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三支发梳,一队步摇,均都是紫玉打造,按照现在的市价,价值近万两银子。
只是看了一眼,周媚就合上匣子,重新递给杜雪莹。
“大师兄,嫂嫂这未免也太客气了,即使给了我,我也戴不住,这不是为难人嘛。”周媚俏皮的想云忠仁抱怨。
若是了解这个师妹,就算是周三壮夫妇也不如他。
“好了,你就收起来吧,师妹不喜欢这些首饰,你要送,还不如给她做些好吃的点心呢。”
杜雪莹原本心里还有些不安,这一盒紫玉首饰是她真心想要送给周媚的,现在她不收的话,总觉得不合适。
云忠仁如何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在想什么,安慰道:“别想太多了,就当成你亲妹妹那般就好,若是客气了,以后你想要求她点什么,那就是送上十盒头面,也不会出手帮你的。”
既然丈夫都这么说了,杜雪莹只好放弃。
上前拉着周媚的手,柔声道:“周妹妹,我会亲自做些点心,亲自给你送到府上的。”
“那最好不过了,我就在家里等着。大师兄,我就先回去了,有意外情况再让人给我送信。”
“好,我送你。”
在旁围观的沈太医一看周媚要离开,也收拾了自己的药箱匆匆的离开了。
府门前,还停着三辆侯府的马车,下人们正在往府里收拾东西,他们正是跟这儿老太君回来的。
见到云忠仁赶忙纷纷见礼。
周媚回身对云忠仁道:“大师兄别送了,再送就送到我家门前了,回去看着聪儿吧,我先回去了。”
“你这几日有急事吗?”
“没有,整日里很闲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写字看书了,绣活也做的频繁。
“这样的话,后日去茗香阁品茶吧,师弟那日休沐,正好咱们三个也有月余没有聚一聚了。”
“没问题,到时候两位师兄就去府里接我吧。”
“好。”
回到府里,她先去清鸿堂走了一趟,在外面看到周棠的贴身小厮一筒。
“奴才见过大小姐,大小姐可是来找少爷的?”一筒小跑上前,特别的殷勤。
“少爷在做什么?”
“少爷正在跟着先生读书。”一筒回头看了看书房,“先生还说想要带着少爷去城外走走,说是慈云寺外的枫叶已经红了,现在正是好时候。”
是啊,已经九月了,前几日还觉得燥热难耐,已进入九月,感觉早晚的温差变化真的很大,按理说,那西山的红叶真的渐渐的染上了鲜红,不知道在夕阳下又会是何等壮丽的景色。
“和少爷说,若是去的话,和父亲说一声就可以,外出的时候都好好伺候着,别出了差错就好。”
“一筒知道了,小姐放心吧,谁要是敢欺负小少爷,就踩着一筒的尸体过去。”一筒乐颠颠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春琴看着那痴癫的一筒,嘟起嘴哼道:“谁要踩你的尸体啊,搁脚。”
“春琴姐!”一筒今年只有十三岁,比春琴要小两岁,平时却和春琴最是能斗嘴。
“好了,没事你们也去吃茶吧。”
“是!”
若是别家的丫头可能会觉得惶恐,不过小姐既然这么说,只要你送去了茶水和点心,余下的时间就是你自己的了。
次日,钱鸿就带着谢礼以及衣裳驱车赶去了淳亲王府。
淳亲王府位于京城最安静却也是权利最中心的淳安街,距离皇宫的洪武门只隔着不到三百米,府邸据说是很漂亮,只是据说,能够走进这扇石狮镇门的朱红色府门的并不多。
钱鸿走下马车,看到面前的府门,上面的匾额挂着“淳亲王府”四个朱红大字,虽然看似很平常,却给人一种望而生畏之感。
“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九王爷可在府上?”他走上前抱拳问一位站在门前的护卫。
“王爷不在府上,这位老哥是哪位?”青年护卫还礼。
“我是周府的管家,奉我家小姐之命,特来送还王爷的外袍,领备薄礼一份,特感谢王爷。”说完把洗的很是干净并且用青色包袱抱起来的衣裳递上前去,还有三个很大的礼盒,“既然王爷不在,那还请这位小兄弟代为转达。”
青年护卫接过来,冲着钱鸿点点头,然后目送他离开。
驾车的小厮回头问钱鸿道:“钱叔,没见到九王爷,小姐问起来的时候该怎么说?”
“小姐心里早就有数了。”钱鸿面不改色的说道:“说到底咱们只是商户,无论如何都是入不得九王爷的眼,道谢是一回事,能不能见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没有什么不好交代的。”
来前夏棋就转达了小姐的意思,心意送到就可以了。
周府的马车离开没多久,叶瑖就回府了。
管家程沧海将钱鸿送来的东西放到他面前,只换来叶瑖淡淡的一瞥。
“王爷,这衣裳和谢礼该如何处置?”程沧海了解自己的主子,外来的东西一般都直接入库,莫说用了,连看一眼都不会。
叶瑖接过景玉递上来的茶水,看着面前的三个锦盒,“入库吧。”
“衣裳我给爷放进衣柜。”景玉笑着走上前,解开包袱,一股独特的清香在这边飘散,“好香的味道,周姑娘看来是个很精致的人儿。”
而这种香气,让叶瑖的眼神终于是动了动。
“这是什么香?”和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不浓郁却让人无法忽视。
忽然发现那个女人与这种香并不相配,她的五官轮廓极是艳丽,比桃花更要鲜嫩,比海棠更要妩媚优雅……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清楚一个人的脸。
更确切的说是第一次认真的看一个人的脸。
若是她也如同别的女子那般,将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也许当时他就会失去兴趣。
不过她也许是认识他?或者说是自己的脸。
叶宗,叶家数百年来也许有这个名字,但是叶家是皇族,名字是绝对不能出现重复的,而对于这张脸,他不信天下还有和他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