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国回来后,已有一月之久。经过这段时间接触,虽然身份之别仍然存在,但廖川和古辛倒也熟络了一些,虽不到好友的份儿上,偶尔说上几句话倒是有的,毕竟也是住着隔壁床,如今整个文科仅剩他二人了。而一同患难的林燕儿,也与二人成为朋友。
这一月来,廖川和古辛的早课已从原先的静坐,变为学习捭阖五术之法,二人不仅从藏卷阁借来竹简捧读,平日得闲时,更是两人互编互演,熟悉和运用这捭阖五术之法,使得二人的关系更上一层。
“许久没有出去走动了,自上次陈国回来,就再也没有出门走走了。”午休时刻,古辛躺在床上说道。
“是啊,快有一月有余了。”廖川仍然捧着竹简边看边回应道。
“今日为休沐,午课与晚课都不用上,不如出去走走?”古辛坐起来,想到今天是七天一次的休沐,白云门规定每月以七天为例,第七天只需上早课,其余两课皆为休息,是给学子们休息与洗澡的日子。
廖川听到古辛如此说,想到的确有一个月没出去了,上次休沐时便想去找林燕儿,自从上次陈国回来后,林燕儿便不再做打扫学宫的童子了,已被白云先生调派至太学阁里服侍众位先生办公了,而太学阁平日只有先生办公时才需要童子在旁,而今日是休沐之日,众先生们也都不用办公,自然林燕儿也是有时间的。不如找上林燕儿,一同出去游玩一番,也是不错。想到此处,廖川放下手中竹简回到:“好啊,那咱们喊上燕儿一起吧。”
“嗯,走。”古辛听到廖川答应了,二话不说从床上站起来,就往屋外走。廖川赶紧跟上。
白云城里车水马龙,沿街商铺客栈林立,一副繁华之相。
三人行走在白云城街道上,逛着沿街商铺,甚是开心“听闻入试时因人数过多,白云城客栈住不下,许多贵族公子都自租宅子?”廖川突然想起当时客栈里小哥所言,之前并没有机会证实,现如今与古辛关系更近,今日又恰巧来到白云城,脑中便蹦出这个问题,直接脱口而出。
“嗯,都住城西附近。”古辛深感意外廖川突然问到这个事情,但想了一下,也并没有什么,便直接回答道。
“不就是咱们刚刚进城的方向。”林燕儿说道。
“是的,不过那里现在已经没有人租了。”古辛说道。
“就这么空着?”廖川疑问道。
“嗯...我也不知道,那里只是当时临时住住的。”古辛有点含糊其辞。
“要不去那里看看吧?也看看王公贵族住的地方是怎样的。”廖川提议到。
“没什么好看的,这白云城也没什么可逛之地,不如咱们去白云山小龙湫吧。”古辛转移话题的说道。
“小龙湫有什么好玩的?”林燕儿问道。
“有啊,带你去看一件东西。”古辛见林燕儿有兴趣,马上答话道。
廖川突然想起当日小龙湫里见到玉龙时与古辛的约定,正想开口阻止古辛时,突然看到前方一辆马车向城西方向驶去,车帘上写着湖盛染三字。这不是姨公浸染坊的车子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着驶去的方向是城西,莫不是浸染坊里有人来白云门了?是找自己的吗?白云门与浸染坊平日都以飞鸽为传输方式,今日浸染坊的车子突然前来,是不是白云门发生了什么事?想到这里,廖川已经忘掉了刚刚要阻止古辛的话。
“我刚刚看到我姨公厂子里的车子了,不知道是不是来找我的,我先回白云门了。”廖川转身向二人说道。
“你姨公来了?”古辛问。
“不知道,但是我姨公是白云门外俗事门人,突然来,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廖川将姨公的身份直接告诉二人,这也是出于对二人的信任,廖川本就是一个一旦成为朋友,便可掏心之人。
“如果有急事,那咱们都回去吧,下次再去白云山好了。”古辛知道廖川姨公身份后,突然也改变要去白云山的打算,说完后便看了看林燕儿。
林燕儿见古辛如此说,便应声好,三人一齐赶回白云门。
一辆湖蓝色的双马马车自白云城西门出来后,便突然加快速度,急急的驶向白云门方向,两刻不到便到了白云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位年长者,正是廖川姨公王能忠。下车后的王能忠抖抖衣服,整理一下,叩开大门,吕星站在门内。王能忠先是一惊,脸上略过一丝惊慌之色,瞬间恢复:“吕先生在此呀。”
“王伯来了?有何事呀?”
