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京雍北路,京雍南路,京雍东路,京雍西路四线大部分地区已经遭遇了旱灾,只不过旱情不太严重,所以各州各县没有及时上报情况,这是臣昨日快马加鞭查到的四线的消息,请陛下过目。”“苏培正,呈上来。”
独孤宸接过奏折,每看过一个字,独孤宸的面色便沉下一分,“哐,”那奏折砸在大殿上发出了响声。
“你这京雍府如何当的,京雍城周围出现如此大的事你竟然半点的风声也不知,是嫌位置坐得太久了?”独孤宸语气暗沉。
“臣疏忽,臣有罪,请皇上责罚。”京雍府州也是满脸凝重。
独孤宸看了看京雍府,薄唇微启,“工部尚书。”“臣在。”工部尚书身子动了动,也站出了身来。
“昨日听那百姓一言,从去年起,各地收成有亏,河流断流,湖泊蒸干,你工部掌管大雍物产丰约之宜,水陆道涂之利。此事已经一年有余,可是朕看你工部尚书的奏折中可是从未提过此事。”工部尚书收了收思绪,也跪下了身,“臣的罪过,请陛下责罚。”
“宰相大人,你有何看法。”首位的李宰相也站出了身,“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啪,”高位上的龙椅被拍出了声响,“出事的时候一个个都只知扫门前雪,现在一个个的都给朕请罪,朕到底养你们何用?恩?”众臣不敢言。大殿寂静无声,宫外的太监也全都俯下身子,颤颤兢兢。
“夜王,此事,你有何看法。”独孤夜华走了出来,“儿臣认为百姓生计乃国之大事,照那几人所说,现在百姓已经引发了饥荒,更有饿死骨一说,儿臣认为要想治灾,得先安民。”
独孤宸脸色稍微好了点,“太子。”
独孤葛珏道,“儿臣和四弟想法一至,不用四日后京雍府州的奏折呈上来,此事想必已经落实,只是山高水远,还未传入京中,就以京雍四线来说,旱灾已起,只是旱情不重所以没有人上报,但是昨日那百姓不像是胡言乱语,儿臣认为应该早做防范,维持百姓生计,再行救灾之法。”
“老臣也觉得夜王和太子殿下所言甚合情理,这消息已经十之八九,还是早做防范的好,”左丞相也道。
“既然如此,众位爱卿可有何高见。”“陛下,如今之计臣认为只能是先开苍救济,具体情况也只能等京雍府了解实情才能针对具体情况行具体措施,”左丞相再道。
“户部尚书,”“臣在,”“开苍济粮。”
“陛下,”户部尚书开口复言。
“莫非护部尚书有难言之隐?”独孤宸蹙了蹙眉。“臣确实有难言之隐。”“一一说来。”
“从大战以来,大雍一直是在修养生意,物产虽丰宜,可是边境战乱不休,物资耗费巨大,若按各位大人之言开仓济粮,如此没有预算的救济只怕是入不敷出,臣担心。”话还没说完,
“你的意思是大雍国仓没有多余的粮食救济?”独孤宸脸又沉了下去。
“回陛下的话,仓库有余,只是救济一事无限,现在还不知有哪些地方受灾严重,边境战事吃紧,各国蠢蠢欲动,在此情况下,臣认为开仓并不是个好对策。”
“如今百姓生计困难,路有饿骨,百姓暴动,若不开仓振灾,户部尚书难道有更好的应对之策?”左丞相道。“微臣并未有上等之法,灾难降临,百姓受灾,臣知百姓苦楚。可一旦开仓,源源不绝,而仓库有限,边境物资此时供应不足,到时候就算解决了眼前的危机,那边防呢,边防将士若无物资,后果如何想必各位大臣不用我复述吧!”户部尚书话一出口,百官寂静,面色凝重,大雍难道又要恢复多年前任别人叫嚣的局面了?
“父皇,儿臣认为,既然国苍不能乱动,还有一法能缓解大雍眼前之危。”
独孤夜华眼眸动了动,没有开口。
“珏儿说来听听。”
“京中富余,可以号召众人之力,筹集粮食,先维持受旱地区百姓的生计,再行治灾。父皇觉得如何。”独孤宸眉宇间舒了开来,“太子所言甚得朕心,各位爱卿有何意见?”“臣没有意见。”还能有何意见,只能是破财了,有的人心里肉疼,有的人却心里淡然。
“很好,既然众卿都无意见,那么此事是由太子提出,朕便把此事交于你去办,玦儿有意见?”“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托,”独孤葛珏回道,抬眸看了看独孤夜华一眼。
“户部尚书,你负责携助太子完成此事。”“臣领旨。”朝议还在继续。
蓝天白云,红日炎炎。
凤潇湘打完了太极,看着院子里的花,心思动了动,“凤颜。”“小姐,”“这盆曼珠沙华是从哪里来的?”
“这花不是小姐从花开花落酒楼带来的?”凤颜亦是反问。
“你也不知?”凤潇湘挑了挑眉。“不是小姐带回来的?我还精心照顾了它很久呢!”凤颜也不知。
难道是他搁在这里?凤潇湘心思动了动,他何时搁在这里的,七夕那日?“那以后还好好照顾着吧!”
