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了一个心眼儿说:“我们如果合作,你会不会放了我的朋友。”叶衡昌笑道:“你的鬼主意这么多,我们不可能不留后手,尤其是这个洪诗诗。”他看着洪诗诗,“这个女人也是陇南数一数二的人物,我们就这么放了你们,怕她找后账!”洪诗诗骂道:“卑鄙。”叶衡昌笑得更得意了:“你们看看,她这个态度,我可能放了你们吗?”我冷笑道:“只怕我们和你合作,最后还是难逃一死。你是社会公众人物,为了防止我们到处乱说,杀人灭口也不是没有可能。”
“嘿嘿,就你们这几条命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你们放心,这件事一完,我就会去加拿大,永远不会回来了。咱们就只当没见过!但是我也不会就这么便宜了你们。”
“你究竟要玩什么花样?”金锁喝问。
叶衡昌数了一下我们几个人:“一共八个人,你们必须留下一个人当人质!”
“我来,你们不要伤害她!”金锁愤怒地说道,在洪诗诗面前,他像是一头怒吼的狮子。
叶衡昌笑了笑:“不需要,你们几个人留在这里我反而不太放心,何况我不想破坏你们寻找国宝的黄金组合。”他的眼睛看着葛成铂,“你留下!”葛成铂瞪着他:“凭什么?”
“因为你和韦大开他们的关系最近,我不想我们这群人里面有内鬼!押他下去!”叶衡昌一声令下,过来两个人带走了葛成铂。
我们敢怒不敢言,因为如果我们硬来,不但救不了葛成铂,我们也会死在这里。
叶衡昌转过身来说道:“好了,咱们的买卖谈妥了,说说你们在铁犁山的收获吧!”我们一惊:叶衡昌果然不简单,竟然知道我们去铁犁山的事情了。
三光冲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讲,于是我说道:“韦大开他们已经找到了藏宝地点,法国人有一支装备先进的现代化军队,也已经进山了,还和韦大开的雇佣军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我们虽然进入了墓室,但是没有找到金券,死里逃生。那里布有一个风水阵,九死一生。我们差一点儿就死在那儿了。”叶衡昌一听这话就着急了:“那就别愣着了,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可是‘九死一生’的风水阵怎么办?”我还是有点儿担忧。
“放心,我来安排。”叶衡昌似乎胸有成竹。
原本就是死对头,叶衡昌还曾经加害我们。他这时成竹于胸自然要受到我们的鄙夷。崔力升挖苦地说:“老叶头儿,‘九死一生’你根本就没见过,说大话我们不怪你。到时候你老胳膊老腿的跑不了可别怪我们。”谁知叶衡昌不屑一顾地说道:“哼,再厉害的风水阵也不过是人创下的。我可以找一位风水师,让她来破风水阵易如反掌。”崔力升不相信:“谁有这么大本事?”
“童萱萱!”叶衡昌很清楚地说出了这三个字,然后也不管我们惊愕的神情,他接着说:“这个丫头年纪不大,可是本事了得。甘肃当地有很多的人请她看风水,不少有钱人也是这么起家的。你们知道我是研究文物的,我们曾经在敦煌挖掘一处古墓,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少人丧了命。于是请她过来,结果一路畅通无阻。”
“那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啦!我们走。”三光不想再和这只老狐狸废话,拉上我们几个人离开了。
在回去的路上,大力仔细揣摩叶衡昌的话,说道:“照叶衡昌所说,童萱萱还真有点儿本事。”我说道:“童萱萱不是一般人,本事越大藏得就越深,我就怕童萱萱是另有目的。我们本来只提防葛成铂,现在多了一个叶衡昌,再加上童萱萱。还有外面的韦氏父女和法国帮。唉,越来越热闹了。”三光说:“所以我才赶紧撤的,好在葛成铂被他们扣下了,咱们少了一个劲敌。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我们回到宾馆休息了一夜,找童萱萱的计划也搁浅了。既然叶衡昌认为自己的面子大可以请动她,那就让他去吧。不过令我们感兴趣的是叶衡昌的老板究竟是何方神圣。金锁也简单讲了一下他们是如何被叶衡昌绑架的经过——葛成铂伤愈后,原谅了洪诗诗,双方既往不咎也是多少碍于洪诗诗在当地的势力。就在出院那天,他们赶赴车站准备来西和跟我们会合。葛成铂说要上洗手间,结果一去就没有回来,等得时间长了,金锁进洗手间看他,刚进门就感觉后脑被人打了一下,昏了过去。等醒过来的时候,他、洪诗诗、葛成铂都被押在仓库。我们听后,连连感叹叶衡昌的狡猾,心中不得不对他有所戒备了。
睡了一晚,天刚蒙蒙亮就接到了叶衡昌的电话,通知我们准备一下就出发,他回来接我们。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连我们住哪家宾馆都查得一清二楚。
崔力升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怒气难平,说道:“我就不明白了,咱们为什么要听老狐狸呼来喝去的。葛成铂在他手里又怎样?咱们自己单干不行吗?”韩笑说道:“崔,别太冲动。咱们不是因为老狐狸手里有葛成铂,只是进铁犁山的话需要武器。老狐狸手里有武器,这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收拾了一下,退了房间。走出宾馆门口的时候,叶衡昌已经在那里了。
他的身后停着六七辆商务车,场面颇为壮观。叶衡昌一指身后说:“怎么这么慢?你们坐第四辆车。快一点儿,晚了就什么都没了。”我一拉开车门,赫然看到了童萱萱已经坐在车里了。我一愣,心道:老狐狸果然有点儿本事。
童萱萱看到我们也怔了怔,继而说道:“想不到叶先生说的很重要的人竟然是你们。”金锁笑道:“我们当然重要了,没有我们他根本找不到国宝!”
