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忧的看着母亲,发现此时的赵氏已经完全的了。
也许她没有想到的是,外祖母的死居然会和那个孙氏有关吧,毕竟她曾经和自己说,是抑郁而终,事实上罪魁祸首完全就是赵兴宇那个负心薄幸之人。
“绍凌,今晚留下来吧,还没有正式让你认识你姑丈。”说完,看着周媚道:“媚儿,让人收拾好泸溪堂,今晚你表哥住下。”
“我知道了娘,你和世子爷先聊着。”说完就领着丫头出去了。
前院泸溪堂内的寝室,秋诗和冬画取来崭新的被褥铺好,而春琴和夏棋则是去库房里取了几样西域风情的摆件,放在屋子里。
“小姐,原来夫人是承北侯府的大小姐啊,难怪婢子觉得夫人和渝州府的别家夫人不同。”这几年,春琴跟在周媚身边,也偶尔会出入于渝州府的各大商户府邸,却总觉得还是自家夫人最好,原来本身就是侯府嫡女,只是可惜,那侯爷太坏,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和儿子都忍得下心磋磨。
“这有什么不一样的,再说承北侯府你当是什么好地方不成?”周媚不在意的笑笑,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娘肯定是希望从来没有生在承北侯府。
“可不是,春琴姐姐,方才你也听到世子爷的话了吧,现在舅老爷还在受苦呢,我决定以后不嫁人了,就跟在小姐身边一辈子,以后就梳头做个管事嬷嬷,也好过以后识人不清,苦一辈子。”冬画今年十三岁,年纪比春诗要小四岁,是四个大丫头之中最小的,却最是机灵古怪的。
众人闻言,忍不住噗笑出声。
夏棋止住笑,对冬画道:“你呀,才多大,就想的那么长远了,这世上也是有好男人的,话可别说的太满,省的到时候小姐不让你嫁人,还怪了别人。”
“才不会呢。”冬画红着脸抗议,“在小姐身边是最好的,能穿好衣裳,还能吃饱饭,还有软软的被子睡,冬画才不会嫁人呢。”
“好,不嫁就不嫁,激动什么,好好把被褥扯平整了,世子爷可是咱们的贵客。”夏棋瞪了冬画一眼。
秋书将软枕放在床头,然后弯腰将被子铺平整,起身接过冬画递上来的水盆,将帕子拧干擦拭着房间的窗边桌椅,虽说已经很干净了,但是依旧觉得不舒服,除非自己再重新擦拭一遍,小姐的房间,她可是每日都要擦拭一遍才放心。
周媚没等他们收拾完,就独自一人先回了碧玺院,如今新来的四个二等丫头也去了名字,分别是珍珠,翡翠,碧玉和钻石,名字有些俗气,求的不过是好记,否则自己院子里这十几个人,还真的能想的脑袋大了。
让人搬来笔墨,她就在院中的凉亭里些经书,听说京郊有一座慈云寺里面的佛祖很是灵验,而赵氏也信佛,所以想着等过两日去慈云寺上香,顺便烧两部经书给佛祖,虽说有些虚幻,但是至少她能安心,不为自己,只是为了还在承北侯府的舅舅。
她是不在乎那些的,若不是娘说慈云寺的斋菜很闻名,她是不准备跟着去的。
“少爷去哪里了?”用过午饭之后就再没有看见。
“小姐,方才奴婢去端点心,碰到少爷房里的小顺子,他说少爷正在书房看书,用功的很。”翡翠上前给周媚添上水,笑着回道。
“知道了,这里没事了,你们没事的话,就各自去忙吧。”即使来到这里好多年,她依旧喜欢一个人呆着,安静,也可以想很多的事情,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晚上,周媚并没有去檀香院和他们用餐,而是在自己院子用完之后,就洗了个澡,很早就歇下了。
宣绍凌心里有些奇怪,暗暗问赵氏,周媚是不是不喜欢他。
赵氏却笑道:“别想太多,媚儿平时喜欢一个人呆着,她不是很喜欢热闹,习惯就好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表妹是不是不喜欢我,侄儿不想让姑母为难。”
“怎么会,她的脾气有些怪,日后你就会知道了。”赵氏想起女儿以往的趣事和秉性,唇畔的笑容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
宣绍凌眼中也染上一抹笑容,让他看起来更添一抹清润。
“记得上一次见姑母的,侄儿不过十四岁,表妹也只有七岁,谁想到一晃就七年了。”
“是啊,绍凌还没有成家吗?”
宣绍凌笑着摇摇头,“还不曾,不过娘已经在相看了,侄儿觉得,只要日后能孝顺祖父祖母和爹娘,爱护蓉儿,我也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那就好。”赵氏点点头,其实她对于这个侄儿也是有意的,毕竟安国公府的组训是男子四十还未有子嗣才可以纳妾,所以这些年,还真的没有听说过宣家有那位男子纳妾的传闻,这也让京中不少的勋贵千金对于能嫁入宣家,都是蠢蠢欲动的。
如今自己这个侄子都二十一岁了,依旧还没有成亲,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
只是就算是她有心,也无法不顾女儿的意思,这种人生大事,她还是要慎重才行,最重要的是女儿愿意,否则难保不会成就一对怨侣,哪怕是以后相敬如宾也是不会幸福的,她不想耽误了女儿一辈子。
“十四日,我准备带着媚儿去慈云寺,到时候你问问你母亲去不去,若是去的话,就一起吧,不过先暂时对你祖母保密,别让她太过于激动,十六日那天我会和你姑丈带着孩子过去的。”
“好,我回去会和娘说的,府里目前只有我和爹知道姑母的消息,娘知道定是会高兴的,不过说不定会带上蓉儿,她性子单纯且调皮,到时候若是有冒犯姑母的地方,侄儿就现在这里提她想姑母赔罪了。”
赵氏忍不住笑了,压了压手,笑道:“你呀,姑母还能和一个孩子计较不成?”
“侄儿就是先想姑母露个信,那丫头被家里人宠坏了,平时没大没小的,可比不得表妹懂事,虽说性子毛躁了点,但还是懂的分寸的,她从来没有见过姑母,不过祖母倒是和她说过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