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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退位

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翻身下马,同时,两方对阵的砂隐一方,那辆绿色主色调的豪华马车的门帘也被文左卫门隔空一挥掀开,一只布满老茧的有力大手搭着车门,来者这才现身。

“风影大人,别来无恙!”千手扉间对于马车中人态度极为恭敬,在下马过后居然对着绿色的马车拱手鞠躬问候了一声。这倒是让砂隐一方的人马感到面上有光,之前的几分不和善的情绪也淡了许多。

风影缓慢地步下马车,山城青云这才得以仔细看去。作为创立了砂隐村的一代宗师,初代风影现在55岁的年纪早已不再属于人生的全盛时期,但是他充满威严的举止神情在举手投足间都让人觉得难以顺畅地呼吸,似乎在他走下马车的一瞬间开始,木叶这一方靠前的忍者们就感到了嗓子和鼻孔里多了一股磨砂般的不舒服,就像是有沙粒钻进了内腔一样。

“这是初代风影操纵沙尘的能力,大家耐心忍耐一些……”悄悄传音给身后倍感难受的部下们,千手扉间也解开了背后的雷神之剑,他随手将布满了金色雷光的神剑在身后的地上一插,然后赤手空拳地向风影的方向走了过去。

戴着面罩的初代风影也遵照盟国会谈的规矩,将手里那一人多高、通体翠绿色的风神之矛插入身后的地面。在两位影如此动作之后,木叶和砂的忍者们也都略微靠后,以两把神兵的位置作为基准划分界限,整齐列队,严阵以待。

“呵呵,扉间啊,”作为前辈,初代风影没有称呼“火影大人”而是直接亲昵地叫着二代火影的名字,这倒是引发了木叶一方忍者们心中暗自的不满,“几年不见,你的境界似乎比以往更高了,不错,不错,相信你的父亲和兄长倘若依然在世,他们一定会以现在的你为荣。”

“风影大人过奖了,晚辈不过是从兄长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才有今天。看到阁下神采依旧,扉间也很高兴。”平时在木叶很少展露笑容的千手扉间,在这时也笑容满面,在两军阵前的空地上,二代火影和初代风影就此握手会晤。作为长辈,初代风影还亲切地拍了拍千手扉间的肩膀,更像是叔侄重逢。

不是会谈么?怎么先聊家常?这就是山城青云年轻尚浅才难以理解了。作为两个盟国的忍者首领,火影和风影之间必须表现得足够亲密,这样才能够让双方的兵将们轻松一些,而且开头的寒暄,也是为了创造一个更加良好的谈判环境。

“老规矩,四名护卫……”初代风影心情大好,看向千手扉间的同时回手指了指身后,“文左卫门、赤砂直人、隆多、马维,作为风影护卫,出列。”

“嗨!”文左卫门和另外三个彪形大汉一同越过风神之矛插着的地界,缓缓走出。

其实自从风与火结盟后这么多年,两国的合作还是相当愉快的,毕竟都达到了各取所需、互利双赢的目的,但是这携带护卫的规矩还是难免的。这不是信任问题,因为在忍者世界,不存在绝对的信任,凡事安全点总是好的。

“那么木叶这边的护卫人选……”二代火影也点头表示理解,“油女志黑、狼牙、狐狸、蝮蛇,四人出列!”

“是!”作为木叶暗部的部长,油女志黑不需要面具也不需要代号,他的资历和实力也完全足以用公开的身份行动,而且作为木叶硕果仅存的大家族族长,让油女志黑充当二代火影的主要护卫这倒没什么出奇之处。毕竟在传说中,油女志黑的实力并不在文左卫门之下。

不过,叫来三个看上去就很年轻的暗部出列,初代风影倒是微微一愣,旋而笑道:“只叫了三个新人吗?扉间,看来你对自己和志黑小鬼的实力很有信心啊,我这边可是有文左卫门呐。”

“呵呵,风影大人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想要让我所器重的木叶未来得到更多的锻炼而已,更何况,风影大人怎样也不会对同盟的木叶发难吧?”

