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莽,公元前的45-公元23,西汉末年外戚,新朝建立者,字巨君,汉元帝皇后王政君侄……公元8年,废孺子婴,自称皇帝,改号新……公元23年,绿林军攻入长安,新朝灭亡。”格格是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完。
“格格,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我很好奇格格是哪来的这些知识。
“我死都不会忘了他。”格格咬牙切齿地说。
“为什么?他一个二千多年前的人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恨?”
“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恨他。”
莫名其妙,什么叫不知道?你都这么地恨他了,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恨。
那女人轻轻地把玉玺从盒子里捧出来看着它,脸上写着无限的哀伤,“这玉玺传到我这已经63代了,曾丢失过五次。8代祖王映衡,字席涵,于东汉延熹年偶得玉玺,至此官运亨通,延熹三年官至卢州刺史,后拒宦官所请,小人怒,宦官高准假借进贡之名,率所属军队直抵城门,三曰,城破,屠十万,簇人十室九空。15代祖…………。这玉玺实为不祥之物,每出一次,必带着血雨腥风,使族人十不存一。至42代祖王伯诚,有大智慧,再得玉玺,立下祖训:凡我簇人,勤俭为主,勿忘耕读,不入士,不经商。此后再无异常,这玉玺才流传至今。”
故事是曲折离奇,但我心里仍有疑惑,忍不地问:“那这玉玺和这小镇有什么关系,又怎么说和我有关系?”
妇人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接着说:“族谱记载,汉末年,秦地农夫河边采石,得一异石,碎之,天怒,降雷霆,十里人畜皆亡。先祖听闻,以祥瑞,遣人采来。自石中得一玉,喜之,今巧匠作玺,玉玺通灵,常作声响,众人皆为奇。”
妇人抿了一口茶,接着说:“即便发生这么多的事,仍无法阻止先祖对它的好奇,这二千年来无数代人都想寻找一个答案,但也仅仅知道这玉玺的材质并不是玉,它只是具有了玉的外观,它更像是珊瑚那样由某种生物构成,每个接触过玉玺的人都会被它浸染独特的气息,这种气息也只有经常接触的人才能互相感觉到。”
“但是,我是第一次见到这玉玺,那来的气息,再说你能感觉到我身上有,为什么我没有感觉你有什么不同。”我真得很是迷茫。
“我能感觉得到。”格格突然冒出了一句,“对啊!是格格。”我有了豁然开朗的感觉。
“我知道,这玉玺一直在我手中,你身上有这种气息应该是和这个有关系。”妇人指着玉玺上缺失的那地方说,“这里原来有一个龙珠。”妇人把手轻轻地在残缺的龙纽上摩挲,陷入深深的回忆,时过不久,低沉的说:“拿走龙珠的人是我的儿子,他从小聪明灵慧,见识远超过同龄人,18岁那年,他说不愿意留在这小镇,要到外面去闯荡。我不同意,要求他格守祖训,他说这些都是迷信。我们就开始争吵,争吵中他摔了玉玺……”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人出现在院子前,前面一个见了妇人激动地喊了声:“阿姆。”
“啊!太子。”我一见来人不由地惊呼。这走在前面的人正是太子,后面跟着他的一堆手下。
那妇人听到声音,回过头直直地看着太子,然后两眼擎着泪慢慢地站了起来,把玉玺放入盒子,踉踉跄跄的走出客厅。
“阿姆。”太子扑到妇人跟前,跪倒在地,紧紧的抱住妇人的脚,哭喊着:“阿姆,阿姆,我回来了,子泰回来了。”妇人伸出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太子的脸,“子泰,子泰。”
原来太子就是当年那位想去山外闯荡的儿子,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有了一丝明悟。但是我、格格,太子,妇人,玉玺还有小镇之间究竟有怎样联系?依旧是迷雾重重连不上线。
过了许久,太子站了起来拉住妇人的手说:“阿姆,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妇人却痛苦地摇摇头说:“子泰,我们离不开了,离不开了。”
“能离开,能的,阿姆我知道了怎么用玉玺,它能带我们离开这,相信我,我会带你离开这。”太子兴奋地说。
当听到太子这么说时,格格突然伸出触手冲向锦盒,“啪。”把盒子给卷了回来,急切说:“秋哥,抱着。”
一群人闻声看过来,当所有人看到那空中飞舞的触手都齐齐倒退了一步。
“玉玺。”太子惊呼着,“给我上,抢那盒子。”
我虽然知道格格的能力,但是对方的二十几号人让我深深地捏了把汗。