“哦,我这侄儿不是在门里拜先生为师了嘛,也有两月多了,这许久未见,早前听闻随先生去陈国而回,经历一番生死,心中挂念万分,今日特来看看我侄儿,也顺便来谢谢先生能收我侄儿为徒。”王能忠说。
“哦,王伯这来谢师,怎不见带礼物前来?”吕星仍站在门口,没有要迎王能忠进去的意思,瞅瞅只有王能忠一人前来。
“这心里挂念的紧,着急赶来,疏忽了,疏忽了,回头一定补上。”王能忠那里想到会在门口遇到吕星,被吕星这么一问,的确自己嘴上说来谢谢白云先生,却没准备礼品,被问得一时词穷。
“那王伯心里可要记住,我可是看着王伯的。”吕星一脸严肃。
王能忠见吕星如此严肃,一时语噻,不知该如何答话,只能连连作揖道是回应。
“呵呵,那王伯快进来吧。我领你去见先生。”此时的吕星才面露微笑,迎王能忠进门。而王能忠则是唯唯诺诺的弓背进入,显得十分小心。
白云先生寝卧白云雅阁
吕星引着王能忠来到白云先生房内,白云先生正在桌案上刻着竹简,见二人进屋,便将竹简卷起来。
“哦,王伯怎么来了?”白云先生看到王能忠突然来了,也是一脸惊讶,平日里的外俗事门人一般都分布在各个地方,不轻易来白云门,怕的便是身份暴露。
“拜见先生。”王能忠向白云先生作揖后继续说道:“之前听闻白云先生平息三国边境之战,侄儿廖川也一同前去,遇了些事情,心中挂念着,便特来看看,再者便是感谢先生收侄儿为徒。”说到此,王能忠又是深鞠一拜。
“哎~王伯严重了,廖川能入白云门,全凭他自己的本事,与我无半点关系。不过这次也的确是经历了一番风雨,实未料到此次干预三国之事,领本届文科学子魂断莒国,仅剩两人而回,我正在为此事烦恼,不知该如何向他们家人交代。”白云先生道出了心中忧愁之事,这些入门的学子,个个都是各国贵族子弟,如今都死了,的确难以向其家人交代。
“不知先生查探出是何人所谓?”王能忠问道。
“已命莒国外俗事门人去调查了,目前还未有进展。”白云先生道。
“这....”王能忠看了看吕星,似乎有话想说,顿了顿,继续说道:“这生死有命,也许是遇到某些图财害命的贼子了吧。”
“等事情查明后再说吧。今日为休沐日,无课,王伯可好好见见廖川。”白云先生说。
“是,那在下先去见见侄儿。”王能忠说完,便作揖退出白云先生房间。吕星也行礼退出了出去。
白云门乌曼亭
吕星来到乌曼亭,几位学子和先生正在此处攀谈请教学问,见吕星来了,纷纷起身拜会吕星。
“诸位先生,今日休沐,未出去游玩一番吗?”吕星说道。
“这盛夏酷暑,外出太热,不如在这乌曼亭阴凉处喝碗清水,来的悠哉。”一位先生回话道。
“自陈国之事后,新晋文科十二损十,深感惋惜,不知未来贼人还会对我白云门有何行为,大家均要小心,特别最近所接触之生人,尤为要重视。”吕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吕先生说的是,此事我等都已听说,实在是可惜至极。”一位先生深表惋惜。
“好了,不打搅你们的雅兴了,切记我刚刚所言。”说完,吕星便走了。
众人继续各自的攀谈与请教。由于大家过于投入,有一人离场,也未发觉。此离场之人是从刚刚吕星的话中听出暗语,知道吕星让自己去多注意最近来的陌生人,而今天来的陌生人便是王能忠,所以开始在暗处远远监视起王能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