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短的一句话,混杂着不同的声音,每一个字都是从不同人的口中传出,有男声也有女声,有的显得沧桑,有的显得稚嫩。
“因他们而生,因他们而死!?哼哼!”
黑袍人微微的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世界树的幼稚,但更多的却像是在嘲笑自己,
“没有人该为谁而死,他们创造了我们,是因为他们需要我们,他们选择膜拜我们,是因为他们需要我们,现在他们互相残杀,想要毁掉我们,是因为他们他已经不需要我们了,那我们是什么?一个工具,一个玩笑,还是一个招之即来,挥之则去的**?!”
“这不是终结,我们的存在是必然的,他们创造我们是必然的,但我们的存在并不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我们是他们的底线,可是你们已经变了,你们变成了他们行恶的借口,你们变成了他们战争的理由。”
“所以他们不再需要你们,不……他们不是不需要你们,他们是不需要这样的你们,所以你们被抛弃了,而我绝对不会纵容他们,我会惩罚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和罪。”
黑袍人毫无表情的面孔似乎因为这一段话而产生了波动,他的脸色有些微微的泛红,他眉间的裸六芒星隐隐的闪烁着寒冷的光芒。
世界树保持了沉默,只剩下疯狂摇曳的树冠似乎是在反对者黑袍人说的话。
黑袍人再次摇了摇头,略微泛红的脸色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将你们都困在这里,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能让你们好好看看他们的结果,你们既然不甘心就此沉默,那我只能……。”
说完,他伸出了一只手,只是随手一挥,从世界树的树根底部,一共四十九颗血晶石,像是虚幻的一样,开始在树体内活动。
这种感觉奇怪极了,那四十九颗血晶石明明是在世界树的树体内移动的,图里费也没有透视眼,但在他的视线中,却明显的看到了四十九颗血晶石在世界树的树体内缓缓的上升了起来,甚至那移动的路线,还有在移动过程中一点点的碰撞和摩擦都精细的浮现在图里费的脑海里。
图里费紧紧的盯着那四十九颗血晶石,直到它们超越了世界树的树冠,真真实实的出现在视界内,静静的悬浮在世界树的树冠上。
黑袍人也和图里费一样静静的看着这四十九颗血晶石,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无奈,更像是一种决绝,他眯起了眼睛,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从他的瞳孔中,一道闪亮的亮光突然爆发出来。
那四十九颗血晶石像是接到了命令一样,向着不同的方向,像流星一样飞快的划过天际,向着天边飞去。
在血晶石消逝在天边后,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整片天地开始剧烈的震颤起来,世界树所伫立的那座山峰,像是一根通天的巨柱一样开始猛烈的拔高,不断拔高的山体慢慢超过了世界树的树冠,然后在世界树的树冠上合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中空的山洞,把世界树整个笼罩在了里面。
在天上,那本来已经疮痍满面的天空,似乎也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弥补,慢慢的愈合起来,黑色的天空像是一块幕布一样,将整个天地笼罩了起来。
空荡荡的黑色天空,充满了神秘和厚重,黑袍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黑暗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个亮点,这亮点是如此的渺小,它点缀在向黑色幕布一样的天空中,虽然只有一个亮点,但如果不仔细看,也完全无法发现它。
这一个亮点也像是世界树一样,顽强的亮着,四周的黑暗不断的挤压着这道亮光,想将他泯灭,可无论那黑色的幕布如何掩盖那道小小的亮光,有几次甚至拿到亮光已经被黑暗所吞没,但最后,那点亮光总是会顽强的再次展露出头角。
黑袍人无奈的看了看那道亮光,他毫无感情的目光转向了下方包裹着世界树的通天山峰,像是看穿了厚厚的山体,直射着世界树一样,
“你们还真是不知足,在这片被我屏蔽的天地中,还想要延续你们的存在么?这片天地是很脆弱的,它经不起任何的破坏了,一旦被破,天罚将会再次降临。”
一阵轰隆的响声从山峰中响起,一道驳杂的意识再次传了出来,
“我们……需要……他们……”
这道驳杂的意识所发出的声音,依然是驳杂的,混含着各种不同的声音,短短的六个字,却像是用六百种不同的声音同时发出的一样。
黑袍人低头沉思了一阵,似乎是在考虑世界树的意志,然后他抬起头,
“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们,这只是一片单项的小天地而已,如果想构成一个巩固的世界,需要有另一半世界来支撑和平衡这个小天地的力量,但那种负面的世界,不是我所能够构建的,最重要的,在两片天地中间,必须要有构成世界的本源力量。”
一阵轰隆的响声再次从山峰中响起,那道驳杂的意志仿佛带着一点点得意的感觉,再次传了出来,
“我们……本源……准备……世界树……支撑……天地……他们……正面……我们……负面……”
黑袍人在听完这句话之后,脸色突然黑了下来,他的双眼变得像寒冬一样凛冽,死死的盯着那通天的山峰,在他内心深处泛起了滔天的怒火和不甘,
“你们……你们已经算好了一切!你们知道我会来,你们准备好了世界本源力量,你们想以世界树来孕育出这个本源,然后让他们居住在这片天地,而你们就可以好好的躲在这片世界的下面,永远的躲避天罚!”
“哈哈……好算计,好算计……连我也被你们这些老狐狸算计在了里面。”
“那你们是否算到,我会不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