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宴初阳赶紧制止她再说下去,这一口气这么一大长串都不带标点符号喘气的,他怕她再说下去会缺氧,“老婆,那些亲密戏份都是借位和替身上的,我也就牵了下手……”本来这个也想找人替的,结果被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跟宴初阳合作过的导演都觉得他就是个奇葩。
宴初阳拍戏很认真,就算再危险的动作自己能够完成的绝不麻烦专业人士,有时候被吊一天的威亚,受些伤,留个疤什么的也不在意。对人物的研读也很认真,一个因旁人失误的镜头,重拍无数次也没有任何怨言,仍旧和和气气的样子。人也没什么架子,所以对于他避亲密戏份如蛇蝎这个唯一的“缺点”一般导演都随他去了。
虽然不知道这个一般被视为福利的戏份他一个单身流量汪有什么好拒绝的。
宴初阳表示,他惧内。
老婆不能吃醋,吃醋就成了变身的美少女战士,会代表月亮惩罚他!
他虽然喜欢吃榴莲,但那壳真的很扎膝盖!
还有,亲亲我我的事情是只能跟老婆做的!
“眉目传情不是啊!”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和女主那深情款款含情脉脉的眼神碰撞看得她火花直冒,恨不得冲进去一手撕了女主自己顶上!
宴初阳赶紧表真心,“嗯,确认过眼神,只有你才是对的人!”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来气了,唐稻芽觉得自己这是厚积薄发,“你还拿她们跟我比较?”
“没有没有!她们都是假的,只有你真的,真的!我发誓!”老婆因他吃醋的样子他也喜欢,只是这醋喝多了伤身,过犹不及。要不回去再跟经纪人商量一下能不能不给他接感情戏了,反正他演戏也没什么天赋,就别去祸害人家好不容易出的剧本了。
“老婆,你这吃醋的反射弧可真够长的。”最新的一部戏都完美收官了才跟他埋怨,宴初阳搂着她,亲了几口她发顶。
唐稻芽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是仗着宴初阳的宠爱在无理取闹,但还是强行甩锅,“谁叫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嗯,我的错。”从侍者手上接过刚从玫瑰园剪下来的99枝新鲜玫瑰,单膝跪地,“所以我美丽善良又大方的唐夫人,愿意再多收下一些她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宴先生的心吗?”
唐稻芽接过玫瑰,还真好看,果然贵有贵的道理。满意地把花又塞到宴初阳怀里,“伺候本宫沐浴去吧。”
——
同样在伺候人沐浴更衣的还有梦川夫妇。
季洛川破天荒醉成一摊烂泥似的被秘书送回来,喝醉的季洛川跟变了个人似的特别喜欢跟人谈心,受惊的秘书觉得自己太平庸,不适合窥听这么多天机,把人交到许梦美手里后头也不回地遁了。
许梦美帮他换上拖鞋后想扶他去卧室躺下,不料这人硬拉着她去客厅沙发坐下要跟她唠嗑。
许梦美无奈,只好安抚,“那我先去给你煮壶醒酒茶。”
“好。”季洛川坐得笔直,一点也不像醉酒了的样子,还抬起手煞有其事地看了下手表,“给你十秒钟。”
许梦美……
还是先给他煮茶去。
茶是七十年代的陈年老茯砖,不仅能解酒,还有清热,解毒,消食,去油腻等功效。
黑茶属发酵茶,越陈越香。一年茶,三年药,七年宝。这是所有发酵茶都有的特性。
许梦美投了些干茶放入煮茶壶中,先用热水醒一遍,再加水放在电陶炉上煮,待汤色变得如琥珀般通红透亮便关了炉火。那边季洛川已经数到了九点六,她赶紧端着茶汤过去。
正帮他斟茶,季洛川突然来了一句,“顾芗,才一会的时间你就去整了个容回来了?你以前那样不挺好的嘛!”怎么整成他老婆的样子啊,烦厌,他老婆是绝无仅有的!
许梦美手一抖,那还滚烫的茶水便淋到了手上,一瞬间就红了一大片,十指连心,所以连心都有些痛。
那人却还在自顾自话,“都沦落到来夜场卖酒了,离开我你过得也不过如此嘛。”
“说实话,你当时抛弃我跟那个富二代出国的时候我真的恨过你,但现在看你这样却很心疼。这种地方不应该是你呆的,跟我走吧,让我照顾你,嗯?”
眼泪不值钱似的滚滚而出,季洛川看到了,面色有些焦急却没有任何动作,“哎你别哭啊……”犹豫良久也只是轻拍了几下她的背,“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希望她过得好,至少物质上不要比自己差太多,而这些他恰好还能够帮她。
“洛川,你醉了。”许梦美抹掉眼泪,茶已凉透,她端起递给他,“你喝一点,身体会舒服些。”
季洛川听话地接过大杯一饮而尽,身心舒畅多了,“你这泡茶技术也不差嘛。”虽然跟他老婆比还是差很多,“要不你开家茶店吧,我出钱,拿货跟客源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做回以前那个高傲的顾芗就好。”这样,似乎就,没那么牵挂了……
“你要不要去休息?”她没错过他眉宇间的疲惫不堪和犹疑迷惘,即使已痛彻心扉,她还是没办法对他撒手不管,“我扶你回房去睡好不好?”
“不用,这地方挺眼熟的,我自己去就好。”开什么玩笑,他现在是有妇之夫,男女授受不亲!
许梦美跟着他到了卧房门口,见他把自己拦在门外,“那个,你也早些休息吧,晚安!”然后直接关门上锁。
被拒之门外的许梦美……
果然,偷来的幸福终究还是要还回去的。
许梦美自己去找了药箱给手涂了些烫伤药。又觉得浑浑噩噩的去淋了个澡,头发还没擦干就窝在了沙发里。
一夜无眠。
“梦美?”季洛川醒来没搂到许梦美还以为她去洗手间了。其实许梦美有些赖床,早上都是季洛川先醒,然后叫她起床的。
出来时见她缩成一只小小的虾米似的可怜兮兮地窝在沙发里,有些气不动,“你怎么在客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