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媚心里暗自讥讽,先不论是不是有上进心,吴王可是元昌帝的宠妃之子,自小也是被寄予厚望的,就连封地也是江北最最富庶的地方,比之江南株洲府只强不弱,而吴王府拥有私兵五万,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谁知道背地里还有多少,家里更是良田无数,和江北首富的苏家还有姻亲关系,称之为大燕朝第一藩王也不为过。
自古藩王世子从小就要被送进皇城,一直到长大继承王位才能被遣回封地,然后这一辈子无召不得进京,所以长公主才对自己的长子不上心。
而吴王妃是个厉害的,否则的话叶缺也不会被小小年纪毁了相貌,以至于在自己的家里都难以过活。
现在长公主盯上了吴王府二公子,不得不说她还是个有头脑的,倒是后吴王世子承爵,若是分家,二公子的家产想必也是及其丰厚的,比之京城很多世家子弟都要好很多。
或者是她心里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想法。
“王妃娘娘可是觉得不合适?”
周媚挑眉轻声笑道:“长公主言重了,这门亲事与我也没有关系,合不合适都是长公主和贵千金的事情,我不好干预的。”
“王妃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欣儿怎么说也要喊你一声舅母,为自己的外甥女看看亲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非要将她拉下水不成?话说这位长公主的脸皮绝对是已经厚到一定的地步了。
“这亲戚是亲戚,儿女的婚事却也不是本王妃能做的了主的,若是如此,想必谦王府老太君才是最有发言权的,既然长公主都能无事老太君的意思,何须还要过问于我?”
她的这句话就有些诛心了,而长公主的脸色也是挂不住笑容,努力的勾起唇角,想要将这句话撇过去,但是院子就这么大,而周媚也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听了去的人必定是不好。
说的也是,长公主不顾婆婆的意愿,违逆婆婆的意见反而进京来询问淳亲王妃的意见,这绝对是不孝。
好在这里有周媚,想必这段话也不会被明目张胆的传出去,若是真的有人有心渲染,虢夺她的长公主封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个,王妃娘娘,您误解我的话了,因为我几十年不在京城,对于很多的事情都不是很了解……”
“长公主,吴王府二公子毕竟是男子,而且想必已经成年,我身为淳亲王府的正妃,有事无事都不需要我与他见面,不是说长公主的话到底是何意,只是这话传出去,会有损淳亲王府的名声,长公主身上也是流着皇室的血,自然要以皇室的荣辱为己任,这样来询问于我,若是被人有意渲染,丢的可是我家王爷的脸。”
放屁,她不了解,自己就他妈的了解了?要么这个公主是个没脑子的,要么就是个心计深沉的,当然周媚更愿意相信的是后者。
若是没脑子,今儿就绝对不会给自己发请柬了。
她整日里在王府哄儿子,要么就是看看爹娘和亲戚,哪里有那美国时间去认识别的男人,若是堂堂淳亲王府的王妃私会外男,这传出去绝对会被千夫所指。
而长公主没想到自己越说越错,最后就干脆不言语了。
她是绝对没有想到不过就是极其隐晦的一句话,都能让她揪到错处,难怪能成为亲王妃,纯粹靠着运气什么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候旁边不远处正在和几位小姐说话的叶林欣看到母亲再次在周媚手里吃了亏,心里有些紧张的走上前,对她盈盈福身道:“王妃娘娘还请息怒,娘说话有些欠思虑,但是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欣儿着想,若是我娘有什么让王妃娘娘感到不妥的地方,欣儿在这里为娘向您赔罪,还请您原谅。”
说完,给她倒了一杯茶递上来。
长公主一听,也忙不迭的点头,既然女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她岂有不顺坡下驴的道理。
只是她这一起身,衣袖扫过叶林欣的手臂,惊了叶林欣一顿,手中的茶杯顿时飞出去,茶水多半撒到周媚的裙裾上。
叶林欣一见,顿时不胜惶恐,赶忙福身请罪。
周媚就算是心有不悦,却也无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陆氏在旁边见了,对长公主道:“先不说这个了,还是找个房间让王妃娘娘换衣裳为好。”
“是是是,王妃娘娘这边请。”长公主赶忙站起身,指引着周媚去换衣裳,陆氏自然也陪同。
路上,周媚看着周围的景致,笑道:“这弄湿了衣裳倒是不打紧,若是换衣裳的时候发生点什么意外,恐怕就会有所不妥了,长公主,想必这府里还是很安生的事吧?否则的话,我们家王爷那边的怒气,可是无法交代。”
长公主被周媚这句话吓得差点没跳起来,这没头没尾的干嘛说这种话。
“王妃言重了,府里自然是安生的,绝对不会有那起子乱七八糟的人,再说陆妹妹还在旁边陪着,又能出什么事。”
“长公主说的是。”
几人来到长公主的寝室,这里春琴已经准备好了带来的衣裳,她们就伺候着周媚在这边换上,而长公主则是因为你外面有人,将她们带来之后就出去了。
“那二小姐也真是不禁吓,好在茶水不是滚烫,否则那还了得。”陆氏轻声道。
“没事的,反正也只是裙裾,没有烫到肌肤,不会有问题的。”
“这样最好了,母女俩看着都不是个省心的,这还没说几句话呢,套子是一个接着一个得下,还真是有哪些心思,真是有精神头。”
周媚笑了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听说她进京之后也想着进宫去见皇太后的,只是却连皇城的门都靠不近,更别说是见太后了,如今能求的也只有我家王爷了。”
陆氏点点头:“以前倒是很少听说这位长公主,可是这段日子来,不少的人嘴上都挂着她,前些日子我和你舅舅去国公府,听到你舅祖母说起来这位长公主,可就是个让人考不得的,生母的身份低微,只是御前的奉茶宫女,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怀上了她,之后也就是封了个末等更衣的位份,就生下了她,然后身子就不是很利索,拖拖拉拉,在长公主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没了,当时的皇后和四妃都无人愿意将她养在身下,后来就被皇后随意的指给了一个答应做了女儿,嫁人之后再也没有回去看望过养母,那位宫妃也在几年后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