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孙英是奴才,即使是奴才,京城谁家的大人看到自己不都是客客气气的,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的,更何况如今是辱骂了他们家王爷的心头肉,这笔账,能轻算了才叫怪事。
叶珵这些大段的话还是听不懂的,只是上前蹲在那个被打的看不清面容的少年面前,丝毫没有害怕。
他看了一会才回头对周棠道:“小舅舅,他是不是死了?”
周棠两人走上前,陈硕弯腰将那少年抱起来,然后大跨步往不远处的长春堂去了。
那里有他们周家的份子,去为这个少年看病定是会尽心的。
而那位女子也是趁着叶鸿昌失神的空当,挣脱开他的钳制,踉跄的往陈硕的方向跟着跑去。
叶珵跑过来,对孙英道:“咱们也跟着过去看看。”
“是!”孙英看着那暗卫一眼,冲着他点点头,这才伺候着自家的世子爷往那边去了。
长春堂,大夫为那少年检查过之后,就进去为他开始诊治了。
外面,女子冲着他们福身道谢:“民女连氏谢过几位公子的大恩。”
“这位姑娘不用客气,毕竟咱们这也只是举手之劳,咱们是白身,若不是世子爷出面,也只能看着罢了。”陈硕叹口气,今儿遇到这种事,才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无力,而对于那接下来的商队之行,也是势在必行了。
即使他们这么说,连云娘对于这三人的感激之情也是难以言表。
母亲如今缠绵病榻,就等着她成亲了,若不是有这件事支撑着,说不定早就一口气喘不上来,直接闭上眼,而今弟弟被人打成这样,她还不知道如何想母亲隐瞒着。
周棠看着连云娘问道:“这位姐姐,不知道你们如何与那位三爷有了干戈?”
“哪里是我们想要惹事,在城南行走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像我们这种小人物如何敢招惹他们,只是我家弟弟在这边的醉仙坊跟着里面的师傅学酿酒,那位三爷带着下人去坊里买酒,弟弟不小心洒了就被,沾湿了那位爷的衣裳,就被打了,我听到消息赶过来之后,那位爷就说只要我做他的妾室就放过我弟弟,只是我已经说了人家,如何还能委身别人做妾室。”
说完,脸色就一片黯然,喃喃道:“不知道这样,婚事会不会被退了。”
碰到这种情况,陈硕和周棠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好在连云娘没有继续说下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周棠三人也没有继续逛下去,而是坐上马车,直接回了府。
且说周媚在安国公府,也说起了这位安茹长公主,只不过在众人的口碑中,似乎并不太好。
“哎呀,我这听说先帝的姐姐安茹长公主似乎要回京,接下来应该就热闹了。”忠王妃说的有些幸灾乐祸。
“真有这事?若是如此的话,还真的就有热闹可瞧了,只是为何突然要回来?”安王妃好奇的问道。
忠王妃抿口茶,擦擦嘴角笑道:“听说长公主的夫君亡故,所以就想着回京居住,只是这偌大的京城,她要住在哪里?她可不似六公主那般,在京城还有公主府。”
“是啊,先帝的九个姐妹,只有六公主在京城有公主府,只是也可悲,皇室的子女似乎很难长寿,如今只剩下安茹长公主和安阳九公主了。”
“这次回京似乎是要常住的,听说大长公主和谦王府老太君合不来,如今长子继承王爷之位,她就要带着两子三女准备回京定居。”
“那几个子嗣,除了大公子还有些派头,另外两位少爷可不是个好的,以往偶尔回京的时候,调戏良家妇女那都是常事,再加上大长公主格外的宠爱那个小儿子,以至于后来更加的无法无天,听说在封地的时候,一般稍微有些姿色的女子都不敢出门,遇到嫁娶的新娘子他都敢当众掀开人家的盖头看看,好的话就直接抢回府,谦王爷若是教训一下,长公主就敢打人。”
忠王妃冷哼一声:“她还真的以为这里是她家的封地?京城天子脚下,别说是她这个本来就不受宠的长公主,就是现在皇上的几个姑姑又哪里敢肆意惊扰百姓了?不知死活。”
周媚眨眨眼,似乎从忠王妃嘴里听到了什么,抿唇笑道:“五嫂似乎很不待见那位长公主。”
忠王妃甩甩帕子笑道:“嗨,这根本就不用说的,我娘家就是在她们封地不远,没成亲那会儿,跟着我爹去他们府城做客,那派头看到就让人讨厌,我们去的时候带的都是上好的礼品,走的时候她就只是给我们包了三封点心,能不让人讨厌嘛。”
安王妃听闻,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拍着忠王妃的手背笑道:“也是难为你们了,你说这要么不送,要送就用心点,这样三封点心算是怎么回事呀。”
“可不是,差点没把我恶心死,回家之后,直接让我赏给下人了,谁家还吃不上个点心似的,有这么瞧不起人的嘛。”
这边说着,那头廖凡却跑来了,还没等周媚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传话的王嬷嬷说了一件让周媚大怒的事情。
看到周媚脸色不对,萧氏问道:“可是出事了?”
周媚站起身,对众人道:“这人哪,就是经不得念叨,长公主家的那位三爷居然惹到了我家的珵儿,几位嫂嫂,诸位,我就不在这里用午膳了,改日在王府设宴,再邀诸位前去。”
“那就赶紧回去吧。”萧氏催促道。
“嗯!”
马车里,周媚冷着脸问廖凡道:“怎么回事?”
廖凡垂眸把知道的事情向周媚说了一遍,就发现自家王妃的脸色真的是完全的黑了,他就知道,王妃娘娘这是真的生气了。
一路上紧赶慢赶的回到王府,她直接跳下车,也没有用人扶着,就疾步向前殿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走进大殿,看到那站在下面的华服男子,周媚上前问坐在上面的叶瑖,“敢欺负我的儿子,我看有些人是活的不耐烦了。”
叶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也不算是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