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只是不忍杀生而已,他们也就骂骂,无可奈何。
后知后觉的回过头,收回“贵足”愧道,“有罪有罪!小辈……不是有意的!”我看了看那老丈,一身褐布衣袍,发髻簪木,黑白夹杂。
脸色灰黑,除了眼瞳是金褐色的以外,我都看不清脸长什么样……
黑的独特,黑的霸气!
不过这老丈眼中却有着……一种特殊的气质。
刘玄蛟才看第一眼就暗地抖了抖。
那是……上位者的霸气?
眼花了吧?
那老丈起身,另一只苍白如老树皮的大手揉了揉那只被踩的手,大度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暗喜。
“但……”这老丈起了个调,引得我心随之高悬了……
暗地里,咬牙切齿痛恨这中原老丈真是不好对付!
“什么?”
“事已至此,休想抵赖。”
我磨牙……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老丈以为如何?”
老丈慢悠悠的拿他桌上一盏香茶洗起手来,动作甚为眼熟。
“总而言之,请老夫一顿饭食就好了!”
我反应过来了,乍骂“你这老丈太奸诈了!竟然学本公子!”
老丈手摇一纸扇,一派道骨仙风“非也,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方才你与那人所言极是,老夫何不效之?老夫奸诈乎?还不是方才与你学来的?”
此言,引经据典,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这老丈这般奸诈无赖,哪有刚刚那一点的高傲霸气?
我果然是看错了。
我当即大笑,“那个……老夫啊,你这言辩真有本公子当年的风范啊!本公子深感相见恨晚,今日这顿本公子请了!”
中原人最重礼节尊卑,我这话兼职可以说是目无尊长,可那老丈只是眯着眼捋着胡子笑,没丝毫怪罪之意。
不要问从何而知,是因为脸全黑了,我才猜他眯眼了……
“此地人多,老丈和本公子去楼上吃如何?”
“甚好。”
我拿出刚刚收起的那锭银两,真心感叹,“都说每个事物存活在这世上都有它的原因与意义,这银子没甩出去的原因就是它还有存活的意义,意义就是请这位相见恨晚的老夫吃饭!”说罢,勾手招呼就近的伙计过来。
“不知客人有何吩咐?”懒懒的声调,尽是不屑。
“上一席你们这的招牌菜,不知老丈喜爱吃何菜?”
老丈道“方才无趣,只喝茶来的,不如先来两坛酒,与老夫饮酒谈侃如何?”
“甚好。”我把那锭银子放在桌上,笑问“可够?”
那伙计本是想对两个布衣爱答不理的敷衍,一见如此再不敢怠慢了,生怕得罪。
“够、够!小人这就去叫后厨准备……”
那伙计拿了银子,转身去准备。
“不知公子贵姓?往来何去?”
我乍一看见他,一面黑炭,还真有些不习惯……
“免贵姓刘,早年离家游历天下,近日闻大周动荡,才往故城来看看久别的长安……”
我万分不解,长安不是多鲜卑贵族吗?
鲜卑人多肤白貌美,有名的当属他爹……不,独孤将军独孤信,曾经真可谓是艳贯天下。
还有当朝的皇帝宇文邕,据说也相貌很美。
而他,绝对是外邦的血统……
老丈摇着纸扇悠然道,“刘公子能言善辩,但歪理邪说终不是长久之计,刘公子可有什么新路子?”
我听着,总觉得这话有一丝逼人,邪肆一笑满堂春,“此言差矣,何为正何为邪?兵法还道兵不厌诈呢!”
那老丈听他所言极是。
我继续道,“想当年曹丞相与刘皇叔论英雄,孟德曰‘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却不然!三国对大的奸雄并英雄,唯曹孟德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