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划船小哥是以轻描淡写的口气说出这样一句话,但嘉言大师还是觉得十分震撼:江南王居然是个女人,难怪从来没有人见过她。
莫同心虽然也感到诧异,但并没有嘉言大师那样震惊,虽然她知道人界的女人并不能做官什么的,但自己就是白雀圣庄的族长,也就没那么强烈的情绪了。
看着两人脸上的表情,划船小哥觉得有些得意,但脸上还是那种凝重的表情,道:“我们的江南王,就是个女人,不过那首曲子,的确是我们王爷谱出来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那划船小哥脸上也染上了一抹悲色。
那少女乃是前任江南王的嫡女,名唤江玉音,小名阿莺,而少年则是庶长子,名唤江恒之,两人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两人之后,先江南王便再无所出。
虽然一个是嫡女,一个是庶子,身份差距就在那摆着,但因为整个王府就这么两个孩子,年纪也相仿,整日里待在一起,倒像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少年少女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因着两人平日里素来亲近,却是生出了不为世人所容的情感,但好在两人行事仅仅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作出什么越矩之事,只不过初识情滋味的少年总不能好好控制自己的感情,日子长了,还是叫人瞧出了端倪。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南王府宽敞的大厅内,只有主位上坐着的满脸的江南王和低着头跪在下方的两个年轻人。
“曹嬷嬷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江玉音明亮的眸子瞬时暗了下去,乞巧节那日两人在月下吟诗被人撞见,虽不知有没有被人看清,倒也是提心吊胆了好几日,没成想竟是曹嬷嬷。
既然已经被人撞破,该来的还是要来的,如此想到,江玉音便沉声道:“是。”
得到了女儿的这个回答,江南王那张清秀的脸庞霎时变得通红,实在是不敢相信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做出这种事来。
“你……”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江南王也不顾自己只是一介书生,也不顾跪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一直当眼珠子捧着的女儿,抡起手旁的凳子就往前砸过去。
“父亲!”一旁的江恒之并没有想到自己平日里温和的父亲会突然发狠,冲上前去就替江玉音挡下那迎头而来的实木红椅。
也顾不上后脑传来的剧痛和由脖子流淌到后背上的鲜血,江恒之扶稳还惊魂未定的江玉音,微笑着转过头,“父亲,这一切要怪都怪我吧,是我的错,妹妹还小,都是听了我的教唆,你别……”
江恒之话还未说完,便因为失血过多而眼前一黑昏倒在地,自是没有听见自己父亲无奈的“罢了罢了”。
划船小哥说到这个地方就又停了下来,完全无视莫同心脸上的“你快接着讲啊”这种表情,而是单手撑着船甩甩另一手的手腕。
“这不是挺好的吗,他们的爹都不在乎了,怎么江南王还会谱出这样的曲子,难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
小哥看了一眼面色毫无变化的嘉言大师,转过头重新看向江面。
“事情的关键就在那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