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毒贩子做梦也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直到曲小木打开了车门,把驾驶位上的两名毒贩全都制服的时候,他们仍然是难以置信。
孙易和伊万也赶了过去,两个毒贩子的嘴巴硬得很,坚决不肯透露他们汇合的地点。
孙易也懒得再多浪费时间,手在他们的身上一滑,四肢关节全部被卸了下来,甚至连下巴的关节也卸掉了,直接就扔到了路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开着这辆破旧的皮卡车沿着大路就追了上去,果汉自治区这地方经济十分落后,就连道路都是坑坑洼洼的,幸好路况太差,在岔路口的时候,他们才可以根据痕迹上判断出之前的车队去了哪个方向。
开车追了半个小时,终于看到了车队的影子,车队一转就消失在公路上,当孙易他们赶过去的时候发现,原来车队已经一头扎进了丛林里头,在下路口的地方还留着两个人清除痕迹,这些毒贩在隐藏的手段上非常专业。
孙易也赶紧跟了上去,留下的那两个人没有留意到其实车里已经换人了,挥手让他们快走,然后用树枝清扫着车子留下的车印。
进入了丛林里头,车子的速度慢了下来,当前面的车子停下来的时候,孙易也赶紧远远停车,然后三人推门下车钻进了丛林里头。
留下断后的人骂骂咧咧地敲着车门,见里头没有人以为到了前头,把皮卡后头的箱子抬了起来向前走去,在前方,已经有一个马队在等着了。
“易哥,咱们跟马队肯定是没问题的,但是他们万一是出货呢?”曲小木问道。
“应该不会,这里还有不少现金,他们肯定是返回老巢的,托贾如果没有骗我的话,上次的伏击只是两方安排好的一出戏码,是走马帮在清除异已,那些人就是送上来让咱们杀的,这事八成是真的,否则的话他们不可能只要货不去要人,还有十几号人被俘呢!”孙易淡淡地道。
“嘿,这些家伙还真是心狠手辣啊!”曲小木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些毒贩子似乎没有发现自己的队伍里头缺了三个人,前头的以为他们在后面警戒,毕竟其中之一是狙击手,而后面的人以为他们在前面,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赶着马上路了。
孙易就跟在他们的后面,翻山越岭一口气走了四天,幸好前头有走马帮开出来的路,要不然的话只身穿越丛林,绝对不会这么容易,遥想当年十万大军走野人山,结果出来的十不存一,可见这热带雨林倒底有多么的可怕。
在路过一些山中的村寨时,孙易他们都会小心地绕过去,因为那些走马帮就在村寨里头休息,要说这村寨跟毒贩子没关系,打死孙易都不会相信。
孙易抽了抽鼻子,嗅到一股甜腻的香气,脸上的神色一松,终于到了地头了,那股香气很熟悉,当初在北方丛林深处,华青帮胆大包天地在山里头开出了一片罂粟田,用粗暴的手段自行提炼毒品。
区别就是北方的罂粟长得个头比较小,而且花期短,果实也比较小一些,热带地区的罂粟个个都有北方的两个大小,产量自然也更高。
远远地还能看在罂粟田中还有一些妇女正在收割着黑褐色的鸦片膏,寨子里头还有人正在煮鸦片,已经形成了一套流水线作业。
一些武装份子背着枪,懒散地在四周游荡着,深山老林,又是混乱的地区,轻易也不会有人进来围剿,让他们的警惕性都下降了许多,只是他们没有想到,有三个人悄悄地尾随了进来,而他们进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当中的一个成员撞伤了一个女人。
孙易没兴趣管这里的罂粟田,他只想找到赖黑子,只是这里进出的人比较多,一时半会的还真找不到那个小子。
“哥,不如我摸进去探探情况!”曲小木叼着一根草根,举着望远镜四处察看着。
“再等等,不急不急!”孙易喃喃地低语着,越是到了紧要关头就越不能着急,太着急了也只会坏事,如果是他孤身一人的话,早就潜进去了,但是现在他要为跟随自己的两个兄弟负责。
在孙易他们在外围游弋寻找机会的时候,寨子的竹楼里头,鹰勾鼻正摆弄着一把银色的勃朗宁手枪,面沉如水,在他的对面,赖黑子不停地抹着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地陪着笑脸。
“黑子啊,鹰哥对你不错吧!”
“是是,当年要不是鹰哥伸把手,小弟怕是早就死在外头了!”赖黑子赶紧道。
“你知道就好,你应该还知道,鹰哥不养闲人的!”
