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不由地长叹一声,指灯发誓,“我要是私藏照世镜,就让我天打雷劈!”茂叔在一旁说道:“既然不是你们五个,那就剩下祁鑫和韦晓曦了。”我又点上一支烟,长长地吸了一口,陷入了沉思。
古逸轩内沉默了好久,一支烟抽完,我掐灭烟头,站起身说:“走,我们先去看看那件东西。”星华拍卖行于我们来说并不陌生,国宝盗案里早就打过交道了。大半年没有和那里的老板于广交往了。但是一见面,他还是认出了我们。“哎呀,是你们呀,久违了久违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面,于广除了长得更帅了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变化。韩笑和崔力升并不认识于老板,我一一介绍过就开门见山了:
“我们看过报纸了,知道你这里有一件国宝级的重器要出售,可不可以让我们看看?”于广听完这话,踌躇了一会儿,搓着双手说:“你看,你们都是行家,按理说让你们看看也没什么,但是……这卖家有言在先,说在拍卖正式开始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看到这件东西。”“这是什么破规矩,该不会那件东西是假的吧?”崔力升问道。
于广显得很为难:“这个……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请业内的专家鉴定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次怕是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三光说道:“我们也知道你有为难的地方,这样吧,你只要告诉我们卖家是谁就行了。”“三光,你真是说到点子上了。那卖家权大势大,我不敢惹。他早放出话来,绝不能让外界知道这件东西是他的,要不然我这拍卖行就别想干了……”“哎,你这……”崔力升还想发泄不满,被我劝住了:“好了,咱们回去吧。”我转身对于广说,“打扰了,拍卖会那天我一定会到场。”于广和我握住手,警惕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也希望你们能来。”“嗯?”我不明白他的话里含着怎样的深意。我和三光交换了一个眼神,离开了。
街上阳光明媚,人流如织,暖暖的阳光照射在身上觉得周身舒服。路边的树叶和着风儿沙沙作响,都让人心情愉悦。看着一脸自信的三光,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崔力升想不通,一路上发着牢骚:“我就纳闷儿了,于广怎么那么胆小?打开门来做生意,干吗还弄得鬼鬼祟祟,跟做贼似的。”看着我和三光一声不吭,他越发不满了,“三光、佳亮,平时你们两个不是最有主意吗,怎么这时候一声不吭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三光打了一个哈欠,伸个懒腰:“哎呀,这事啊,不能急。你放心,孙悟空的本事再大,也逃不出如来佛的手心!走,回家睡觉!”说着,哼着小曲一路向前走去。
崔力升又看着我。
“哎,不要这样看我,你知道,咱们当前就得紧密团结在以张伟光同志为首的队伍下,向着最终的目标前进!走,回家睡觉!”说完,我也学着三光的样子哼着小曲走了。
崔力升被气得无话可说。
晚上,夜深人静。我和一个人在我的卧室交谈,为了防止有人发现,我们根本就没有开灯。
“看来,事情总算是有眉目了。”那人对时下的局面似乎很满意。
我摩挲着下巴说:“现在照世镜就是她带出来的确定无疑,可问题是她当初为什么要私藏国宝呢?”那人想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是我觉得照世镜里一定有某个未知的秘密。”“嗯,英雄所见略同。韦世先当初说过夺照世镜是为了兼并韦大开的财产,这会儿想一想,这种借口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否定掉。因为韦大开现在是山穷水尽了,没多少钱了。看来韦世先当初抢夺照世镜出于什么目的也许是破解照世镜之谜的关键线索。”“我也同意你说的,这样,我再去查一查。记住,有什么事情咱们商量着来,千万别单独行事,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连累咱们的好兄弟。”我笑了:“行了,知道了。你也是,演技太差了,白天差点儿露馅儿。”“呵呵。”那人笑了两声,就开门出去了。
我坐在电脑桌前,点上了一支烟,伴随着阵阵青烟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几天后,国宝重器照世镜的拍卖如期举行。业内的行家,企业翘楚,甚至欧美的一些大买家全都到场了。在人的一生中很难遇到这样的场合,我们几个人因为有于广这层关系也有幸目睹了此次拍卖的疯狂。
几件陪衬的古玩热场后,照世镜如约而至。当这件国宝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在场的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而我们的心情却有几分沉重。人们往往惊叹于古玩的美轮美奂,它背后的故事却很少有人关注。就像2010年11月的时候,伦敦班布里吉斯拍卖行拍出了一件清乾隆珐琅彩吉庆有余镂空转心瓶,价格达到了令人咋舌的五亿五千万人民币,一时成为了世界古玩界热议的话题。可是,这件瓶子后面经历了怎么样的故事呢?没有人知道。
我们眼前的这面照世镜,人们出重价竞相拍买,可对于它真正的价值又有几人明白?为了这么一面镜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们也差点儿命丧黄泉,而今见到它重新面世,我们的心情除了沉重也不会剩下别的什么了。
拍卖师待现场安静下来后,兴高采烈地说出了照世镜的起拍价——8000万!
场下的各位买家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8000万,这么贵啊?”“李总,你怎么看?”“这东西是真的吗?”“黄总,依我看,这东西不值8000万,反正咱们已经拍到不少了,要不今天就算了。”……
金锁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死死地盯着照世镜说:“我要有钱,毫不犹豫就会把它买下来!”这时,西南角有人举牌了。
拍卖师松了一口气,有人举牌,就意味着不会冷场流拍:“8500万!”马上又有人举牌。
“9000万,已经有朋友出到9000万了,还有没有?”有一个人举牌。
“9500万,还有没有朋友出更高的价格?”拍卖师的面色泛红,情绪逐渐高亢。
又一人举牌……
各路人马真是不遗余力,似乎都在想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照世镜。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价格已经翻上了一亿五千万,对于这样的拍价,恐怕整个中国都会感到震惊!我们循声望去,竞价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外国人,此时他一脸自信,面露笑容,似乎对这件中国的国宝志在必得。
“我出两亿!”最西边突然有一个人举牌。随着他“两亿”这两个字掷地有声,全场哗然。我不由地跟着大家看向那边,却惊奇地发现,竞价的居然是君临酒店的葛成铂。他自信满满,得意地冲那老外斜了两眼。
老外虽然怒,却也只是嘟囔了两句,一张脸憋得通红,显然是被气坏了。
最终,在没有任何人再叫价的情况下,葛成铂成功以两亿元人民币竞得照世镜。
对于这样的一个结果,自然是举国震惊,尤其是古玩界,这几乎成了一个新人入门必知的一道考试题目——“照世镜的槌价是多少?”大街小巷,报刊杂志几乎到处都在议论纷纷,人们谈论的焦点就在于这面破铜镜究竟值不值两亿。
可是,几天来三光他们一直是心中存疑。三光不止一次问我:“葛成铂究竟为什么花两亿去买照世镜?”我说道:“葛成铂是君临酒店的前厅经理,我去那里面试的时候见过他。他老爸好像是韦大开董事会的成员,家里的条件应该不会差到哪儿去。不过舍得花两亿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看来葛家也不次于韦家啊!”茂叔说:“现在咱们的问题不应纠结于葛成铂花了多少钱,而在于究竟是谁当初私藏了照世镜。”我知道三光所谓的计划应该是开诚布公的时候了,就和三光对望了一眼,说道:“三光,你说吧。”就这样,三光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震惊。当然,我除外,因为这个计划就是在我和三光的商议下形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