“爷爷还未下朝?”“还未。”“我出去一趟,爷爷回来问的话你就照实说吧!”“小姐,你要去哪。”
“自然是逛街,你俩不用跟着。”
凤潇湘一袭浅紫色深衣,高挑玲珑的身影被拉长,三千青丝垂腰,走路时身姿轻盈,步履轻盈,腰间玉佩来回晃动,出了柱国公府拐过了几条寂静的街,才来到热闹的街市。
这是自己第一日白日上街吧,凤潇湘看着周边的小摊小贩,高楼店铺,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街市般般入画,经久不衰,年轮淡描,却是不经意间,人便被年轮刻画成枯骨黄泥,真是岁月不饶人。
凤潇湘缓缓而行,两旁陈立的物品尽收于眼。有女子所用之物的小摊,亦有各种生活杂七杂八的物品,人流擦肩而过,气氛悠然。凤潇湘身心愉快,缓缓而行,穿过大半的街市,却没寻到感兴趣之物,觉面上发红,便随意寻了一凉棚喝茶。
只是茶还未入口,隔空飞来的人就把茶碗连着桌子一起打翻。凤潇湘蹙了蹙眉,扫了一眼眼前的人,官服?心思动了动,依然稳坐。茶棚里的人都跑散开来。
利剑横空而来,凤潇湘一脸平淡,看着身下人虽眼眸瞪大但眉眼之间不见一丝慌张,脚下一勾,勾起了断裂桌子的一角直往利剑而去,“哐,”利剑刺穿了裂桌直向凤潇湘身前的人刺来。
凤潇湘长脚再动,地上碎裂的茶杯再次往来人执剑的手而去,“哐当,”一声。剑掉在了地上,那人见杀人不成,一双凶狠的圆眼剜向凤潇湘,飞身变手为抓,直朝凤潇湘面门而来,百姓纷纷伸手遮口,那小姐只怕难逃恶掌了。
凤潇湘嘴角轻扬,“我好意要放你一命,你偏偏要往死字上撞,既然如此,”话一说玩。身影便消失在众人眼前,百姓惊讶间,凤潇湘已经站到那人身后。
那人见凤潇湘突然消失不见,面露惊慌,随即面色发狠,出去的利爪收了回来,四处寻找。“我在这呢,”闻身那人回过身来,反应不及挨了凤潇湘横空一脚,利落起身待要反击,便觉胸口吃疼,低眸看去,只见血往外流,碎片已经没入了胸口,双眸不敢置信,身子缓缓像后倒下。
“杀人了,杀人了,”百姓才喊出声来,凤潇湘看了那棚里的人一眼,身影消失在原地。
那人缓缓起身,然后往京雍府而去。
今日那人为何会被江湖之人追杀,难道是掌握了什么秘密?凤潇湘抿了抿唇,却觉身后异常,清冷的双眸泛着笑意,继续往前而行,
“阁下跟了我一路,此时难道还要躲躲藏藏?”“传言凤大小姐身体残弱,可是刚刚本公子见凤大小姐身姿矫健,出手干脆利落,这真的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凤大小姐?”
“阁下要说话就请亮出面来,因为对于这喜欢隐在暗处又聒噪的老鼠,本姑娘可不愿意同它搭话。”
“哈哈,凤大小姐果然传闻不如一见。”红衣飘飘,身躯欣长,不是那九刹殿主是睡。
凤潇湘看见来人,眼角的疑惑转瞬即逝,问道,“不知阁下是。”“在下只是一个仰慕凤大小姐名声的人,今日街市偶遇,见凤大小姐清丽脱俗,所以脚便不听使唤跟上了凤大小姐,谁知会看到刚刚凤大小姐杀人那一幕。”
“本小姐只听过狗腿架在人身上不听人使唤,莫非阁下腿的就是狗腿所以不听使唤?”九刹挑了挑眉,这丫头是胆大呢还是无知呢,“不知道本公子是该佩服凤大小姐的胆识,还是该佩服凤大小姐的利嘴,这街市安静,凤大小姐只身一人对本公子出言不逊,要是本公子发怒了,对凤小姐做点事情,也不知道凤小姐能不能安全挣脱。”这丫头怎么和那小丫头一样一开口就损他呢,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九刹桃花眼泛着邪魅之意,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本小姐一向喜欢有话直说,公子潇洒非凡应该是不会和一个本姑娘一个柔弱的小女子计较的。”“凤大小姐可知何为柔弱?”九刹忍住笑意,这小丫头怎么如此厚颜无耻呢!“公子看小女子就知道何为柔弱了。”凤潇湘语气波澜不惊。
“凤大小姐刚刚杀人时眼放寒光,现在又如此幽默与本公子谈笑,不知京城之人对这样的凤大小姐可好奇。”
凤潇湘蹙起了眉,“阁下不知道威胁别人之前得先打听好情况?”“额?难道本公子会付出什么代价?”他倒是好奇。“代价?”凤潇湘红唇勾起,“公子难道跟了小女子一路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对了,好心提醒公子一声,本小姐闲来无事的时候喜欢看看书,特别是那些奇草异毒的书更是爱不释手,也经常研发一些放在身上以防小女子遇到公子这样的人时好安全逃脱。”
九刹突然眼眸放寒,飞身直取凤潇湘,凤潇湘凌空后跃,嘴角笑意深深,“公子下次可不要随意跟踪人了,因为可不是谁人都能像本小姐这样好心的,后会无期。”消失在九刹眼前。
九刹身子突然一软,从空中掉了下来,“她是谁,行事为何和那小丫头如出一辙,难道?”虽被下了软经散也不恼,嘴角还露出了笑意,他似乎又发现了一个好玩的小丫头呢。
凤潇湘见身后的人没有追来,停了下来,她和这家伙绝对有仇,不过他怎么来京雍了,难道是来找她的?不能吧!凤潇湘立即甩掉这个想法,突然,神色一闪,怎么把正事忘了呢,凤潇湘恼了恼,算了吧,先回府,再想别的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