赖黑子一脸的苦色,在北方省城,孙易的凶悍可着实把他给吓坏了,但是不得不点头,鹰哥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自己真要是拒绝他的话,只怕最后就要喂了蚂蝗,生生地被吸血吸到死啊。
鹰哥也有些不太耐烦了,这个赖黑子的位置很尴尬,北方太过遥远,货运过去很吃力,可是他偏偏打下若大的地盘,从省城向外辐射,那可是一笔很大的生意,赖黑子现在跑了回来,就再也没有向那里发过货,让他已经损失几百万了。
对这样的人,简直就像是鸡肋一样,食之无肉,弃之可惜,让人腻歪得很。
赖黑子小心地道,“鹰哥,你知道我有个仇家,从华夏北方一直追到了果汉,若不是鹰哥出手相助的话,小弟这会已经横尸街头了!”
“不用说了,你的仇家已经被干掉了,你以为我这次亲自去果汉老街城是去干什么的,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再给你派五个好手,都是华夏面孔,以前都是在米国三角洲部队服役的,绝对都是高手!”
赖黑子的嘴里更苦了,派来的好手确实是好手,也多了几双监视自己的眼睛,不过来只要把孙易干掉就好,到了北方省城,还不是自己的天下,这几个要是听话也就罢了,若是不听话的话,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赖黑子听到孙易已经被干掉了,立刻拍着胸脯做着保证,保证把市场开拓做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让鹰哥失望。
鹰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呼喝了几句,很快地,五名壮硕的大汉挤进了竹楼里头,个个身姿挺拔,目光犀利,齐刷刷地向鹰哥敬了个礼,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样子。
赖黑子竖起了一根大姆指头,“倒底是鹰哥手下的高手,果然名不虚传,不知道几位兄弟怎么称呼?”
为乎的光头汉子倨傲地道:“我们没有名字,你可以叫我们一二三四五!”
赖黑子的脸皮抽了抽,暗骂了一声草,真把自己当精锐,等到了自己地头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鹰哥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出去了,赖黑子赶紧退了出去,一到五紧紧地跟在他的身边,外头已经停了两辆皮卡车,车后斗里已经装上了包装好的货,还不等赖黑子说什么,一和二就夹着赖黑子上了车,三四五则上了另一辆车,两辆皮卡车沿着小路绝尘而去。
正在暗是监视的孙易等人看到赖黑子的身影一闪就钻进了车里,然后沿着另一条小路绝尘而去,顿时大眼瞪起了小眼,他们不是走马帮吗?走马帮不用马竟然用汽车,还有没有职业道德了?
“哥,现在怎么办?”曲小木苦着脸道,那是另外一条路,勉强能通汽车,他们要靠两条腿去追肯定追不上。
“弄马,追上去!”孙易紧紧地咬着牙根道。
三个人溜到了另一侧的路边上,走马帮的马匹很多,正在一片草场上吃着草,几个贪玩的少年一边放马一边捉着青蛙、小鸟、小鱼,聚在一堆火堆旁烧烤着,不时地传来打闹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孙易的心中微微一暖,他年少时,老孙头也养了一匹马,那时每到清晨或是傍晚,村中的少年便一起骑着马或是骑着牛去草甸子上放马,把牛马向草甸子上一扔就钻进林子里疯玩,也像他们一样,逮着什么都能烤烤吃掉,都说不卫生,不还是活蹦乱跳的活了这么大。
孙易没有打扰那些正在玩闹中的少年,看中的三匹马,悄悄地牵着马就走,这是滇马,个头比较小,但是胜在耐力足。
骑光背马是需要技术的,要骑在马的前侧,双腿夹紧马的前胛骨,至于随马起伏什么的纯属扯蛋的。
光背马骑起来很遭罪,山脊形的马背颠起来铲的屁股生疼,大腿的内侧更是被磨得火辣辣的,孙易小的时候就是这么骑马的,现在再骑起来,倒还真有些新鲜,也能骑得稳。
曲小木虽说是兵王,可是谁家兵王也不会训练骑马啊,华夏最后一支骑兵连早在世纪初就已经彻底退出建制了,毕竟这是一个钢铁电气的年代。
曲小木在马背上直晃当,死死地揪住马鬃勉强稳住了身子,再看伊万,孙易和曲小木全都乐起来了。
滇马的个头本来就小,伊万的块头还大,骑在马背上像骑着一只大狗似的,把那匹可怜的滇马压得直叫唤。
气得伊万跳下了马背,牵着马一溜小跑跟了上来,木桩子一样粗壮的大腿甩开,跑得竟然丝毫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