟把我置于何地?你有考虑过我们的心情和感受吗?”
顾颜夕理屈词穷,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偷偷扯了扯苏晓的衣服,苦涩的说。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瞒着你们。你别生我气了好吗?我不会爱上慕北,也不会做那些愚蠢的事情。”
“不让我生气可以,那你现在就跟我离开这里。协议的事情我会找慕北处理,你今天晚上就做飞机去国外。答应我,以后再也别见慕北。”
门外,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站在那里,将他们的谈话听的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