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光说道:“这座桥少说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表面没什么问题,实际上里面已经被虫蛀烂了。为了以防万一,咱们所有人都把重装备卸下,轻装前进!”
“轻装前进?”叶衡昌瞪大了眼睛,“咱们的武器是用来对付韦氏父女和法国人的,把重武器都扔掉不是开玩笑呢吗?万一碰上他们怎么办?”三光很严肃地说:“你如果舍不得,我肯定你碰不上他们就没命了。”三光的话不是开玩笑,重装备不只会影响我们的行进速度,还会加重我们自身的重量增加过桥的危险性。
叶衡昌权衡再三,咬牙说道:“好!”他冲手下大喊,“把长枪全都扔掉,只带短枪手雷。”说实话,在这种情况下,枪是好东西,尤其是三方势力互相争夺的时候,谁的武器好谁就能占上风。但是,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我们不得不将所有的长枪和重装备都扔掉了。
大家整装待发,排成一字长蛇通过吊桥。这座吊桥桥面由木板铺就,两边的栏杆是两条粗大的绳索,年代久远。踩在上面“咯吱吱”地直响,肯定是很久没人在上面走过了。绳索摸上去全是灰。由于队伍中有女性,大家步伐快慢不一,加之有的人小心谨慎,有的人只想快点儿通过危险的吊桥。不到一会儿工夫,我们已经看不到队伍的前端了。
洪诗诗和金锁走在我前面。金锁回头冲我开玩笑:“佳亮,我不担心这回会有任何事。”
“为什么?”
“因为有你的玉扳指啊,逢凶化吉。这次要能找到圆明园的宝贝,我也要捞点儿东西当护身符。”洪诗诗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这么贪心?”金锁“哎呦”一声,摸着脑袋委屈地说:“我要是不贪心怎么能讨到你做我老婆?”我笑了,金锁的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当初在赌场里,他一再地下注赌牌,这才认识了洪诗诗。现在看他们两个人这么亲昵,我心里备感欣慰。
我们正往前走,忽然看到了前面黑暗之中有一个亮点,那是手电筒发出的亮光。有一个声音高喊:“喂,佳亮,你们在吗?”我大喊:“在,我往那边走呢!”
“金锁和弟妹呢?”
“和我在一起呢!”
“那好,三光我们就在亮光这儿,你们跟着这个亮光走。”我和金锁还有洪诗诗紧走几步,想赶上大家。可能是心急了,也可能是步伐迈沉了,一步跨出去,只听“叭叭”两声——吊桥两边的绳索应声而断!紧接着,“喀喇喇”的木板折断声响起,有的木板甚至都飞了起来。
“不好,快跑!”我的“跑”字还没有喊出口,忽觉得脚下一沉,整个人都摔向了吊桥下的无底深渊!
金锁一个趔趄趴在桥面上,跟着断桥摔了出去。洪诗诗吓得花容失色,紧紧地拽住绳索不松手。万分危急之下,我双手空中乱抓,意外地抓到了一块尚未折断的木板。我们三人就像荡秋千似的随着断桥大幅度甩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对面的峭壁上。这一下,我差点儿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上面的手电打下来:“金锁、佳亮,你们还好吗?”是大力。
“放心,还喘着气呢。”金锁伸着个脖子喊。
“你们再坚持一会儿,我们放下绳子拉你们上来!”金锁在我的上面,他叫道:“佳亮,你在下面吗?”
“在呢。”
“诗诗呢?”
“我在这儿!”洪诗诗的话音刚落,忽然我们都感觉到了桥身猛地往下一降,我们心里一惊:糟了,绳子要断!我喊道:“金锁,你们不要乱动。”上面救援的绳子还没有降下来,我们就这样悬在半空,承受着绳子随时都要断掉的风险。
猛然间,我又感觉到往下一沉,洪诗诗大叫。金锁紧张地问:“怎么了诗诗,你怎么样?”洪诗诗面无血色:“我……我这边的绳子要……”她的话还没说完,寂静之中就听“叭”的一声,绳子应声而断。洪诗诗惨叫一声跌落谷底。
几乎与此同时,金锁大喝一声飞身抢出揽住了洪诗诗的纤腰,可是两个人一起下坠。我慌忙之中伸出手去,只勉强碰到了金锁的衣襟。危急关头,金锁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一手抱着洪诗诗,另一只手抓住了身边的绳索,巨大的重力加速度并没有让他们下降的速度立刻停下来,而是又坠下了两三米距离才停止。
黑暗中我听到金锁忍着剧痛说道:“好了,没事了。”金锁自己抓紧绳索下降了两三米,手上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这一次他伤得肯定不轻。洪诗诗略带哭腔:
“你的手……”
“不要紧,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接着我听见了他们俩人衣服摩擦的声音,应该是洪诗诗抱紧了金锁吧。
诚然,在这种时候我是不应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但是救援的绳索已经降下来了,何况他们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喂,你们两个等会儿再亲热不行啊?该走了!”我向他们咕了一嗓子。
大家一一将我们拉了上来。此时我才看清金锁的手,他的左手被划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伤口从虎口一直延伸到手掌的边缘,几可见骨,鲜血直涌。金锁疼得冷汗从额头冒出。
洪诗诗也没想到金锁会伤得这么严重,她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泪眼婆娑,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三光赶紧取出了药物帮金锁敷在伤口上,然后又替他包扎。虽然这一次情形危急,但是患难见真情,相信金锁和洪诗诗经过这一次险情后也会倍加珍惜这段感情吧。
料理好了一切,我们又顺着路往前走去。金锁受了重伤,除了洪诗诗,我们也留下了崔力升来照顾他。崔力升一向作战勇猛,有他在金锁身边我们也比较放心。再往前走,道路越来越宽,走到后来,我诧异地望着四周,然后看到三光等人也是和我一样的惊异表情。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他反而先问我:“佳亮,你看这里是不是觉得很眼熟?”我点点头环顾四周说:“的确是很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突然,我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扭头和三光异口同声地说道:“孤罗岛!”没错,眼前的一砖一瓦都和孤罗岛上的孤祠极为相像,几乎就是那里的复制版。
韩笑也觉察出了不妥,说:“孤罗岛的场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二者有什么联系吗?”我笑了一下说:“除了都是死人墓之外,我也想不出两者的关联。不过这有一点好,如果他真跟孤祠的地下墓冢一样,咱们倒还轻车熟路,找到国宝也不是什么难事。”在我们欢喜的同时,三光却独自一人绕着这片空旷地走起来。他走到明楼右边的一面峭壁前,伸手摸了摸说:“只有一点不一样,就是这里是湿的,有水沁出来。”说着,他伸手扣了扣,峭壁发出了“咚咚”的声音,证明了峭壁很薄。
我们走过去,果然如三光所说,这里湿漉漉的,看来它的后面应该是很湍急的河流。三光沉思说道:“你们记不记得我们在孤祠那里看到过一条地下河,峭壁的后面会不会是地下河?”三光的话有几分道理,我们频频点头。我扭头问童萱萱:“怎么样,罗盘可以用了吗?”
“还是不行,磁场的影响很大。但是没有关系,我认得这个风水阵,你们看,这里很空旷,有一座明楼镇着,周围还是水来环绕。这应该是‘金棺局’。在风水学中,水是聚财的象征。墓主人把这里建成这样,目的就是聚敛财富,镇局的明楼主聚宝盆。”童萱萱说得头头是道。
洪诗诗笑了笑:“看来这个法国佬真的很贪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