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田产事宜已经在刘瑾的领导下展开。东厂的太监已经向各地而去。全国各地的举人、官员可是有苦说不出啊。太监们到了地方上找的就是这些官员和举人们。
‘这田是你家的?’
‘是啊,那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田产的?’
‘不是你家的啊,那怎么在你的名下?刘公公准备给皇上圈几个皇庄,这田既然不是你的那就给皇上当皇庄吧。’
‘什么是别人寄存在你名下的?好啊,把国家的田税都让你给贪污了啊。知道杂家是哪儿出来的么?’
‘东厂知道不知道。走吧,跟我走一趟吧。’
这样的事情在各地发生,一时全国各地怨声载道。官员举人们没了好处,将田产寄存在这些人名下的百姓也是哭成一片。皇上把咱们的田产给收走了,以后可就苦了咱们了啊。没办法大明皇家的名声在民间就这样。皇上做了什么好事百姓不知道。就像朱厚照拨内库的钱修缮河道一样。百姓只知道这是刘健做内阁首辅时修缮的。百姓不会管这钱是不是你朱厚照出的钱。但是你要是做了什么坏事,百姓很快就知道了。就像刘健谢迁辞职回家,百姓都会说这么好的官你皇上怎么就不用了。你这是个昏君吧。百姓们就这样,只能知道自己的父母官是好官坏官。其他的都是听说的,而舆论又掌握在文人的手里。这也是为什么大明朝的皇帝愿意用太监和锦衣卫的原因,用完了扔掉就是了。历史上正德杀了刘瑾还说正德是个好皇帝呢。
很快言官们就把刘瑾告到了朱厚照这里。言刘瑾派遣太监们横行乡里,强抢百姓土地。请皇上斩刘瑾以正朝纲。朱厚照便问道‘刘瑾派遣太监横行乡里,你可是亲眼可见?强抢百姓土地,百姓可否报官?’
言官道‘臣不曾亲见,但是坊间传闻刘瑾所派太监强抢百姓土地言乃给皇上做皇庄之用。’
朱厚照笑笑道‘没有亲见就言刘瑾派人强抢百姓土地.土地乃民之根本,若是有人强抢百姓土地,早告到官府了。还用你在这胡言乱语。六部给事中风闻奏事,乃是叫你们稽查天下不法官吏的,不是叫你随便在这朝廷之上胡言乱语的。若是朝廷众臣尽皆如你们一般不做本分之事,却是听这个那个的胡说八道。百姓有冤屈不见你们管,这没有任何证据的风言风语却叫你们上折子上到朕这里来了。今日朝会难道没有一点正经事吗?若是没有看散朝吧。言官们的折子要是都是今日这样没有半分证据的折子的话以后就不用送给朕了。七品县令办案还需证据确凿呢。这给朕上的折子却是无凭无据的,还要朕杀刘瑾。自刘瑾掌司礼监以来这朝廷就没有大事了。朕每次来上朝都是要朕杀刘瑾的折子。如果不是刘瑾大小事务皆向朕禀报。朕还以为这天下除了杀刘瑾没有其他的事了呢。李师,今日没有其他事务了么?’
李东阳道‘启禀皇上,今年九月鞑靼小王子又带一万骑兵叩我边疆。杨一清调遣五万大军围剿,不想那鞑靼小王子见我大明军队袭来,尽直带着骑兵逃走。三边总督率军追击五十里,鞑靼小王子逃脱。’
朱厚照听后说道‘觐杨一清文渊阁大学士,授兵部尚书衔,总领宣府大同太原三镇兵马。还有事么?’