“好了,别再聊天了,上车出发!”叶衡昌喊道。
我们上了车,刚坐下,就听金锁“哎呦”一声惨叫,我们急忙问:“怎么了?”金锁眉头紧锁,但还是强颜欢笑:“没事没事。”
“真没事?”我很认真地问。
见我们还是一脸的狐疑,坐在金锁旁边的洪诗诗开口说话了:“他没事,是我掐了他一下。”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竟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们大家都笑了。
金锁不好意思地冲我们一笑,然后转身对洪诗诗说:“不是说在外面给足我面子吗,怎么还掐我?”
“你还好意思说,谁让你刚才看见美女目不转睛的!”洪诗诗柳眉倒竖,喝道。
经她这么一说,我们想起来,临上车的时候金锁见到童萱萱确实是愣了一两秒。不过洪诗诗坦诚吃醋,也说明了她已经承认和金锁的关系,这多多少少都让我们放心了。金锁人很好,可是性格软弱,尤其是感情方面经常踌躇不前,所以长这么大都没有谈过恋爱。现在难得遇上了一位他喜欢的红颜知己,我们自然都为他高兴。
甘肃西和一行,金锁抱得美人归,也算是不虚此行。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也感觉很冷,抬头望去,头顶上压着一片阴云,似乎是憋着一场大雪。此时不管是陇南还是西和,警察临检已经少了许多,可能是人口失踪的案件始终没有眉目让警方生了倦怠之心吧。叶衡昌每回过一道关卡都会出示一个证件,警察都很快放行,不禁让我们感叹他的手眼通天。
下午,我们到达了西和,直奔铁犁山。离开这里短短两天,但是这时的铁犁山在我的印象中已不是初见它时的模样了。那时的铁犁山险峻但不失平和,而眼前的铁犁山却是充满了杀戮和血腥的战场,让我们至今仍心有余悸。
叶衡昌下了车,双手插在腰间,一副标准的“叉腰肌”的动作,他信心满满地望着铁犁山,发出狂妄的大笑:“哈哈哈哈……”金锁撇撇嘴:“这老小子发神经了!”叶衡昌似乎没有听到金锁的话,挥手喊道:“出发!
”“等一下!”三光忽然阻拦住大家,他对叶衡昌说道,“就这么贸然上去,咱们大家都得死在这里。”叶衡昌翻着白眼:“你什么意思?”
“不怕告诉你,韦大开早就知道你们要来,而且你们得到的消息是除了你们两路人马还有法国的现代化军队。我们已经见识过他们的实力了。如果要论战场厮杀,咱们和韦大开都得靠边站。你想一想,韦大开知道你和法国军队在这里,你知道韦大开和法国军队在这里,那么法国军队会知道什么?”叶衡昌的脑门沁出层层汗珠:“知道我和韦大开在这里?”
“法国军队训练有素,作战勇猛,一定会在上山的必经之路设下关卡,等我们自动上钩。”三光的话让人心悦诚服,可是不走这条路我们又怎么上山呢?叶衡昌有点儿着急了,眼瞅着到嘴的肉咽不下去,他当然不甘心,焦急地说道:“怎么办,怎么办?你们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们一个个都沉默了,想到了第一次上山的时候。但是此番故技重施是肯定行不通的。第一,法国军队的专业性不是雇佣军可比拟的;第二,我们根本不知道法国军队的埋伏点会设在哪里。
就在我们愁眉不展的时候,童萱萱一个人抬头看着铁犁山的山顶。然后她后退了一步,扭头看着两边的山势。看了半晌,她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风水罗盘,右手托盘,左手掐算。
童萱萱这一系列的奇怪动作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岁数不大的姑娘,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掐算了片刻,童萱萱开口说道:“上次你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从一个洞口逃出来的。”
“对啊。”韩笑惊奇地答道。
“洞口在哪里?”
“就在后山,有一片蒿草丛的地方。”
“去那边!”童萱萱也不看路,只是低头看着罗盘,竟然准确无误地朝目标走去。
我们赶紧跟上去。大家穿过了一片枯黄的蒿草丛,在一块壁立千仞的巨石前找到了那个不起眼的小洞口。
叶衡昌端详着洞口说:“不得了啊,你们上次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太不可思议了。”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洞口再大点儿,那只大狗就跑出来咬断你脖子了!”崔力升挖苦道。
叶衡昌冷笑道:“我说的不可思议是说童萱萱,你以为说什么呢?”我看着童萱萱,更加感觉这个女孩不是一般人了,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种力量,这种力量指引着我们,却不知是带我们走向天堂还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