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都顾不上了,赶紧开车去追,虽说孙易刚走没多大一会,可他骑的是摩托车,什么路都走,急了还能上马路牙子。
可是杨经理就不一样了,这个点正是上班的点,小城虽说不堵车,可车流量也比平时大,马自达商务的车体又稍显得大,干着急也没有用,只能一点点地等着红绿灯。
杨经理一直盯着孙易离开的方向,盘算着他所处的方位,终于出了城,速度也快了起来,赶出城十多公里,才远远地看了孙易的背影。
按着喇叭,又不停地闪着大灯,孙易在后视镜里看到车里的胖子,不正是杨经理吗?
孙易这会更怒了,妈比的还追上来了,不让他尝点厉害,还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三只眼。
孙易停了摩托车,把挎包摘了下来,后头的杨经理也停了车,正开着车门急急地往下走,一抬头,就见孙易握着拳头怒气冲冲地走来。
“噢噢,住手,误会,误会,一切都是误会!”杨经理赶紧叫了起来。
看着满脸堆笑,甚至还有些惶恐的杨经理,不像作假,孙易有些狐疑地打量着他,“怎么?有事?”
“是是,有事有事!”杨经理连声道,“还不知道先生贵姓呢!”
“孙易!”
“原来是孙哥!走走,有啥事咱们回去卖卖谈!”杨经理赶紧道。
“你可得了吧,你也不瞅瞅你那一脸褶子,我才二十二,叫什么孙哥!”孙易没好气地道。
杨经理就是属猴的,见杆就往上爬,“哈哈,那我就托大了,叫你一声孙老弟,走走,咱们回去,到我办公室喝喝茶!”
“喝什么茶啊,你那个公司里头那个扫地的那么牛逼,我惹不起!”
杨经理苦笑道:“张姐跟我有点亲戚关系,以前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我早就忍不住下去,就算没有孙老弟的事,这两天我也准备开了他了!”
“我瞅你这态度,好像我这事能办成啊!”孙易道。
杨经理小心地问道,“不知道孙老弟要办什么事?”
孙易耸了耸肩,“就是有些蓝莓卖不出去,寻思着找个果品公司收一下,我的量太小,人家都不答理我!”
“嗨,我当什么事呢,果品公司就是收果品的,孙老弟你什么时候送货都行,保证按最高价走!”
“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来送货!”孙易说着就要上摩托车,却被杨经理死死地抓住了胳膊。
“孙老弟,瞧不起老哥了不是,说什么也要给老哥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杨经理有些急眼地道,他还准备探探这个小伙子跟苏大小姐倒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能搭上这条线的话,自己再往上动一动都不成问题,北方可不仅仅是一个果品公司那么简单,可是一个庞大的集团公司。
孙易哪想到杨经理的那些心眼啊,他的热情倒是让孙易挺感动的,只以为是看在苏子墨的面子上,这娘们倒是没骗自己,果然帮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现在事情三言两语就谈妥了,他更不回去了,蓝莓的产季短,就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误了一天就是好几千块啊,人家家大业大不差这点,自己在一段时间里还要靠它吃饭呢。
听孙易这么一说,杨经理倒不再勉强了,只是心里还有些奇怪,苏大小姐怎么会把自己的专属名片给这么一个普通的小农民呢?难道是大小姐……想到这里,杨经理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了。
甚至他的心里还有些窃喜,当手下的最喜欢给上头的人背这种比较隐秘的黑锅,事后肯定会有补偿,杨经理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到自己日后的好生活了。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孙易的心情立刻就爽快了起来,就连夏季扑面而来的热风都变得可爱起来。
一路驰车回到镇子里,到了刘老四的店门口,一脸喜气地道:“四哥,回头把你的面包车借我用用,兄弟要干大买卖了!”
刘老四原本还为他担心呢,看他一脸喜气的样子也猜了差不多,“怎么?销路找到了!”
“那当然,咱哥们是啥人,一出手就找到了个果品公司收购!”
“你可别被人坑了,多少钱一斤收的?”刘老四问道。
孙易一愣,多少钱来着?好像……好像没特么提这茬啊,而且自己光顾着高兴了,还没留人家杨经理的电话,这下可坏了,不过再想想杨经理不似做伪的热情,应该没啥问题吧,只要能八九块钱收,自己就赔不上。
刘老四一看他这表情就直摇头,“你小子,指不定被哪个黑厂子给坑了!”
“不能吧,正规的果品公司!”孙易有些不太确定地道,“先采一部分,探探路再说,总不能这么闲着,昨天的货也卖了,手上有点余钱,正好请四哥喝两杯!”
孙易笑着要还摩托,刚刚熄了火,电话就响了,一接起电话,就响起了杜彩霞如同尖叫般的声音,“孙易,快点回来吧,赖黑子带了一伙人正拆你的房子呢!”