李东阳道‘今年的京查皇上意属谁来主持。’
朱厚照说道‘国家大事还需李师来处理。不如由王怒以吏部侍郎内阁次辅的身份来主持此次京查如何。’
李东阳忙说是,王怒也是欣然领命。而此时大臣们却是炸了。王怒此人刚正不阿,不知变通。如果不是弘治皇帝的欣赏和前内阁首辅刘健的扶持,王怒早就被众臣赶出朝堂了。由他来主持京查还有咱们的活路吗?朝臣们本以为王怒以吏部侍郎入内阁,过段时间皇上会给王怒调个礼部或者兵部尚书呢,没想到皇上在这准备着呢。本来京查之事一般都由吏部尚书来主持的。而吏部尚书一般又都由内阁首辅兼任。满以为这次京查会由李东阳来主持。但是皇上以内阁首辅处理国家大事忙不过来为由,让王怒这个吏部侍郎内阁次辅来主持了。谁能说什么?不能。李东阳不主持京城,除了王怒这满朝文武谁都没这个资格。无论是从内阁的位置上排,还是从吏部的位置上排,没有一个有这资格的。焦芳虽然是内阁辅臣,但是他是户部尚书啊。怎么也轮不到他来主持京查之事。这样就该众臣们倒霉了。王怒因为他的那脾气早把满朝文武给得罪了。若不是弘治皇帝护着,众臣们早把他赶出朝堂了、没想到这正德皇帝登基后更喜欢这位。刘健谢迁离开皇上直接做主让王怒进了内阁。现在又让其以吏部侍郎的身份主持此次京查。王怒是得罪的人多。但是得罪他的人更多。这家伙自喻清高,把谁都看着像贪官。惹的人不少,但是因为他的这脾气上折子参他人更多。现在由他来主持京查,咱们岂不是要倒霉了。
正德二年的京查轰轰烈烈的开始了。由王怒这个内阁次辅吏部侍郎来主持,这家伙不愿大家都不喜欢他。这是逮谁咬谁啊。朝廷上跟随了刘瑾的一个也没放过。使得刘瑾在朱厚照面前抱怨了好几次,朱厚照也只能安慰刘瑾。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但是这家伙把一直和刘瑾作对的很多官员给办了。见如此刘瑾是哈哈大笑,身边小弟少了可以再找。这敌人没了还有谁敢和我做对。
这时候言官们坐不住了,言官乃是反对刘瑾的急先锋。这王怒把反对刘瑾的官员给办了,我们岂不是没队友了。之后言官们就开始了对王怒的狂轰乱炸。都给朱厚照上折子说王怒这样那样的,朱厚照责把这些折子全部留中不发。直到王怒支持完这次京查,言官们在朝堂上又闹了起来。都上折子参王怒,王怒见如此将此次京查的事向朱厚照交了差之后,便回家待参了。朱厚照将言官的折子置之不理。而王怒却是不愿如此。向朱厚照上了仡老折子。朱厚照不准,而王怒却是不来上班。最后只能准许王怒的仡老折子。王怒黯然离京。出京十里却是遇到了等候半人的王宁。王怒跟随王宁来到路边小亭,见朱厚照在亭中准备了茶水,忙上前道‘草民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厚照忙扶起王怒,对王怒说道‘朕此次是来送王卿回家的。’
王怒忙拜谢道‘草民不敢。’
朱厚照又说道‘原以为将言官的折子留中就无事了,不想王卿却是性情中人。这又是何必呢。’
王怒道‘草民为官,对得起天地良心,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百姓。既使皇上想留臣在朝中,臣也无颜留下啊。’
朱厚照笑笑的‘做人能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管他其他的做什么。由记得去年朕也是在此处送别刘健谢迁两位老师。不想今年又在此送别王卿了。’
王怒一听,原来皇上去年在此送别了刘健谢迁两位大学士啊。便问道‘皇上去年送别了刘健谢迁两位大学士?’
朱厚照说道‘是啊,二位老师与王卿离开何其相像。二位老师是不想再让众臣们绑着一起才离去。而王卿却是因为主持京城,得罪了朝廷众臣而不得已离开。’
王怒道‘原来两位大学士离开的原因是如此。’
朱厚照说道‘刘瑾新政有好有坏,朝臣们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他们只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却哪里有想过朝廷的利益。刘瑾派遣太监出京稽查地方土地。查出隐瞒在各地举人和官员名下的土地无数。这也是为什么刘瑾给朕建了皇庄无数,却无人向官府报官的原因。要是百姓的土地你夺一下试试。百姓为了土地造反都敢。那些贪官污吏以为藏在刘瑾的庇护下就无事了。可是朕有王卿你。但凡贪污受贿之人都给他办了,王卿此次京查办的可谓大快人心啊。’
王怒听到这明白了皇上心思。此次只是皇上在用自己的手在整顿吏治啊。若非如此哪里轮得到自己来主持京查。便对朱厚照说道‘臣为皇上办事万死不辞。’
朱厚照对王怒说道‘王卿此次离京回家休息一段时间,过上几年朕还要王卿来给朕主持京查呢。把这些贪官污吏都给朕抓干净,还这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王怒说道‘臣在家中随叫随到。臣在此拜别皇上了’
朱厚照道‘朕送王卿。’
朱厚照送王怒离开,便带着王宁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