一群人围了上来,格格甩动触手很优美的在空中挥过一道弧线,“啪。”一声响,冲到最前面的人被触手一下就甩飞到边上,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道血迹从衣服上渗了出来。
格格下的手非常狠,保证是一下一个,但是太子的人还是太多了,眼看着都要挤进客厅了。这时格格卷起一个人当作锤子挥舞过去,惨叫声响起一片,这些人连滚带爬地退下台阶。
我看到那些人又纷纷爬起来准备再一次冲上来,我连忙推着桌子顶在门上,隔出一段距离好让格格出手。但是他们的人还是太多了,格格的每一次出手也仅能解决一个人,我的力气也太小了,就算是使出了吃奶的力还是被他们连桌带人推进屋里。
“格格,赶紧变身啊!我顶不住了。”我急呼道。
“变不了,上次把能量都用完了。”格格喘着大气回答。
我看见情况危险高高的地举起盒子大声喝道:“都给我退后,再不退我就摔了它。”
太子的手下见我举着盒子就不敢轻举妄动了,我也稍微松了口气,但是刚一回神,我看到屋外那黑漆漆的东西,立刻手脚冰凉全身一软,倒吸了一口气“枪。”
太子举着枪对着我说:“把盒子放下。”
“子泰,你不可以再这样了,你造了孽还不够吗?”那妇人突然跑到太子前挡住了枪口,哭喊道:”子泰,放手吧!没有用的,你是拿不走玉玺。”
“阿姆,你走开,玉玺是我的,谁也不准动。”太子边说边向身边的一名手下打了眼色,得到暗示的手下立刻拦腰把妇人抱到旁边,一见妇人离开了,太子果绝地对着我连开了三枪“呯,呯,呯。”。
“啊!”巨痛瞬间翻涌一上来,身上三处麻麻的空空的像是空出了个洞,随即眼睛一黑,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哎呦!”梦里的疼痛惊醒了我,我慢慢的爬了起来,我应该是中枪了,为什么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连忙掀开衣服察看胸膛肚子白呼呼的一片,“没有伤口?”
“你醒了。”门口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怎么在这?”我看到那妇人站在门口直直地望着外面禁不住地问了句“你应该和太子一起走了?”,
“轰。”一声雷响,
“啊!打雷了。”完了,我竟然昏迷了那么久,现在出去一定很危险。
妇人看着屋外的闪电,一脸没落地说:“不用当心,这里面也是安全的。”
“她好像知道好多的事。”我悬着得心放了下来,走近门前问:“太子呢?你没有和他一起走吗?我是不是中枪了?为什么现在什么事都没有?”
妇人依旧无神地望着闪电,“他走了,四十年了,你终于回来了,小镇上这22436个灵魂终于可以安息了。南无阿弥陀佛……”妇人吟唱着佛经走出门外。
门外的雷声更大了,闪电越来越密集,“喂,喂。”我想去阻止,但妇人没有回头,站在了小院中央。一个巨大的光球照亮了半边天,“轰。”巨大声响振破了耳膜,瞬间小院被雷深深地击出一块凹地,附近的一切化为漆黑一片,那妇人已化作了飞灰。
“啊!”我不禁地捂住了嘴,眼前一晃,小院恢复原样,妇人仍在那小院的中央。未等我想追问,又是一道巨光,“轰”……
一道接一道,重复又重复。
“这就是小镇的记忆,所有的这一切都在记忆的构造下重放又重放。”格格在我耳边说。
到了天亮,雷霆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一切又都回到欣欣然的样子,妇人再一次出现在小院里,手里多了个锦盒。妇人招招手喊我过去,从锦盒中取出玉玺,放在我面前,“这一切就由你来结束吧!”
我傻傻地接过玉玺,这妇人知道的很多却什么也不肯多讲,云里雾里摸不透,我还是要问问。等我刚想开囗,妇人在我眼前欣慰得笑着化为光点投入玉玺里,接下来天空中飘来越来越多的光点,每个光点都隐约着一张笑脸,纷纷扑到玉玺上,紧接着玉玺在我手中慢慢地融化了,越来越软,越来越小,就像是夏日里的冰棍不知道去了那里。
这时格格突然无故地乱喊乱骂,“原来,啊!混蛋,王莽我要杀了你,我要……”
我着急地问:“格格,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格格还是骂个不停,沒有理会我,看这架势没两三个小时停不下来。
手里的玉玺完全消失后没有多久,脚下传来一阵阵的地动山摇,远处一大片一大片的碎片飞上了天,那一片片的就像是燃烧中的纸张在空中化为灰烬,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碎片,那上面还有小镇的一幢幢建筑物。
“格格,快停下,停下,我们该怎么逃出去?”
“快点说,别骂了。”
“求你了,快说啊!”
格格疯了。
小镇开始塌陷,肉眼可见,四周开始向中央挤压过来,使我所站的位置不断下沉,再下沉,直到一点。
“格格,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