“哼,条约不过是一纸空文,手底下见真章才是……”文左卫门作为长辈,对于千手扉间的语中带剑极为反感。

“文左卫门阁下,火影和风影的会谈似乎还容不得您插嘴。”千手扉间一双橙色的厉目轻蔑地一眼扫过,并不把文左卫门这个忍界宗师放在眼中。

不等文左卫门应对,初代风影挥了挥手令文左卫门后退了几步:“扉间啊,虽然现在你继承了柱间的权势,但是也不需要如此冷酷吧?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但是这几年你真的变了很多,让我感到了有些陌生。”

“这个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变化,正如沙漠里多变的狂风……”千手扉间意有所指,神情再度微笑起来,“自从我就任火影以来,想必风之国和砂隐也变了很多。”

“没错,若不是你的极力主张,现在砂隐的军事力量也不可能有如此长足的发展,这我自然铭记在心,”初代风影感慨万千,“不过我真的没想到啊,你的胸怀和手腕已经远超柱间……你们千手家的两兄弟果然都是天纵奇才,倘若你的父亲能够看到,也能够含笑九泉了。”

“风影大人曾和家父是旧交,木叶和砂的万代友好才是先父和兄长两位大人更愿意看到的事,不过……”看了看身后木叶的整齐军阵,千手扉间无比骄傲,“若是没有木叶的每一位忍者对扉间的支持,扉间一无所有。”

“好,木叶有你这样的领导人真是木叶的幸运……”初代风影点头称赞,似乎刚才顶撞文左卫门的一幕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大手一挥,两个距离极近并且面对面的座椅便凭空出现……只不过这座椅通体由砂子构成,造型古朴大方。

“请入座!”

寒暄过后,这二影会谈才刚刚开始。

贴身站在油女志黑身后左侧的山城青云的心中也是变化万千,不论二代目大人和风影会谈的内容是什么,刚才也明确表现了是对三位暗部新人的大力支持和栽培。阿尔法队的“狼牙”也就罢了,毕竟实力和资本摆在那里,可是自己不过是贝塔小队的一名普通人员,居然也能够享受如此殊荣!身为二代火影的贴身护卫,这是何等的荣耀?山城青云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能够切身地感受到那来自初代风影身体上所散发出的沙尘感觉,口鼻之中现在还磨砂般的刺激难受。

至于那个与“狼牙”同属于阿尔法小队的“蝮蛇”,这个人山城青云还是头一次见到,其阴沉的程度不下于“狼牙”。果然阿尔法小队成为木叶暗部的王牌小队是有其道理的,这两人早已无视大场面和面对大人物时的紧张感,而山城青云还是略微有一些惶恐之情。能够让二代火影点名出列的,其受重视程度绝对不低于二代目对自己的期望值,这两个暗部新人看形体大概和自己应该是同龄人物……这第六期暗部真是藏龙卧虎啊!

可是一想到自己又距离忍者的巅峰更近了一步,山城青云的脑海里便是被千手琵琶子的身影包围。她的一颦一笑都在提醒山城青云,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走向巅峰的铺路石,终将得到回报。想及至此,山城青云的心里面似乎也突然变得踏实了许多,他挺了挺身板,也完全进入了彻底戒严的警戒状态。

油女志黑作为一手调教第一期暗部至今的元老人物,也在这时捕捉到了山城青云的变化。他暗自点头,也在佩服二代火影千手扉间的眼光。山城青云的接受能力很强,适应够快,这么快便融入了如此大的场面,想必日后的前途也是无可限量,需要重点培养。

而这边,千手扉间也毫不客气地大马金刀直接抢先入座,虽然在辈分上他和初代风影以叔侄论,但是在这谈判场上,他们是平等的大国之影,气势上绝对不能低头。

“按照同盟条约的标准,这是本次木叶援助砂隐的物资清单,请风影大人过目。”

“好!”不做过多废话,初代风影伸手接过,只是略微扫了一眼确定无误便点头将清单交到了身后的文左卫门手中,“扉间啊,这次来自木叶的援助非常之快,我很满意。”

“砂隐常年在西部对抗岩隐的入侵,为木叶的安全也立下了汗马功劳,扉间感激不尽,自然如此。”

“不过……”初代风影双眼微眯,“仅仅是一次例行的战略物资援助无需你我二人亲自前来吧?一个上忍代表即可在川之国完成交割,邀我来此,扉间啊……你的额外要求是什么?你总不会告诉我,木叶这边如此数量庞大的车马是你带来玩的吧?我大致数了一下,其数目至少是清单上的10倍。”

“呵呵,”千手扉间淡淡一笑,“风影大人依旧心思缜密,不愧是称雄风之国数十年的忍界宗师……”

挥手打断千手扉间,初代风影直截了当:“多余的恭维不需要。你从木叶花费人力物力把这么些的东西带到这里,总不会再运回去。我承认,这些东西吸引了我,但是砂隐不会无功受禄……或者说,这样的东西摆在我面前,我并不敢接。告诉我,你的条件是什么?”

