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的工作,乐彤已基本上手,包括一些比较麻烦的谈判项目,乐彤也已经慢慢学会如何带领手下的员工跟对方周旋及扯皮,比如这天上午,她就非常完美地跟某跨国大集团签了一份合作合同。
这时,纪叡正捧着她拿回来的合同书认真地看着。
“不错啊,居然能让这个出了名吝啬的老头加了两个百分点的价格,你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纪叡绝对会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利用自己的青春美色讨好对方,才会令那个五十多岁的色老头接受这个价格。
但以他对乐彤的了解,她是不屑于用这种手段的人。
但除此之外,纪叡真的很难想像对方会接受这样的条件。
乐彤把她雪白的手递到他眼前,晃了晃。
“是它帮了我啊!”
纪叡颇为不解地盯着她的手,“什么意思?”
“这手链啊……”乐彤像是看怪物一样瞪了他一眼。
“你是说,这手链是你的幸运物?”乐彤的提示,只让纪叡更加摸不着头脑。
“猪啊!”乐彤白他一眼,低声嘟囔道。
纪叡平白无故地被人一通嫌弃,好气又好笑,抓住她的手腕细细看了几眼,“猪就猪吧,你不嫌弃就行。来,把你的手链奇遇记告诉我吧。”
乐彤由着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和腕,“他的助手刚好也戴了条跟我这款式差不多的手链,我就直接把我的手链拿了下来,然后请他助手把她的手链放在一旁,一对比,从做工到设计,两条明明看着差不多的手链,但明显我这条要高雅精致得多,她那条就显得粗糙许多。”
“所以呢?”纪叡饶有兴趣地看着乐彤。
“所以什么啊,我这是告诉他,品牌产品,即使贵,也是贵得有价值的,就好比纪氏这样服务声誉好产品质量过硬的大集团,跟那些只能以低价格吸引眼球的小作坊是不一样的。”
“漂亮!”果然这丫头就是个谈判好手,随便找着些参照物,就能被她无限放大。
纪叡毫不吝啬地夸赞着乐彤,哪知道,这丫头说着说着,却突然收起了一脸笑意,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纪叡的心抽了抽,现在的他,完全看不得乐彤有丝毫的不开心,哪怕她有丁点的情绪波动,立即就会殃及他。
“怎么了?这合同不是签下来了吗?叹什么气?中午我请你吃饭,想吃什么?”
纪叡把她拉过来,柔声哄道。
乐彤把合同摊开来,指着合同上面的条款,“这份合同,如果是师兄在,绝对能让对方再提高几个百分点,而且,他根本不需要像我这样用旁门歪道的心理战术。”
纪叡明白她的意思,抓过她的手,用双手小心地护着。
“傻瓜,杨晟跟我这么多年,纪氏现在的辉煌,如果说有一半是我的,那剩下那一半就是他的,他经历的枪林弹雨,跟我是一样一样多的,而你,不过才接手他的工作几个月,能做到这样,已经非常好了,比我和他预想的,都要好太多太多倍。”
纪叡的劝说,让乐彤心头的郁闷消退了不少,“我知道,不过,我真挺想师兄的。”
掐指算算,杨晟离开的时间已经不算短,期间,乐彤打过两次电话给他,一次是中午,一次是晚上,但两次都听见他正跟别人开着会。
由此可知,他回去之后是忙成了狗。
之后,乐彤再也不敢打电话给他,只不时发个信息过去问候一下,而杨晟,总是在一两小时后才会回复过来,内容,无非都是简单的几个字,诸如,“我很好,不用担心”,“还行,放心!”之类一看就知道是敷衍的话。
乐彤想要从媒体或其他途径了解杨晟的近况,却发现,北方的杨家,比起纪氏来说,显得更加神秘,那种豪门大户的森严气势,强大到让媒体和一般人都不敢随便谈论它。
乐彤不止一次曾问过纪叡,他只说杨晟的日子不太好过,但现阶段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慢慢熬慢慢打拼。
“不用担心,杨家老爷子能把他叫回去,绝对不会看着他死的。而且,杨晟如果是个无能的懦夫,杨家老头子根本不屑把他绑回去。”
纪叡递起手抚向她皱起的眉峰,语气甚是温柔。
说起来也是奇怪,如果是别的男人让乐彤如此分心如此烦忧,纪叡的醋怕是能排山倒海倾刻把R市给淹了,但此时纪叡的心里却是平静得很。
“也对,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说到后面,乐彤的脸上终于有了小小的笑意。
“中午想吃什么?”纪叡识趣地把话题扯开。
“宝宝学校那边,是不是有间不错的粤菜馆?”
乐彤听说那间菜馆的药膳老火汤很出名,她想去偷偷师,回家可以熬给纪叡和宝宝喝。
“是啊,你想吃粤菜?”
“嗯,听说不错。”
纪叡原本打算就在附近找家不错的餐厅吃就是了,不过既然乐彤想去那间菜馆,他也没意见。随意收拾了一下桌面,牵着乐彤离开了办公室。
想要多些二人空间的纪叡,没让小李跟着来,而是自己开车载着乐彤驶离了停车场。
车子驶出大马路,看着路上川流不息的车流,纪叡微微侧头对乐彤说,“乐彤,你什么时候也去考个驾照吧。”
他想,该是时候给她买辆车子了。
那天那条几千元的手链,私下被卓嘉锐取笑了一番。
纪叡当时是一副不以为然地反驳卓嘉锐,这才是真爱,靠用钱来换的感情,他纪叡不需要!
纪叡嘴上这样说,但实在,他也想要送乐彤一些实用但她暂时买不起的物品,比如汽车,甚至房子。
当然,他并不认为他和乐彤之间的感情,需要用这些奢侈的物品来维系。
恰恰相反,他甚至认为,即使他现在落泊潦倒,乐彤也绝不会离开他。
只不过,他爱她,不希望她为这种所谓的现实世俗而奔波劳苦,既然他有这样的经济条件,没必要让她白白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