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要如何解释这些事,从不知道自己在学校时如此可怕,直到22岁我才恍然大悟。某天在工作时,经理跟我说他的女儿以前跟我念同一所学校,那时她非常害怕我,并且还将我描述成学校里的施暴者。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暴力孩童,我所做的事不过为了好玩而已。当经理这般描述我的时候,我觉得相当惭愧,巴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但这件事也让我认真检讨过去几年自己的行为。
我的童年真的这么可怕吗?是的,那时我的父母总是打架,而我的哥哥也常欺负我。然而,我认为许多人也有类似的经历,我似乎没有借口可以有如此不当的行为。事实上,过去确实喜欢暴力所带来的权力感,没想到结果却是没人敢跟我交朋友。
我认为自己的暴行起始于婴孩时期有人令我恼怒,以及有些男孩教我如何使用拳头、如何排斥女生—我猜是从这些事开始的。我从来没有依赖过帮派的支持,不论男生或女生我一律都欺负,根本也不在乎他们是谁。在他们回家的路上,我伺机而动,最常有的是人身攻击和打架—不是先拉扯头发或抓伤对方,而是真的打起来。曾经有一回,我还将一位女孩打伤。我自己从来没被殴打过,当时如果有人如此待我,我早就停止一切暴行了。
我总是有理由解释我的行为,比如说,“他们是自大的孩子”或“他们打我”。但我明白这一切都是胡扯的借口。其他伙伴总是以我为首,即使我们搬家了,也不改以往的恶行。暴力行为一直跟着我,直到我离开学校为止。
每当掳获一名猎物时,我总会有一股冲动,似乎伤害或殴打其他人可以让我感到满足。可是事实上,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惧,我认为没有人喜欢我,我是丑陋无比的。我的鼻子很大,其他男孩总是嘲笑我,所以每次照镜子时都充满不安全感。当然,有许多人也有相同的特征,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对其他人施暴。
我把这封信寄给你,希望当其他年轻施暴者看过内容后会改变自己的行为(趁现在还不会太迟的时候)。现在,我对于自己过去的行径感到相当不好和难过,只是不晓得那些曾经被我伤害过的人,会有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