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我是不想讲我初中时间的故事的。因为那段时间是我最为辉煌的时间段——至少至今为止是的。也许以后想来我的大学应该是更为灿烂的日子,可那毕竟是以后得事了。现在我是来讲故事的,我不想大谈未来之路如何如何,我只想默默思考,我有什么,我少了什么。
可是如果真的不交代的话未免显得突兀,大概读者也会产生“怎么一下就到高中去了”之类的疑问吧。
那么还是讲一讲。
其实有些东西,我在高中时隐瞒了下来,或者用谎言来盖过。譬如我和某人的故事,可是我确实不能讲,也不想讲这个——你会把破罐子摔碎了再拿起来摔一遍么?
所以说其实前面两年我觉得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唯一称得上好玩的就是初二时参加了田径队,而且在区运动会上得到800第二,400第三,1500第三的成绩,……然后就被称为万年老三(笑)。对了其实还有象棋第三的成绩。
初三的时候则被家里人严格叮嘱要好好学习,每天晚自修上到很晚,那时学校离家距离不算很远,所以通常我就会走回去,路两旁还有正在营业的烧烤摊,有时候我们会有一点零花钱,我们回去买一瓶那种玻璃瓶装的汽水,比比谁喝得最快,然后去买一串最便宜的烤韭菜,跟烧烤摊的大叔聊聊最近发生的趣事,看着温润的炭火把韭菜烤的蜷曲,撒上盐后还会出水,偶尔一滴油滴到炭上,会“呼”的一下窜上来一束火焰,还有电风扇吹过来的烟,往往有些行走四方的货物贩子也同时在吃烧烤,他们是常常吃肉的,还喝着便宜的瓶装啤酒,他们烤的鸡翅和我们的韭菜一起在火上被烧灼,我们深深的吸一口周围的空气,我们觉得点鸡翅吃根本毫无必要——它们和韭菜冒出的香气其实一模一样,大概味道也不会相去甚远。我们大口吸气,觉得这样就算吃到了鸡翅的一部分。然后拿上我们的韭菜,跟摊主大叔道个再见,继续走上回家的路。不过我们可得在到家前把烧烤给吃咯,不然第二天往往就会没有零花钱。
记得初三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那天我很早就起来了,拿上早饭跑去学校,到校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只有路灯的光照下来,我站在路灯下,啃着热乎的包子等着学校守门老大爷开门,那种感觉好极了,路灯的光昏黄而温暖,其他地方都是暗的,只能听到下雪声却看不到雪花,地上积雪略有些厚度,踩上去软乎乎的,站一会就被压实了,只有路灯灯光中的部分才看的到雪花落下的过程,我站在下面,就像只有我头上下雪,时间还多,偶尔听到一声狗叫,没有人也没有车,只有我和手中的包子。我吃完了早餐,老大爷也走出来打开了校门,我急急忙忙跑进去,直奔学校操场,在那里忙活半天堆个雪人,或者滚一个极大的雪球。我把我的脚印印在一片白色的大地上,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
然后把冻得通红的双手揣进裤兜,走去教室上早自习,一面读着唐诗一面看着窗外的落雪,教室里暖和,窗户上附着一层水汽,外面白得模模糊糊,我伸出手指,在窗上画出自己的名字,然后抹掉一大片水雾,继续看外面的世界,然后因为早上起来太早而困得睡着,最后被老师叫出去罚站——我终于如愿以偿。
晚上则在微醺的灯光下戴着帽子走回去,半路拐进超市,和顺路一起回家的小伙伴每人买了一袋奇奇怪怪味的小当家方便面,和着雪吃下去,我们彼此不说话,只有“咔嚓咔嚓”嚼面的声音和雪打在衣服上沉闷的“扑扑”声,很有趣,雪花没有味道,很好吃。
我们中考那个夏天并不算热,中考前一周我们停止上课自由复习,老师们也都不在,我们只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教室的电脑也派上了大用场,我们在上面玩拳皇,看《火影》,下载小说来看打发晚自习的时间,我们总在吃晚饭的时候把凳子搬到教室外面,迎着夕照,我们一干小伙伴一起谈着自己以后想做的事,小时候的梦想大多是“当老师”“要成为科学家”这一类的,然后分吃彼此的饭菜,有人抄走了另外一个人碗里最后一个鸡翅,于是被追着跑了好久,我们剩下的人则顺便喝掉了他们俩放在原地的饮料,然后我吃完饭,洗完饭盒,走进教室去上自习,他们的笑声在外面,离我很近,我很高兴,可是也离我很远,我也知道日后会离得更远,可我总得做出选择。
中考很顺利,可是分数到是出乎意料,我最终以全区第一的成绩毕业,我一直以为会很惨淡的语文也是考出了普普通通的成绩,拿完分数回去的路上父亲问我:“有什么感受?”
我知道他想听的答案,可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双手张开,头扬起,望着天,好像准备拥抱整个世界。
现在想想那时或多或少有一点可以说的上是“如愿以偿的激动”的心情吧。
或多或少吧,至少高兴还是可以肯定的……
要交代其实就这么多,还有些小事诸如那些分开的人,从没写过的寒暑假作业,我都不想再用细碎的文字去记录,这些东西最终会被我忘记。
并不是说不重要。
而是它们注定如此。
注定的事,其实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