“我草他姥姥!”孙易立刻就怒了,好不容易盖了新房,这王八蛋竟然敢拆,活腻了吧。
孙易顾不得打招呼,重新启动了摩托车,一拧油门,摩托车的后轮拼命地磨擦着地面,带着一阵胶皮味的黑烟刷地一下就调过头来,也亏得孙易现在身体机能极好,控制力极强,一压车把,身体向前一倾,摩托车带着尖啸声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扬起一片冲天的灰尘。
“这小子,搞什么!”刘老四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泥沙,赶紧回去开自己的面包车。
小镇离村子不远,只有不到十公里,孙易骑着破摩托挂了最高档,油门拧到了底,摩托车在水泥路上飞驰着,车身都有些发漂了,速度直接逼一百五。
不到十分钟,小村就遥遥在望,远远地还看到了杜彩霞正站在村口的变压器前向自己挥手。
孙易没停车,直接就冲下了水泥路,驶进了村子里的泥土路上,扬起更高的灰尘来。
路过老张家门口的时候,一伸手,就把站在门口张望的张大婶手上三尺多长的擀面杖给夺了过来,张婶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轰鸣声,再加上漫天的尘土,手上的擀面杖就没了影子。
孙易一拧油门,直接就冲上了自家门口盖房子后剩下的沙土堆,在摩托车的哀鸣中,冲天而起,直接就越过了两米多高的大门。
人在空中,脚蹬着摩托挺起了腰杆,院子里挤了十几号人,四五个正在自家的房顶上向下扔瓦片,同村的村民们躲得远远的,哀声叹气,直到被孙易的腾空而起惊呆住了。
孙易没玩过摩托特技,全凭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和柔韧的身躯技巧控制着摩托车平稳落地,咣啷一声,也不知是哪个零件飞了出去。
摩托车去势不绝,扬起灰尘嗖地一下就穿了出去,借着摩托车的冲力,手上的擀面杖挥了出去,拦腰就打在了一个壮汉的腰侧,把他打得凌空横着翻转了三圈才一头载进了到了地上没了声息。
赖黑子见到从天而降的孙易,只觉得胆子都颤了起来,手上的铁锹怎么也握不住,用颤抖的声音大声吼叫着,“干死他!干死他,老子担着!”
赖黑子一声吼,顿时七八个的拎着砍刀、铁棍还有镐把之类的凶器就扑了上来。
孙易一拧油门,摩托车原地一个调个,在轰鸣声中又一次向这些冲了过来,此时的他,就是古时冲锋的重骑兵一样,车头直接就顶飞了一个,还压翻了一个,手上的擀面杖抡起来,打在身体上发出一阵阵的脆响,也不知是谁的骨头被打断了。
几乎是一个照面,孙易就冲出了包围,车把一扭,身体一倾,摩托车在房檐底下,压着碎瓦片停了下来,一拧油门就要再一次冲阵。
一阵嚎叫声,一个家伙从房顶上跳了下来,凌空向孙易扑了过去,这些人都是十里八村的地赖子,耍起狠来一个赛一个,可惜今天碰上了更狠的孙易。
孙易头也不回地回手就抽出一擀面杖,更加高亢的惨叫声中,人横着飞了出去,把自家的柴垛都撞翻了。
孙易又一次冲了出去,擀面杖抡起来,噼里啪啦一顿打,再冲出去的时候,摩托车哼哼了两声,终于熄了火,蹬了两脚也没有蹬着,索性扔了摩托车,拖着擀面杖向灰尘中的人影冲去。
擀面杖这东西,是用最好的硬木料制成的,长年擀面浸油,早已变得光滑无比,坚硬无比,这种能传上两三代人的木料也是最好的武器。
院子里打了起来,躲在四周的村民终于大着胆子向前凑了凑,从院杖子的空隙向里头观望着,同时气忿地咒骂着这些不务正业,就知道欺负老实的小赖子。
院子的灰尘终于落了下去,孙易手上拎着擀面杖站在院子的最中央,上头还在滴着鲜红的血水,他的身上也挨了几下子,腰侧被砍刀划出一个大口子,看起来血糊糊的吓人,后背和手臂被铁棍和镐把打了几下,除了那个刀伤,其它的根本就看不出来。
现在院子里已经躺了十二三个人,房顶上还站着两个没来及下来参战的帮手,这会蹲在房顶上,腿直抖。
“你们两个,滚下来,要我去请你们吗?”孙易用染血的擀面杖指着他们怒声吼道。
孙易的吼声,让那些还在呻吟的伤者都不敢吭声了,四下野一片寂静,一点白从旁边的砖头缝里钻了出来,抖着身上的灰尘,灰尘一抖,皮毛还是黑漆漆的油亮。
一点白跑到孙易的脚边,蹲在那里汪汪的叫,还冲上去扯着最近那家伙的裤腿子,一只小奶狗,硬是把一条大汉欺负得一动不敢动。
房顶上那两个转身就想从屋后逃跑,刚刚一扭身,身后风声响起,半截砖头直分精准地打在了他们的腿弯上,啊哟地惨叫一声,从房顶上滚落了下来,摔在下面残碎的瓦片上,头破血流,惨不忍睹。
孙易怒声吼道:“今天,你们怎么拆的房子,就怎么给老子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