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没什么,人人都是这么问我的,我什么都不懂,爷爷说要我从基础学起,要等我能够自己看懂一些书籍,才能开始系统的学习实用知识。”
“没想到你还没蹬过学校门哪!”黄思雨有些诧异的说。
云迟迟低下头,眼泪也悄悄爬出眼角。她最向往的就是读书学习,像别的孩子一样,无忧无虑的在学校学习、玩耍,快快乐乐的度过童年这金子般的岁月,可是造化弄人,别的孩子都能唧唧喳喳、有说有笑的去学校读书,惟独自己被拒之门外,心里的苦闷又无法说出,真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的哭一场,自从她复体以来,连这种机会都没有。
黄思雨见母亲白了他一眼,知道他说话有些冒失,一时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这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好。
小鱼自打有了这个妹妹起,就以妹妹的保护人身份自居,自然也看不得这个柔弱的妹妹受半点委屈,就是跟父亲、奶奶怄气也没忘了自己的责任。她赌气拉起云迟迟:“走,咱们上卧室,不在这里受大人的闲气,好像他们比谁都强,我就看不惯那种有点能耐,就高高在上,摆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总想凌驾别人之上。”云迟迟也得以下台,随着姐姐一起进了里屋。
看着他们的身影,当父亲叹了口气,他长了教训,在妈妈跟前是没法说女儿的。奶奶到没在意,小丫头使使小性,也是在爷爷奶奶跟前惯常的伎俩,没什么可大惊小怪、求全责备的。
老太太带了两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来,本来应该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度过一个假日,没想到让宝贝孙儿给搅得离离绷绷很不是意思。
两个孩子走后,母子俩又说些别的事情,母子连心,所有的不痛快,过去也就拉到,不说孩子的事,母子俩还是说得来的。这时候,吴桐也收拾玩家具出来了,小两口又陪老太太拉会闲篇,老太太推说乏了,回屋睡觉,小两口也熄灯睡了。
次日早起,吴桐做好饭,喊一家人起来吃饭。吃过饭,他们两口上班,祖孙三个也要返回乡下老家去。当儿子的要去送母亲和女儿,也被老太太拒绝了:“你们正是干事业的时候,常来常往的,这几步路又不是没走过,干你们的正事去,还能丢了我们娘几个不成?”
儿子到底把她们送到车站,看着她们上了车才恋恋不舍的去单位上班。看着儿子的羚羊小车轻飘飘的飞驰而去,老太太想叫儿子常回家看看的话,到了嘴边上又吞回肚子里,还是给儿子更多一点时间和空间,让他在事业上干出点名堂来,耀祖光宗才是正理。
拉客的车,以挣钱为目的,不管客人有多急,就是规定了首班和末班的时间也没有用,只要乘车的人不够,就东停西站的四处找客。急的人心烦意乱的,驾车的可有老主意,不着急、不上火,慢悠悠,有板有眼的等客人,直到把时间压得下一班快发车了,不走不行的时候,才加快速度。心急火燎的乘客也安静下来,盘算着到站后的事情。
她们到家,奶奶打开家门,娘仨把在城里带回的东西拎回屋。
小鱼有了新剑,进屋脚没站,就掐着剑出去演试。云迟迟想看姐姐练剑,又觉得应该帮奶奶收拾屋子,正犹豫不决,奶奶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对她说:“玩你的去吧,我这里用不着你,只是学的别像小鱼一样淘猴就行了。”
云迟迟乐呵呵的跑出去看小鱼舞剑。
小鱼所学的剑法,都是学校教的死套路,从起手到收势,衔接紧密、动作流畅,由于她在舞动中借用了自然之力,呼呼风响,剑气迫人,显得颇有气势。再加上有一个不懂功夫的外行旁观,更加练得卖力,两趟套路练下来,已经呼呼气喘,脑门见汗了。她停了手,掏出手绢,细细擦拭她心爱的宝剑。
云迟迟见猎心喜,也凑过去,接过姐姐的宝剑,欣赏、把玩,赞不绝口,照小鱼刚才练过的样子,比了两个势子,虽然也是那种姿势,可是既不潇洒流畅,也无气势,动作拙笨,脚下无根,像砍柴的樵夫,可不像练武的把势。她自己都觉得脸红,就讪讪的把剑还给姐姐。
小鱼接过剑,耐心的讲给妹妹听,如何出剑,如何用力,手、眼、身法、步,如何协调,何时发力,重要的是要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做到眼疾手快、随机应变,在打斗时抢占先机,遇到比自己功力高的对手,如何借力打力,只有机巧百出,变幻莫测,才能占据主动,立于不败之地,用脑、用巧、不用力,就是不能取胜,也不致落败受辱,老师就是这么教我们的。学校很少教格斗技巧,我们所能学到的,都是一些基本功夫和生活之中常用的技巧。格斗作为古老的一门保留课程,比重再逐年减少,也由原来的实用型变成观赏型,不像武术,更像舞蹈,让人们从婀娜多姿中去欣赏,而不是要大家在你死我活中去磨练。据说只有这样,才能把我们这个民族从好勇斗狠、嗜杀成性中解救出来,变得淳厚、朴实、宽宏大度,人们安居乐业、家庭团结、和睦,社会安定、和谐。
小鱼有了说教对象,侃侃而谈,好像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演讲,面对她的崇拜者,滔滔不绝,说得头头是道。其实这都是平时老师的灌输,把自己刚刚开始学到的格斗理论,转述给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的妹妹。这个社会任何一个与她同龄的孩子,也不会听她这种俗套的说教。
云迟迟可是如饮醍醐、如沐春风,钦佩不已。她崇敬的对身边这个比她也大不了几个月的姐姐说:“小鱼姐,你可真有学问,知道这么多高深的道理。学功夫还要有这么多的讲究,我可是头一次听说。”