千手扉间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说出了一句话:“我的要求只有一点,砂隐能够做到的话,这些东西就归砂隐村所有……我的要求就是,接收这批货物的风影,必须是砂隐的二代目。”

“大胆!”文左卫门当先出声,他从二代火影刚才的那句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第一反应就是木叶要借机对初代风影发难,立刻十指大动,从腰后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卷轴,立刻拉开。而这同时间,木叶和砂隐两方的列队人马也看出了变化,登时摆出了进攻姿态。

反观千手扉间并未动作,也正是由于他的镇定,油女志黑和山城青云等暗部护卫也没有行动。初代风影伸出左手,做了一个类似结印的动作,砂隐的所有人看到也都再次恢复平静,那是在砂隐村表示“安全无事”的忍者行动暗语,如此一来,文左卫门也收起了他的卷轴。

“扉间啊,我似乎有些不明白你的意思。”

对于初代风影的装糊涂,千手扉间也并不在意:“我相信您很清楚我在说什么,否则我现在坐着的这个椅子就会瞬间化作取我性命的沙暴了。”

这两个人是在打哑谜吗?山城青云越发奇怪起来,他在暗部多年以来的耳濡目染之下自以为很了解政治,但是对于火影大人如此直接的“狂言”,他还是不理解。如果说政治是一门艺术,外交更应该如此,可是火影大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理由?人选?”初代风影到现在也并未愤怒,目光中反倒是有几分赞赏和欣慰……似乎还有一种解脱。

“我本以为您会骑骆驼而来,正如我骑马而至……可是让我意外的是,您是乘车而来,”千手扉间指了指风影身后不远处插着风神之矛的地面,那辆绿色的马车,“无论您的实力现今如何,想必心态已经老了……所以,扉间认为砂隐需要一个更为强大的领导者来巩固和木叶的友谊。至于人选,与扉间同岁的令郎赤砂直人就很不错。”

千手扉间指着初代风影身后的一位护卫大汉,对方心中也是一惊。

“哈哈哈,好好好!”被人当面建议退位让贤,初代风影却是在大笑过后一连三声“好”,别说是山城青云等年轻缺乏阅历的新人,就连文左卫门和油女志黑两人也不明就里,只有初代风影之子赤砂直人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

初代风影突然反问:“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么?”

“我相信利益。”千手扉间的回答直截了当,但是却很让初代风影满意。

“确实啊,除了‘沙漠狂风’和‘深海血雾’之外,‘高原巨岩’、‘森林业火’和‘雷鸣穿云’都已然换做二代目了……时代,就应该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去活跃,我们这些老者是该解甲归田了,我赤砂天守也战斗了大半生,累了……是该放心歇上一歇了。”

随着初代风影的起身,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也起身相送。在二影分别前,二人还在耳畔窃窃私语了些什么,不过可以看出来,初代风影这位老人相当开心。双方领导同时退场,可是在初代风影退回到风神之矛的时候,他却在拔出这砂隐村的神器后双手横持着鞠躬递给了自己的儿子赤砂直人。

父亲向儿子鞠躬也就够让人惊奇了,更何况将风神之矛易主,显然是预示了传递风影的权力。砂隐村这边的军队顿时轰地一声议论纷纷,而赤砂直人也单手高举风神之矛,一声足以震掣云霄的吼声如同一头威猛的雄狮一般压下了所有议论的声音,紧握着象征着自己合法权力的神器、拉着老父的手,他也回过头来向千手扉间告别致意。

“扉间恭送初代目风影大人、二代目风影大人……”千手扉间也在看到这一幕之后高声道别,拱手致敬。而在这边会谈完事后,川之国的大名也赶了过来为砂隐和木叶安排晚饭,并迎送砂隐一方回国。

砂隐村的风影之位就此易主,山城青云怎么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原因以及千手扉间所扮演的角色。可是不同于砂隐现在就要往回赶的匆忙,木叶这边的五千人还要在川之国京都逗留住宿一夜,他还是有时间去想这些问题的。就在他跟着千手扉间往回走的时候,千手扉间也略微回头道:“狼牙、狐狸、蝮蛇,给你们每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吃晚饭休息,然后到我的帐篷报道。”

“是!”

对于千手扉间的召见,山城青云也是心潮澎湃,若是火影大人能够亲自为他解答疑惑,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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