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念颜没回他话,直接带人闪出了混沌。
春魅手里还拿着铁锹,有些懵。
安念颜指了指靳离,对着他道:“帮他换衣服。”
身上湿哒哒的,不舒服。
她运用灵力烘干后,就带上门出去了。
留下房间里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春魅死盯着靳离,妄图看出什么来,总觉得这气氛不对啊。
靳离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对于春魅,他不好说什么,也不能去怪他给她说了什么,他只是心里没底,想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她知道多少?”
春魅放下铁锹,迷茫的看着他,“什么?”
“你告诉了宫主多少?”
春魅眼神闪躲,心里琢磨了起来。
看来,他们两个已经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我没……”
靳离眉头一皱,一双深邃而又清冷的眸子盯着他,仿佛看进了他的心里。
春魅被他看得压力山大,话锋一转,“啊…那个那个…也没多少,就一丁点一丁点。”
靳离没说话,盯得他头皮发麻。
春魅双手捏着自己的衣袖,绞啊绞,“我就说了你对她的心意。”
然后装模作样的抬起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动作,“真的,我就只说了这个,其他的,我什么都没说。”
靳离这才收回目光,犹豫道:“那天的事,你没说?”
春魅表情一僵,显然知道他说的那天是指哪一天。
“没有。”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告诉安念颜。
那样,会毁了靳离。
如果让她知道靳离没了清白,就万万不可能接受离了。
别说她是娲族的主宰,就是娲族的平常女子,都不可能会娶这样的男子。
那对于她们来说,是种侮辱。
靳离莫名松了口气,可是心底却微微的苦涩起来。
以前,她是主子,他们之间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他行事谨慎,处处小心。那时候,他理智得没有尊严,卑贱得不值一提。
现在,他已不是洁白之身,更不可能再奢望她了。
春魅看着他,吸了吸鼻子,有点难过。
“离,就算我不说,宫主以后也会知道的。”
靳离闭上了眼,突然觉得有些累。
“我知道。”
也许是矫情了,那么多年过来了,他从未感觉到累。
可今晚,他却觉得身心疲惫。
………………
安念颜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碰到了封介堔。
她的脚步一顿,这种被抓奸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从靳离的客房里出来,难免封介堔不会多想。
“爸,我……”
封介堔不等她说完,就摆了摆手,“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管不了,也不想再管。但是,你要记住,你给我的承诺。”
安念颜深吸一口气,郑重道:“我知道。”
封介堔点了点头,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他今晚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臭小子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叫他去看文件。
看来,不过是一个借口,给他自己一个上楼的借口。
换句话说,他是故意给这两人时间和空间。
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祝福他了。
……………
封墨宇揉了揉眉头,脑海里的声音有些清晰,又有些模糊。
他能听到安念颜和封介堔的声音,像是在对话。
可是这怎么可能?家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他怎么可能听到声音?
今天一天,他都能听到各种声音。那些声音会无限放大,传进他的耳朵里。
他又像是出现了幻觉,能看清很远的东西。可当他眨眨眼,就又看不清了。
就像现在,他能听到脚步声,离他的门越来越近。
甚至,他听见了手搭上门把的声音。
他眉头一皱,转过头,双眸紧紧的盯着门,仿佛知道它下一秒就会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