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摸摸胸前造型奇怪的十字架,它就像是xp两个字母,他说:“我上一辈子在末世来临后,还坚持苟活了十年,也就是三十岁左右吧,总算是活不下去了,总算是死了,没想到这个末世我还得再来一次,这个也实在太折磨人了,而这一辈子呢,我现在二十岁,二十岁加三十岁,加起来不就是五十岁么?所以我看起来就是五十岁的人嘛,内心世界决定人的外表嘛。”南岳插嘴说:“可以这样加的,这算数也不能这么加吧,我可没听说这样加的,你上辈子30岁,这辈子20岁,你的年龄最大也就30岁啊,怎么可能变成50岁。”牧师说:“诶,这个,这个,这样简单地说吧,我刚重生的时候,我有前世30岁的记忆,对不对?还有这一世20岁的记忆对不对?加起来就是50岁的记忆,一个人有五十岁的记忆,从内心来说,那不就是历经沧桑的人么,行为举止也就很成熟啊。”
汉庭方说:“二十岁加上三十岁的记忆,可是前面的二十年是一模一样的记忆啊,怎么能重复计算两次,这个算不算年龄作弊。”
牧师说:“关键就在这里,怎么能说前二十年记忆是一样的,我告诉你啊,不一样的,完全不一样啊。比如说,你十八岁找了个女朋友,一直都是美满幸福的,然后你二十岁就死了,这个就是幸福的记忆。如果你继续活下去,活到30岁,你突然发现,你老婆从一开始就背着你跟人偷情,哦,你想起这个女人就会感到不痛快,这个事情就是悲伤啊。打个比方,你又重生了,你就会发现你十八岁那年有两段记忆,一年幸福,一年悲伤,所以啊,这个记忆是不能合并的,那根本是两段完整的记忆。”
南岳说:“我天天去公司下边的那个咖啡店喝咖啡,总是觉得那个卡布奇诺相当不错,后来发现卖咖啡的美女啊,她天天吐口水在我的咖啡里边,就会觉得咖啡相当糟糕,是不是这个意思?”
牧师说:“是这个意思,不过那个美女她干嘛这么恶劣啊?坚持天天吐口水给你配咖啡,也太恶心了。”
南岳说:“哎呀,我也是打个比方,没有那个美女无聊到每天吐口水在我咖啡里的。”
“牧师啊,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啊,但是,为什么你年轻了?这个问题不要回避哦。”
“这几天我们干的事情太多了,改变了很多事情,现在的事情改变了,那么将来的灾难也就少一些了,我会遇到的倒霉事情也就少了很多,我的很多悲苦的记忆不见了,比如我的笔记本上写着好几个坏人的名字,我计划要把他们一一除去的,但是现在我就不记得他们中间几个人到底干了什么坏事,我估计这几个人要么是洗心革面了,要么是已经死了。”
汉庭方说:“这就是说,他们的命运被你改变了,将来他们做不成坏人了,所以你的记忆也没有他们了?”
牧师说:“大概是吧。”
南岳说:“哦,大概是吧,我觉得应该在大学设立一门课程,叫做重生心理学,好好研究一下,这个太乱了,太乱了,要找个不骗人的专家来解释一下才成。”
“呵呵呵,千年的王八倒是找得到的,不骗人的专家,哪里找啊。”
三人轻松地聊着天,来到停车场,附近有几个前两天收拢的幸存者在放哨,他们的动力伞就放在这里。
目送二人顺着山间穿行的公路欢欢飞走,汉庭方对着他们挥挥手,也不知道他们能否看见。
从停车场看山顶的观光平台,发现格外漂亮,一只金色的巨鹰,站立在山头,雄鹰的身体有五层楼那么高,金箔贴满全身,在阳光下现出夺目的光彩,据说雄鹰刚修建好,开始营业的时候,观光的游客总是忍不住用指甲去抠纯金的金箔,业主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修补被扣掉的地方,其实薄薄的金箔抠下来根本看不见,就是指甲缝里的一点灰灰。
巨鹰翅膀的羽毛栩栩如生,鹰眼带着凶悍的怒气,它的脖子处,就是作为指挥部的观光平台。雄鹰,军队,这是个很好的兆头,彼此的形象也很贴切,汉庭方心里感到一些安慰。
虽然自己逮捕了几个基督教的执事,把他们投入监狱,还吩咐狱警修理修理他们,总算不幸中的万幸,自己的助手李艳居然会果断地把他们救出去了,要是他们死在监狱,自己的良心就过不去了,最令人后怕的是牧师,如果自己在盘山公路上成功逮捕了牧师,那么今天的大逃亡就算毁在自己手上了,如果这样,算不算是杀害几十万人的侩子手。
禁军们继续在各个山口征召军人,警察已经成功占领了山脚的粮库,山上的救灾储备库,几天前收拢的幸存者也已经组织起来,他们在寻找伤员和儿童,送到已经清理的歌剧院安置,丧尸的零星袭击依然时有发生,不过规模都不大,在末世已经生存一周左右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要么强悍,要么聪明,这些因为各种原因没有被吸引走的僵尸,完全够不成实质性的伤害,数量和战斗力都不具有优势。
汉庭方看着文鸢用对讲机下达了命令,把征召预备役的任务交给其他已经归队的国防部军人,所有皇帝禁军赶回集合,看着她可怜的二十多个部下,再想想再也不会回来的几百人,感觉文鸢应该有些心酸吧。
禁军们黑色的制服已经有些残破,沾满污渍,士兵能年轻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不安,严格的训练似乎很有效果,他们没有表现出溃散的迹象,禁军的身材够高挑匀称,汉庭方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经常会充任皇室的仪仗,所以内廷会特地挑选出生贵族家庭,外貌优秀的孩子加入禁军,在民选政府的一再要求下,近年来平民家庭出生的士兵比例开始增加,内廷对于贵族子弟的青睐之情,不是民选政府可以轻易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